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頭在李金瑞面前,把陸北川一頓抹黑,李李瑞心里樂開了花,這些事作的好,可以把陸北川撤職了,到時候讓高奎頂上,保衛科是自己的人,做事才方便。
羅書一字不落的記錄清楚,雖然他知道這些人胡說八道,可李書記這麼上心,他不得不認真記錄,反正那天陸科長出差開會了,這事一查就清楚。
“老人家,麻煩您簽個字。”
聽到簽字,張老頭立刻一臉警惕,“簽什麼字?”
“您反映的況,我已經記下來了,您可以看看,沒什麼問題就簽個字,確認我寫的容就是您說的。”
張老頭心一陣慌,推開羅書遞過來的筆記本,“我、我不認字。”
“不認字也沒關系,我念給您聽,我全都是照著您說的寫的,如果我寫的沒問題,您簽字確認一下。”
“我不會寫字,我不簽。”
“啊,不會寫字也沒關系,按個手印也行。”
張老頭想起池箐箐說的話,自己胡說八道,要去法院告自己,這個手印他不能按。
“我不按手印,我過來反映況,你們讓我按手印,我看你們就是包庇自己單位的職工。”
“老人家,按手印是要求每個信訪人對自己說的話負責,這樣也可以杜絕小部分人誹謗造謠。
我們后期要做大量的工作走訪核實,如果不確認,查到別人說謊,人家一句話,我不承認我說過這些,那我們的工作怎麼開展。
您不肯按手印,這件事就沒辦法理,難道您說的是……假話?”
羅書好脾氣的解釋,張老頭的暴躁跟他的平靜形巨大反差。
“我沒說謊話。”
“沒說謊,那您就按個手印,我相信您這樣的老人家,肯定不會胡說八道。”
張老頭額頭滲出汗來,要是按了手印,他真的被告去坐牢咋辦?可不按,自己不就承認自己說假話了嗎?早知道這樣,他來礦辦干啥,還不如就在池箐箐家門口哭鬧。
“羅書,你干嘛咄咄人,這麼大年紀的老人家怎麼可能說假話,你讓他簽字,不是嚇唬他嗎?”
李書記你要搞陸北川隨便您,但別把我牽連進去,不簽字我的工作就是疏忽,到時候查到,您一推六二五,我咋辦。
羅書一邊在心中吐槽,一邊面帶微笑解釋道:“李書記,這是我們的工作流程,簽字確認,也證明這份記錄是得到當事人認可的。”
李金瑞冷冷著羅書,“小羅,有我這個領導在,難道還不算確認,做工作要學會靈活變通,我看你這種工作作風,不適合在礦辦當書。”
這就是赤果果的威脅了,羅書今天要是就這簽字的事不放,后面李書記一定找機會跟他算賬,以后的前途就別想了。
羅書咬咬牙,腦子里迅速想了一遍,今天的事不簽字以后出了紕,自己一樣沒前途,又記起自己來的時候,主任對自己千叮萬囑,這個字必須簽。
“李書記,這是工作流程,而且是關鍵的簽字確認,確實不能省略。老人家,你要是不按個手印,這件事我們不做理。”
張老頭突然暴怒,“什麼不理,你們礦里就是包庇,包庇自己的領導,相護,陸北川把我推倒在地,還想打我,還有池箐箐拿刀砍我,心臟病都給我嚇出來了,你們為啥不管。”
“爸,你能別再胡說八道了嗎?”張玉玲再也聽不下去了,“池箐箐哪里手了,大姐砍你,又不是池箐箐的手,你咋能胡說呢。你們這樣欺負人,難怪大姐非要討個公平呢,換做我也咽不下這口氣。
你們把大姐賣了,完了還要迫大姐原諒你,不原諒就是不孝,哪有這麼不講理的。四哥,大姐從小把你帶大,你可是箐箐的小舅,你就這麼聽著爸在這胡說八道,毀了這兩孩子前途。”
張大剛面掙扎,大姐以前對自己的好,現在大姐看到自己眼中的失,心劇烈戰,終于良心戰勝了一切,他不能再這樣助紂為。
“李書記,剛才全是我爸胡說八道,他著我大姐原諒他,還說如果不原諒,就到礦里找領導,告我大姐的兒婿,威脅我大姐。而且砍人的是我大姐,池箐箐本沒有過一個手指頭,全是我爸胡說的。”
李金瑞臉越來越黑,本來都快了的事,就因為這個小書要簽字,把張家人嚇住了,連實話都說出來了。
“李書記,還有件事要跟您反饋,前兩天陸科長代表礦里去縣城參加會議,早上七點走的,下午六點才回來,全天都不在礦里,有司機作證,而這位老人家說那天中午陸科長打他,這事……”
羅書停住了,因為他看到書記的臉已經黑得像鍋底一樣了。
李金瑞忍不可忍,狠狠拍桌站了起來,此刻他想做的事,全都被羅書和張家人毀了,憤怒讓他恨不得把這些人全都攆走。
“你們還有什麼說的?胡說八道污蔑我們礦里中層領導,羅書這件事給你理,以后這些人不許他們進礦辦。”
“你兇啥兇,這礦里也不是你家。再說張秀蘭不孝,就是兒婿不孝,你個當領導的,連這點道理都不懂,還對我一個七十歲的老頭吼。
你在我面前擺什麼架子,要是沒有我們農民,你飯都吃不飽,還跟我一個老頭拍桌子,你以為你是誰,你是領導就了不起了,你早晚有下來的一天。”
這話重重在李金瑞心窩子,他氣得恨不得抄起煙灰缸砸過去,強忍著怒意,“趕快帶走,趕快走!”
羅書連推帶拉的把張家人拽出辦公室。
張老頭也氣得不行,“別拉拉扯扯的,我自己能走,什麼書記,呸!”
喧鬧聲響徹一層樓,本來頂層只有書記和礦長,從樓梯分開,一人一半,這聲音自然也傳到樓礦長辦公室。
羅書見張老頭還在罵,只能下去找保衛科的人,這才把張家人“請”出礦辦。
回去后,羅書立刻向主任匯報了剛才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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