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秀說：“同是孟家灣出來的，他跟你怎麼差這麼遠？”

孟思昭失笑：“我們又不是同一個媽生的。好了，你們的事就這樣吧，他可能一時難以接，會打電話來找你。不過你不用理他就是了。”

金秀抿抿，過一會兒說：“他要再打電話來，我來接。我把事清清楚楚地跟他說明白。”

孟思昭點頭：“這樣也行吧。不過你自個兒別難過，往前走就是了。有我和你姐在，還有金珩金瑀，日子不會太難熬的。往后我畢業了要下基層連隊，你要是想找對象，我給你介紹。”

金秀出一個很假的笑容：“以后再說吧。我的目標是要在京城買院子。”

孟思昭意外：“嗯？你也要買院子？怎麼的，不跟我們一起住？”

金秀這下是發自心地笑了：“跟你們不能長住的，看孟叔一天臉皮拉得有多長。”

孟思昭說：“他年紀大了耍小孩子脾氣，這個家你姐做主，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往后我不在家了，只怕家里還得靠你多幫忙。”

金秀點點頭：“你放心，有我在，一定不會讓我姐太辛苦。”

“走，進屋去吧，外頭風大。”孟思昭手指著正屋的方向，讓先走。

吃過晚飯，孟廣安出去遛噠，劉喜去廚房洗碗，金穗和孟思昭在屋里逗著孩子，金秀無聊，拿起針線要給他們做布偶玩。

過一會兒，電話響起。三個眼神聚到一起，金穗說：“我看八是思凡打來的。”

金秀放下針線，去到電話機旁接起來，聲音不帶任何溫度地說：“哪位？”

電話那端的孟思凡聽到的聲音，有氣無力地說：“金秀，是我。”

“找我還有什麼事嗎？”問。

金穗夫妻倆豎著耳朵聽。

孟思凡說：“我知道我錯了，我以后一定改正，你回來好不好？我很想你，每天都在想你。”

金秀冷冷地說：“我們分手，以后各過各的，你不要再打電話來找我！”

“我不同意分手。我喜歡你很多年了，在我沒上大學的時候就喜歡你。很多次想說，但金穗嫂子說必須要讓我考上大學。我考上大學了，又不準你談，你知道那些年我過得多不容易嗎？”他說著說著，就哭起來。

金秀不為所：“沒必要說這些，我不想聽。沒事我掛了！”

“你先別掛！”孟思凡驚地喊道：“你回來吧，我們不用管我媽和家里的人，我們倆去領結婚證。以后我大大方方地跟同事說，我已經有媳婦了，我媳婦特別能干。”

金秀聽著這話生氣：“你把我當什麼？難道你不知道結婚要下聘要過禮的嗎？你竟然想跟我領結婚證？你良心都被狗吃了？”

說完直接掛掉電話，去往東廂房。

留金穗夫妻倆面面相覷。

孟思昭搖搖頭：“真是事不足，敗事有余。神仙也沒辦法幫他。”

不到兩分鐘，電話又響起來，孟思昭要接，金穗說：“估計還是思凡。我來吧，我定要把話說得死死的，讓他再也不敢打電話來找金秀。”

拿起話筒，先聽到孟思凡的聲音，這才低沉地開口道：“思凡。”

孟思凡聽到的聲音，打了個激靈，結結地說：“嫂……嫂子，怎……怎麼是你接的？”

“你往我家里打電話，當然是我接的。金秀不會再接你的電話，我也不會讓接。”金穗話慢語速說，但語氣有些重。

“嫂子，我知道自己做錯了。你和金秀原諒我好不好？我喜歡這麼些年，我真的不能失去。”孟思凡哀求道。

金穗揚起角冷笑：“就沖你今天拿不起放不下的樣子，我覺得金秀離開你是對的。”

孟思凡不敢說話。

金穗繼續說：“你一個男人，做事憂寡斷，我就看不上你。金秀跟你在一起，會過得很累。你們之間出問題，難道一直是因為你媽的原因嗎？是你自己沒主意，容易別人言語的干擾，左右搖擺。”

孟思凡聽這話有點傷，他問金穗：“嫂子，難道金秀的這個轉變，你敢說你自己沒有挑唆嗎？”

金穗笑：“我說過，做什麼選擇，我都支持，我只要高興快樂。要是愿意不顧一切都要跟你在一起，我也不會阻攔。當年還在南濱的時候，我明明也可以把過去。但選擇跟你在一起，我便沒有勉強。你說我從中挑唆，可真是冤枉我了。”

孟思凡在那邊咬著牙不說話。

金穗繼續說：“到京城來，心里一直都悶悶不樂。開始問是不是跟你出了什麼問題，都說沒有，一直好的。我甚至還勸，若是真心要跟你在一起，可以不用管別人怎麼看怎麼說。但我萬萬沒想到，你這麼不厚道。我不要求你跟能過一輩子，可是你不敢在同事面前承認，這樣真的很傷人自尊。”

孟思凡又哭：“嫂子，我錯了。我真知道自己錯了。”然后他給自己甩了一個響亮的耳。

金穗聽著那個耳，有些驚慌：“你別這樣待自己。反正你們的事就到此為止吧，你是個有前途的青年，一定會找到更合適的妻子。”

說完就把電話掛掉。

孟思昭問：“剛才怎麼了？”

金穗說：“思凡扇了自己一個耳。”

“就這點出息嗎？”孟思昭皺著眉頭問。

金穗搖搖頭：“這種格的人太可怕了。就為這個事要生要死，金秀要真嫁他，以后肯定要很多的氣。幸好現在分手了，可別再讓他找到金秀。”

孟思昭點頭：“隔得遠也有隔得遠的好。至他除了打電話，也不再會上家里來鬧。不然可有的折騰。”

金穗待他：“下次他再打電話來，你說話可別客氣。”

醬菜坊年前出了那麼多貨，年后就進短暫的淡季。金穗讓工人們在家多休息幾天，約鄭秋月和費巧嬋到廠里談事。

“我覺得按咱們現在的知名度和銷量，是該再提升一個檔次了。”金穗先說。

費巧嬋問：“提升檔次，就是要換設備嗎？”

金穗點點頭：“是的。換設備，按國際標準對各項原料輔料進行準測量，完善生產系。提高生產效率，不再出現供應跟不上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