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您的價格確實也是虛高的,這一片地段好我承認,但真還沒到這個價。”金穗說
屋主說:“你要有機會,可以把我們這整條街人家的院子都看一看,我跟您保證,我這院子絕對是我們這兒最好的。”
金穗笑道:“您這話我相信,不過我還是要強調,在這個地段,您這院子真值不了這麼多錢。如往再往皇城那邊挪一條街,興許還可以這個價。”
屋主從的話語里,聽出的自信,之前又聽聞他們這一對夫妻對房子的需求有些迫切,便不打算價降。他說:“現在涌進城里的人開始多了,往后這房子的需求會越來越多,你現在買得早,還能撿著一個好價錢。再往后拖,要花的錢只會更多。”
金穗搖搖頭:“您這院子,想賣五萬不是不行,但最要等到十年之后。您這會兒著急要出國,拖得到那個時候嗎?”
孟思昭之前一直沒說話,但不表代他什麼都不懂。他皺著眉頭對金穗說:“咱們是要買院子,可也不是非得這個不行。你單位那邊不是還有幾個院子嗎?要我說的話,離你單位近,離我學校近,這才是我們最基本的要求。”
金穗側頭想了想:“你說的也有道理。是我想得太好了。”
屋主問他們:“二位這是什麼意思?”
孟思昭回他:“我們的意思就是,房子不一定買貴的,最重要是合適自己。論院子的地段和朝向,您這無疑是好的,但對我們夫妻來說卻并不是最理想的。”
屋主又問:“那我們這邊的干部又說,你們就想在長谷大街這一邊買院子?”
金穗說:“長谷大街是比較理想的地段,可是價錢太貴了,我只能退而求其次,再去選別的地方。價錢合適,房子破一點也沒所謂。”
屋主咬著下:“房子破了,你也得花錢再修或者重建,錢省不了多也耽誤時間,這都是本。”
孟思昭笑了笑道:“我們現在還有地方住,有時間建房子的。”
金穗說:“大哥,我是誠心想買您這院子的,我從外地來,現在暫時住在我丈夫學校的教職工宿舍,他畢業了我們就得搬出來。我是肯定要在京城買院子的。”
屋子嘆了一口氣:“我跟你說,我什麼東西都準備好了,就等著理完這個房子就走。”
金穗說:“所以呀大哥,我們一個想買,一個想賣,大家都誠實一點,不搞那些虛的,行不行?”
屋主搖頭:“可是你開的這個價錢確實太低了。要不這樣吧,咱們各退一步,取個中間價,就四萬塊吧。”
金穗看一眼孟思昭,他說:“再一點。”
屋主指著正屋里那一套桌椅:“我跟你們說,這一套家是清末黃花梨木做的,是古董來著。當初要不是我藏起來,早就被搶走了。他的歷史價值,上好的年頭,比這個院子還貴。”
孟思昭看向金穗,讓開口。
金穗沒有表現出對那套桌椅的喜。這些欣賞不來,也不知道屋主說的是不是實話。還價道:“再一點吧,三萬九千塊。我的預算就只有這麼多,如果您不能接這個價,那我也只能選別的地方了。”
屋主沒有馬上答應,他了下說:“容我考慮考慮吧。”
金穗點頭:“行,你跟家人商量商量。如果你考慮好了,可以直接給我丈夫打電話。”
孟思昭從兜里掏出鋼筆和一個小本子,把學校的電話號碼寫給他。
二人這次來是坐公車的,回軍事學院要轉一道車。轉車的地方正好在醫院附近,金穗想這陣子自己一直吐,怕營養不良,就想去問問醫生,要不要補充一些營養素。
孟思昭去掛號,醫生給開了一些維生素。二人從診室里下來,在大廳里就聽到一個人哭,的懷里還摟著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子。
金穗看著的背景有些眼,走近去輕輕喊一聲:“鄭主任。”
鄭秋月抬起頭,滿臉淚水地看著。
金穗嚇一跳,連忙問道:“鄭主任您這是出什麼事了?孩子怎麼了?”
鄭秋月了眼淚,看到后面跟上來的孟思昭,搖搖頭又繼續哭。
金穗拍著的肩膀說:“鄭主任,這孩子臉不好,生病了就趕看醫生啊,您這麼哭著也不是辦法。”
孟思昭知道妻子的直系領導就是眼前這個鄭主任,之前對金穗不好,他對這個人也沒有什麼好。但現在抱著孩子哭,他心也了。那個孩子睡著,臉青白,子異常地瘦。
他半蹲到鄭秋月邊,從手里把孩子接過來,放到后背上,待金穗:“你在這兒陪著鄭主任,我帶孩子去看病。”
鄭秋月這才開口說:“你別去了,我剛從醫生那里出來。”
金穗說:“主任,這孩子到底怎麼回事,您倒是跟我說說,看看能不能幫上一點小忙。”
鄭秋月了淚水,斷斷續續地說:“這孩子,打小就不好,檢查出來是有先天心臟病,不能跑不能跳。打小我對這個孩子就特別地用心,可是他的越來越差,醫生說要盡快手才行。”
孟思昭背著那個孩子,對說:“那就聽醫生的手。”
鄭秋月聽到這話又哭了:“這孩子一直有病,家里大部分的錢都給他看病買藥了,現在手要一大筆錢。可是醫生說,手也不能夠保證他以后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而且手還有失敗的風險。”
金穗看了看大廳,問:“鄭主任,怎麼您一個人帶著孩子來的?姐夫呢?”
鄭秋月朝孟思昭后看,孩子依舊睡著。不過有些話生怕孩子聽到傷心,便對他說:“你能不能先幫我把孩子背到外面去?”
孟思昭點頭,就走到外面去。
鄭秋月這才說:“孩子不好,拖累了整個家庭,他爸讓我放棄這個孩子,可他是我上掉下來的啊,我怎麼能放棄掉?這些年他本不著家,每個月只給一些基本的生活費。我一個人的工資養三個孩子。”
金穗皺眉,想到三八節那天,鄭秋月還請校對室幾個人下館子吃餃子。雖然他們并沒有吃得多狠,可誰想到這會是一家子兩三天的生活了。忍不住說道:“鄭主任,家里有困難你應該跟我們大家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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