孟思昭話：“要說什麼事呢？讓我也聽聽！”

賈主任遞給他一個白眼：“你喝你的酒吧。我們要說的事，恐怕你聽不來。”

孟思昭說：“賈主任你別看不起人，雖然我沒讀過大學，但黨教育這麼多年，如今又在軍事學院進修，早已不是當初什麼都不懂的文盲。”

賈主任說：“就不讓你聽，急死你。”說完他起，上金穗：“走吧，到我辦公室喝茶去。”

食堂這兒氛圍是好，但一群男人煙劃拳，烏煙瘴氣的，還是去辦公室清靜些。

金穗起，輕按孟思昭的肩膀，示意他安心。

賈主任辦公室布置得簡單，只有辦公桌和書柜，外加一張簡單的沙發。他從書柜里拿出一筒茶葉，金穗把辦公桌上的茶杯拿去洗，回來看到他有些懊惱道：“忘記今天已經放假了，暖壺里的水沒有換，現在泡不開茶葉。”

金穗善解人意：“沒關系，喝點白水就行。”

賈主任笑：“只能這樣了，不要見怪哈。”

金穗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能有幸跟賈主任同桌吃飯，我已經覺得十分榮幸，喝點白開水，不算委屈。”

賈主任點頭：“對對，我們也用搞這麼多的虛禮，怎麼自在怎麼來吧。”

金穗主把水倒進杯子里。二人喝下半杯水，賈主任問：“你往后是怎麼打算的？”

挽起額前的一縷散發，說道：“我打算留在京城找個單位或者學校實習，以后不回南濱了。”

賈主任挑眉：“哦？那已經有消息了嗎？”

金穗搖頭：“還沒有。不過托了西軍區一位領導幫忙留意，我只要個實習機會，這樣能順利畢業，并不要工作。”

賈主任手指在桌面上敲：“不要工作？那你以后想干什麼？”

金穗說：“我在京城開個相館也行的，或者做其他的生意。”

賈主任嘆了一口氣道：“你可是外語高材生啊，去開相館做生意，那豈不是大材小用了？”

金穗說：“賈主任，不蠻您說，當初考南濱師范學院并不是我最理想的學校，只是因為孟思昭在南濱，我想過來離他近一點。誰知道他后來又被調去西原戍邊，現在又到京城來。我志向并不在當老師，而是想做出口外貿的生意。若不是考慮他，我該考京城或者是沿海一帶的學校。”

賈主任臉上留出一無奈的表：“軍人的工作質就是這樣，你辛苦了。”

金穗說：“賈主任，我們現在還沒有孩子，我一個人尚能隨他四奔波。可是要有了孩子，我跑不了。既然是這樣，不如我就在京城定居下來。孟思昭以后回來京城看我們就好。”

賈主任問：“那你就不想孟思昭能留在京城？”

金穗笑了笑：“想啊，但京城是想留就能留的嗎？他什麼水準，我們心里有數，不能太貪的。我也不想為了一己私立，想那些旁門左道。實在不，再干幾年轉業算了，我還是等得起的。”

賈主任笑：“你真這麼看得開嗎？我以前遇到的一些人，為了想留在京城，那真是絞盡腦，無所不用極其。”

金穗搖頭：“我可以在京城白手起家，這是我的底氣。孟思昭在部隊干了十幾年，也該退位讓給年輕人上來。”

賈主任喝下一口水，說道：“你知道他來軍事學院進修，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不能那麼輕易轉業，是吧？”金穗試問。

“當然，國家培養一個人才哪有那麼容易？而且他是有實戰經驗的，假以時日，會為我們邊防作戰的高級指揮人才。依我看吶，他在部隊前途還長著呢。”

“我明白的。所以我不想再以他為圓心四跑，找個地方安定下來才是正確的。京城是重要的經濟中心，留在這兒我可以大展手。”金穗說。

賈主任點點頭，話題回到原來的點上：“那你現在實習單位還是沒定下來，是吧？”

金穗說：“是的，那邊讓我等消息。如果實在是沒轍，就回南濱實習，等拿到畢業證再到京城來。我就是不愿來回奔跑，所以才想就近實習。”

賈主任說：“找實習單位，我倒是可以幫得上忙。”

金穗意外：“會不會太麻煩您了？”

賈主任擺手：“不麻煩。你這樣的人才，到哪里都是個寶。你不想當老師，那去出版社怎麼樣？跟著老師翻譯一些英文書籍也不錯的。”

金穗高興得直點頭，站起來朝他鞠了一躬：“謝謝賈主任！謝謝賈主任！”

賈主任說：“不用客氣。現在放假了，春節之后可以安排，你等我消息。”

金穗又向他道謝：“賈主任，真是謝謝您。您幫我解決了燃眉的大事。”

賈主任說：“我可不敢邀功了。我不出這個力，也有人愿意幫你，不是嗎？”

兩個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算著時間，食堂那邊差不多要結束了，這才離開辦公室。

食堂的那群人都喝得興，包括孟思昭。金穗回到先前的位置，看到相機還掛在椅背上，便提議道：“今天是除夕，大家伙照個集照吧？”

賈主任贊同：“對對，照個集照，紀念這一個難得的時刻。畢竟以后想再聚到一起吃年夜飯，是難上加難了。”

其他人附和：“那就照吧照吧。”

端來椅子放好，人員排隊，第一排坐著，第二排站著，第三排站在椅子上。金穗充當攝影師，連續按了好幾次快門。

會餐結束，金穗跟著大伙一起，把衛生打掃干凈才離開。回去的路上，孟思昭問金穗：“賈主任找你什麼事？”

金穗說：“問我工作的事，說可以安排我到出版社實習。這樣我就不用回南濱了。”

孟思昭高興：“真的？賈主任真這麼說？”

金穗說：“嗯。就算他不幫忙，那我不是還有趙主任嗎？”

孟思昭了的臉，有些吃味地問道：“你說，你怎麼這麼歡迎呢？好像誰都愿意幫你一把。”

金穗驕傲地說：“因為我能干，優秀，善良。”

孟思昭手摟住的腰，深地說：“我真是討了一個好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