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被這樣兌也不惱火，臉上的表耐人尋味：“這……真是沒想到呀！金穗你不想留在出版社，我以為你有多遠大的志向，沒想到卻到這菜市場賣醬菜。”

金穗瞪：“賣醬菜很丟臉嗎？”

抿一笑：“是丟臉的。堂堂出版社校對主任，竟然在菜市場擺攤賣醬菜，實在讓人大跌眼鏡。”

金穗反問：“賣醬菜丟臉？照你這個邏輯，吃醬菜是不是也丟臉？”

旁邊的大媽不干了，眼睛瞪向李清：“這瞎咧咧什麼？讀幾年書就以為自己整個人鑲金邊？每天還不是吃進去門拉出來？快給我起開，不買別在這兒惡心人！”

鄭秋月聽著李清的話，臉和耳都紅了。

金穗說：“李主任，您清高，您可快離開這兒吧。菜市場兒的人都是魯的，別把您的服鞋子都沾了俗氣。”

大媽說：“可別跟磨嘰耽誤時間，快給我裝上，我趕時間回家。”

李清被到外面，咬牙切齒地看著金穗和鄭秋月。要是不把這兩人的名聲在單位搞臭，就不姓李。

由于是第一次出來賣醬菜，金穗不知道行好不好，因此沒準備太多，只是出于打廣告的目的，沒有太高的期待。而兩個小時之后，尹雪說醬菜都沒有了，還蠻意外的。

金穗把票子數好，給鄭秋月：“鄭主任，錢給你，賬你來算吧。”

鄭秋月接過錢去，心不在焉地說：“怎麼就到李清了呢？要回單位去揭發我們可怎麼辦？”

金穗拍拍的肩膀：“你不用擔心，我們又沒做錯事。單位也不能拿我們怎麼樣。”

鄭秋月還是不安心：“唉，我怕石社長找我麻煩。”

金穗說：“石社長要你去辦公室，我也跟著一起去。”

準備要把東西搬走，孟思昭來了。看著已經空掉的壇子，他有些意外：“這麼快就賣完了？”

鄭秋月扯著角笑道：“是沒想到這麼快，本來還怕賣不出去。”

孟思昭說：“好東西不愁沒人要的。”

他幫著收拾東西，早上他要跟過來，金穗沒讓，說是這樣子的話鄭秋月會有心里負擔。他在家里把服洗好，實在放心不下，就過來看看。

回到鄭秋月的家里，要留夫妻二人吃飯，金穗搖頭：“不吃啦！你得準備腌下一批醬菜，我看著缸不夠的話，再多買三個。”

鄭秋月皺眉：“還買？”

金穗說：“當然要買。現在不是沒多了嗎？下個星期還擺攤，你拿什麼去賣？”

鄭秋月解釋：“可是我們現在每個缸里都還有一半。”

金穗說：“賈主任那邊現在還沒有定下來，萬一定了人家要很多，你怎麼辦？”

小聲說：“這不是沒定下來嗎？”

金穗知道擔心明天回單位不知道會面對什麼，語氣堅定地說：“鄭主任，明天的事明天再說。今天你得打起神來做好今天的事。”

孟思昭用好奇的眼神看著們二人，不過當面又不好問。

等離開鄭秋月的家，他才問道：“今天發生什麼事了嗎？”

金穗氣極敗壞地說：“好死不死地，到鄭主任的死對頭李清，明天估計全單位的人都知道我們倆在菜市場擺攤賣醬菜了。”

孟思昭笑著問：“你怕了？怕別人說你的閑言碎語？”

金穗瞪他：“我怕什麼？我都不稀罕留在出版社。是鄭主任沒過好心理的那一關，我怕半路打退堂鼓。”

孟思昭給出了一個主意：“不如你明天去上班，直接去找石社長把況說清楚，這樣鄭主任能博到一點同，這樣李清再說什麼，人家都不會當回事。”

金穗說：“說是肯定要說的。主要問題還得看鄭主任。”

孟思昭說：“還是得周圍環境對釋放善意才行，不然心里總會以為別人瞧不起。”

金穗煩：“不想那麼多，明天去單位了再說吧。”

隔天回到辦公室，金穗和鄭秋月就能覺到另外三個人投過來詢問以及好奇的眼。作為八卦的代表，薛秀麗開口問倆：“都在傳你們周末去菜市場賣醬菜了，這是真的？”

鄭秋月板著臉不答，金穗點頭：“是真的。”

湯俊龍和元弘聽到這個肯定的答案，有些難以置信：“竟然是真的？我們還以為李清造謠呢。不是，你們為什麼要去賣醬菜？”

金穗笑著回答：“醬菜好吃不貴，干什麼不能賣？又沒沒搶的，你們不會跟那李清一樣，都覺得我們丟臉吧？”

元弘沉默，湯俊龍小聲說：“可我們是大學生，是知識份子唉！”

金穗不屑：“知識分子又不是神仙，不也照樣得吃醬菜？”

薛秀麗用一種難以理解的表問：“不是，你們要是出去賣點筆墨紙書這些，我都能理解，好歹還跟文化沾點邊，賣醬菜我實在……”

鄭秋月問道：“李清還說了什麼？”

薛秀麗搖頭：“就說你們想錢想瘋了，都不顧份和臉面。”

金穗問道：“社長知道了嗎？”

湯俊龍說：“我看社長很快就會知道了。”

一早上鄭秋月都沒心做事。想去跟李清吵一架，可這是單位，像潑婦那樣鬧著只會讓自己更沒面子。

到十點半，石社長到校對室來，先敲了敲辦公室的門，然后對鄭秋月說：“鄭主任，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鄭秋月臉變得青白，糾結了一上午，終于要面對了。低聲說：“是，我馬上來。”

石社長轉就離開，沒有說別的。鄭秋月把桌面的東西放整齊，站起來就往門口走。到金穗桌子旁，拉住的手，用堅定的眼神看，說道：“鄭主任，我去。”

鄭秋月抿著說：“石社長找我，怎麼好讓你去？”

金穗說：“主意是我出的，錢也是我出的。我去說比較好，因為你可能礙于面子，不一定說得順暢。”

鄭秋月嘆氣：“也好，你去吧。我還真的不好說。”

金穗一只手扶著腰站起來，其實才剛顯懷，子不重。不過似乎就得扶一下，才有些許的安全。

站在社長辦公室門口敲門，石社長疑：“怎麼是你來？我的不是鄭主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