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那群小孩子派完紅包，金穗分別給金秀、孟廣安還有劉喜也各發了一個。

吃完飯，金穗和孟思昭各帶著一個兒子出門去。長谷大街離舊皇宮近，那兒還有一個非常大的廣場，常年有外地來的游客。

金秀原本不想去，但金秀和劉喜還是把拽出家門。

金穗讓金秀車了兩條可以放在前面背的背帶，夫妻兩人一人背一個，就慢悠悠地出去了。

皇宮及廣場上有很多出來游玩的市民，有一些人看中商機，支起攤賣小零食。劉喜得了紅包，很大方地說要請他們吃冰糖葫蘆。

金穗擺擺手：“我不吃，外頭甜得發齁，里頭又是酸的，吃不來。”

孟思昭也說：“我也不吃這個玩意兒。現在天冷，凍得梆梆的，吃著費牙。”

劉喜氣呼呼地說：“你們不吃拉倒，不吃我省錢了。”

拉著金秀去買冰糖葫蘆，又去買了一包瓜子。金穗想吃炒栗子，便孟思昭去買一些。

劉喜回頭看到他們有栗子，笑嘻嘻地跑回來抓著吃，完全忘記剛才自己是怎麼生氣的。

金穗嘆：“小劉這種格真好，雖然不見得有許多錢，但勝在可以做自己。想哭便哭，想笑便笑，不用顧及太多。”

孟思昭看一眼旁邊的金秀，搖搖頭說：“但愿過幾年不會像金秀這樣。”

“如果真是這樣，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人在長，是會付出一定的代價。”金穗如是說。

皇宮不遠有一個規模比較大的寺廟，大年初一為圖吉利，人們從京城的各個角落趕來，燒上一柱香保佑未來一年全家人平安。

金穗和孟思昭鄉隨俗，帶兒子一人燒了一柱。

在外面逛到四點鐘才回家。孟廣安沒有跟他們一起出去，聽說是去找附近的老頭下棋。可能是沒找著人，或者是別人中途有事，所以他在家里。

金穗還沒把兒子放下，孟廣安便說：“剛才有個電話打進來找你。聽不清楚說的是什麼，覺是上次來咱們家里的那個外國佬。”

“嗯？他有沒有說找我什麼事呢？”金穗問。

孟廣安搖頭：“聽他說話太費勁了，聽不出來他說的是什麼。”

金穗把兒子放下，馬上給顧璇家里打去電話。

電話接通，互相道了拜年的話，金穗說：“剛才我公公說卡爾往我家里打電話了，不知道是不是找我有什麼事。你知道嗎？”

顧璇說：“應該也沒什麼事吧？大概就是打個電話跟你拜年而已。”

金穗輕聲笑：“他還知道拜年啊！一直沒問你呢，你們見面了嗎？”

顧璇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見了。我爸很好客，昨天竟然留他在我家里吃年夜飯。”

“啊？”這個回答讓人意外：“那你爸知道他的心思了嗎？”

顧璇說：“沒有。他就是一副過來考察公事公辦的樣子。”

金穗小聲說：“那他私下里有沒有找你？”

顧璇說：“沒有，除了去廠里之外，沒有另外跟我說話。”語氣里似乎有些失落。

金穗說：“那說明這個人心思正直，非常尊重你的想法。如果我要評價，我覺得這個人真是蠻可靠的。”

顧璇在那邊了皮，說道：“說得真好，以后不要再說了。”

金穗便笑了。笑完之后問：“昨天在你家吃年夜飯，今天大年初一，你有沒有盡地主之宜，帶人家去逛逛省城有名的地方？”

顧璇說：“我躲他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帶他去逛景點？倒是我爸提了一，說不知道他在酒店吃得好不好。”

金穗狂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顧璇有些生氣：“你笑什麼？他來我們廠里考察，好像你很開心。”

金穗說：“我當然開心啦！因為他去廠里考察，證明對我們的產品很重視，往后我還得靠著他掙大錢呢。”

“哼！一天到晚就知道錢錢錢。鉆錢眼里了？”

“我賺錢，咱們紡織廠就賺錢。”金穗說。

顧璇就嘆了一口氣，金穗問道：“怎麼了？好像有點惆悵。”

“我爸對卡爾的到來表示非常地高興，請人家吃年夜飯，又表達了希可以長久合作的想法。然后卡爾說，我們要專注做出口的話，最好到世界各地走一遍，領略國外的風土人。”

金穗來了興趣說：“咦，我話我以前也跟你說過。”

“我這邊不是還沒有安排嗎？卡爾跟我爸說了之后，我爸非常贊同，催著我去學點英語，為將來出國考察做準備。”顧璇現在說得真是郁悶。

金穗又忍不住笑：“你爸是沒發現卡爾的別有用心嗎？”

“他啊？他只知道我還不愿意結婚，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

金穗豎起大拇指：“我覺得這個外國佬特別地有謀略，那句話什麼來著？以點圍面？”

顧璇說：“他真是為了紡織廠碎了心，哪天他兒被別人賣了，他還樂呵呵地幫人家數錢。”

金穗打趣道：“那你也是心甘愿地吧？”

顧璇否認：“不，我也只是公事公辦。這陣子我已經冷靜下來了，沒什麼是必須要得到的。”

聊到這兒，孩子哭起來，聽聲音像是老二。金穗連忙說：“我去看看孩子，有事你再給我打電話。”

顧璇灑地說：“好的。還是要說一聲春節愉快！”

出去玩了這大半天，除了孟廣安之外，其他人的神并不太好。老二是尿了所以哭，劉喜換完尿布，他就安靜下來。

金穗說：“晚上就下點面條吃吧，昨天還有一大堆的剩菜呢。”

孟思昭沒有異議，并且主去廚房做飯。吃完晚飯，金穗整理明天要去賈主任家拜年需要帶的禮品。臨睡前看著金秀今天仍舊是興致不高，想著要不要去開導。

猶豫了幾分鐘，覺得還是讓再冷靜一陣子。

第二天，金穗夫妻倆拎著禮品，再背上兩個兒子，去往賈主任家。

見著他們一家四口來，葛夢非常熱地把他們迎進去。把背帶解下來，葛夢把老大抱在懷里，親了親他的臉頰，又手去孟思昭抱著的老二。

賈主任看著那些水果和煙酒，皺了皺眉頭：“來就來了，帶這麼多東西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