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思昭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兩人抱在一起痛哭。他不好意思打擾們，默默地退出去，在外頭煙等待。

鄭秋月緒平靜下來，金穗才說道：“你出來這麼久，該回去了，你不在家，孩子們沒有主心骨，也會不安的。”

眼淚，說道：“我先去洗把臉，然后再坐一會兒。不能讓他們看到我哭過。”

金穗看不走，也不著急走，坐下來同說自己的計劃：“我們現在產能上不去，市場缺口很大，我今天去找了葛主任，打算找一個水平還可以的廠子，授權讓他們生產‘京穗’牌的醬菜，跟我們這邊是不同的口味。”

鄭秋月問道：“這樣能行嗎？”

金穗說：“行不行的，先做個試驗吧，把這幾個月應付過去。”

鄭秋月說：“那你不擔心別人把我們的牌子搞砸了嗎？”

金穗搖頭：“如果不這樣做，我怕會出其他的假貨，到時候我們更加被。套牌生產的廠家，做他們擅長的口味，如果百姓買賬，咱們就繼續做，如果不買賬，那就不再合作。”

鄭秋月點頭：“嗯，你安排吧，經營上的事我真的不懂。”

金穗這會兒肚子了，知道孟思昭還在外頭等待，便同鄭秋月告別：“太晚了，我先回去。你也快些回去罷，若是孩子們問起來你干什麼哭，你就說是被我罵的。”

鄭秋月被逗笑了：“孩子們才不會相信你會罵人。”

金穗拎起手袋，朝揮揮手，朝門外走去。

見妻子過來，孟思昭趕把煙頭滅掉。金穗埋怨他：“你現在的煙癮越來越大了，走你邊總是聞到一子煙味，熏得我難。”

孟思昭接過的袋子，又很自然地牽著的手，問道：“剛才你們哭什麼呢？”

金穗嘆氣：“浩浩明天要手了，鄭主任害怕呢。”

孟思昭沒有說話，將的手握得的。

金穗說：“我明天去醫院陪。”

孟思昭點頭，簡潔地說：“嗯，那就去吧。”

他是騎自行車來的，他先回了家里，沒看到金穗在家，聽孟廣安說早上作坊這邊有人打架傷了，他就趕騎車過來。

“坐車吧，我推你回去。”他對金穗說。

看著那個小小的后座，金穗搖頭：“太小了，坐得不舒服，得我難。”

孟思昭說：“那我們走路嗎？走路回家有點遠。”

金穗說：“你騎車，我坐公。”現在的這個肚子，坐公車座椅有時候都得不舒服。

孟思昭說：“我把車放作坊這兒，咱們一起坐公車回去。”

金穗過來扶住車頭：“我去放吧，鄭主任還在，你去了不方便。”

鄭秋月見推著自行車返回來，好奇地問道：“怎麼有自行車呢？”

說：“孟思昭來接我，但我坐自行車不方便，我倆決定坐公車回去。你歇會兒也趕回去吧，家里沒大人在不行。”

鄭秋月點頭：“嗯，我馬上就走。”

孟思昭又很自然地牽起的手，兩人朝公車站走去。現在天氣還熱著，但街邊的一些樹，葉片已經開始發黃了。地上有一片落葉，他拿腳踢開，嘆道：“就要秋了。看看這葉子，算是知道什麼一葉知秋。”

金穗說：“你來京城快一年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孟思昭說：“剛才看你推自行車，突然想起那一年在老家，你去縣城賣豆腐干，我騎著大隊長的自行車去接你。后座上綁著籮筐，我讓你坐在前杠上，有一次下坡沒踩剎車，你嚇得哇哇大。”

金穗輕拍他的胳膊，嗔：“你還好意思說？故意不踩剎車，把我嚇死了又故意停下來，我就撞到你懷里去了。那個時候我就該知道，你一肚子壞水。”

孟思昭說：“結婚三年都沒得睡同一張床，回來了你還對我搭不理，里不要說離婚。我不使點詭計，還要多當一年的和尚呢。”

金穗瞪他：“怪我？”

孟思昭討好地說：“怪我，怪我。”說完他又嘆道：“唉，時一去不復返啊！現在咱們的孩子也要出生了。”

說話間就來到了公車站，等車的時候，孟思昭問：“今天有人在作坊打架了？”

金穗嘆氣：“天天有人在那兒吵，吵得我腦子都快要炸了。”

孟思昭說：“實在不行，你就請個人吧，請個得力的助手。”

金穗說：“你以為我不想嗎？可是我得請個有文化的，問題就是有文化的都分配到別的單位去了，人家也不來我這兒啊！又不是誰都像我這麼有魄力。”

孟思昭說：“之前在南濱你找到了陸清泉和唐明他們，不得不說，我們部隊出來的人，還是靠譜的。年底又到退伍季了，到時候你可以再去招幾個退伍軍人。”

金穗說：“那還要幾個月，遠水救不了近火。我眼下的困境是什麼？就是浩浩要手，我又要生孩子，會有一段空檔。”

孟思昭說：“算了，別想那麼多，人的能力是有限的，有多大能力就辦多大的事，其余的順其自然。”

回家的公車來了，這個點車上的人很。孟思昭讓金穗先上車，坐在孕婦專座上，他站在的旁邊，一只手扶著前座位的椅背，另一只手扶著金穗座椅的椅頭，形一個包圍圈。

這讓覺得非常有安全。

第二天，金穗沒有去作坊，在外面買了水果和零食，拎到醫院去。

浩浩已經提前去醫院住了兩天，做手前的一系列檢查。他上午九點要做手，昨天晚上八點鐘以后就食了。

鄭秋月坐在他的旁，手里握著浩浩的手，面帶愁容卻強行歡笑。

金穗從拎著的袋子里，掏出一個布偶玩給他：“浩浩，這是一條聰明強大的翼龍，他會保護你的。”

浩浩接過去，抱在懷里，對笑：“謝謝金阿姨，有它在，我就不怕了。”

金穗慈地他的頭，又朝他晃了晃袋子：“今天我買了好多好吃的，等你做完手就可以吃了。”

浩浩問：“都有什麼？”

金穗說：“有綠豆糕，面包，還有糖，蛋糕，牛干。等你做完手，好多以前不能吃的，都可以吃。”

浩浩說：“我會配合醫生做手的。”

鄭秋月聽著這話，轉過去悄悄流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