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即便買的是臥鋪,車廂里也是人來人往,池箐箐和楊春娟上車后來到們所在車廂,兩個下鋪上已經坐滿了人,床下也塞滿了箱子。
行李架上也塞得滿滿當當,兩人折騰半天,好容易把自己的箱子進空隙中。
小孩子們已經在車廂里開始瘋跑,這簡直就是從沒見過的新樂園,大一點的孩子開始爬高上低,把火車當了他們的游樂園。
池箐箐看到自己的下鋪是個年輕小伙,只可惜很快這個小伙就不得不把自己的下鋪讓給一個六十來歲帶著兩個小男孩的老太太。
不讓不行,那老太太買了一張上鋪票,可這麼大年紀本爬不上去,兩個小孫子一個兩三歲,一個四五歲,都是免票的高,也爬不上去,而且三個人也沒法在一個上鋪里。
小伙子一開始不愿意,畢竟買下鋪的人都是為了圖方便,可最后架不住老太太的苦苦哀求和周圍人的幫腔,連上下鋪差價都沒有補給他,小伙子就不得不讓出下鋪。
池箐箐其實很討厭這種道德綁架,這個老人明知道自己年紀大爬不上去,加之又帶了兩個小孫子,為什麼還要買上鋪的票,不就是篤定上車可以換票,而且別人還不得不換,用一張上鋪換一張下鋪,還剩了十幾塊錢。
兩個小男孩到了下鋪,了鞋子就跑到鋪上蹦跶起來,老人也不管,池箐箐無奈地嘆了口氣,還是老老實實在中鋪躺著吧。
看到車廂里一大群到竄的孩子,池箐箐忍不住蹙眉,小孩子這種生,可起來是真可,但可怕的時候也是真可怕,吵得頭疼不已。
楊春娟倒是興,火車開后就著窗外看風景。
兩人偶爾說說話,晚上有點的時候池箐箐掏出兩個蘋果,給楊春娟一個,吃了蘋果又洗漱一番兩人就全都趴在床上,天黑之后在吵鬧中一陣清醒一陣迷糊地沉沉睡去。
火車是早上七點多到的,兩人五點鐘就被孩子們吵醒了,趁著人二人先去洗臉刷牙。
“箐箐,咱們去餐廳吃早餐吧,我請客。”
池箐箐搖頭,“等會就到滬城了,下車咱們嘗嘗這邊兒的早餐,還吃什麼餐車。”
楊春娟一想也是,裝好錢打算一會兒下車請池箐箐吃早飯,這次來滬城,第一是池箐箐找的關系,第二還陪自己來還一起來,不好意思的。
兩人在床上躺了會,主要是下面也沒地方坐,車子很快就靠站了,人們拎著行李人頭攢朝車門走去,池箐箐跟楊春娟說了,等人都走完了再下。
張浩在站臺上著八號車廂的門,看到下來了一群人,都沒有池箐箐,就在他有些著急的時候,看到池箐箐和一個不認識的姑娘拎著箱子下來。
“張大哥。”
“嫂子。”
池箐箐把楊春娟介紹給張浩,坐著小汽車,來到滬城腈綸廠招待所。
招待所的人看到張浩格外熱,特意說給留了間安靜的雙人間,來到房間后,楊春娟看著大理石洗面臺,還有一個大浴缸,電視空調小冰箱,柜里居然還有個保險柜,這比礦里的招待所闊氣太多,果然是全國經濟最好的滬城,招待所都這麼氣派。
“嫂子,吃早飯了嗎?”
池箐箐笑道:“還沒有,聽說滬城好吃的多,準備下了火車就去過早的。”
“那咱們走吧,我帶你們嘗嘗地道的滬城早餐。”
張浩帶著兩人來到滬城的大壺春,這是滬城有名的早點鋪子,生煎饅頭很有名,除此之外大面小餛飩也不錯,張浩點了滿滿當當一大桌。
楊春娟沒想到這趟來,還跟著池箐箐蹭吃蹭喝,剛才想搶著付錢,被張浩擋開了,還說們來了是客人,哪能讓掏錢,楊春娟越發不好意思了,自己哪算什麼客人,池箐箐才是張浩的正經客人。
“嫂子,大壺春在滬城比較有名,鮮最好吃,你嘗嘗看,不過滬城的生煎到都是,比大壺春好吃的多了去了,只是沒有大壺春名氣大。”
“張大哥,你點這麼多吃的,也太多了。”
池箐箐和楊春娟兩個人努力吃完一桌子早點,然后就被張浩帶著出去玩,滬城有許多風景不錯的地方,還有繁華的黃浦江灘,張浩當銷售科長,做接待是一流的,一天玩下來,池箐箐和楊春娟全都累慘了。
晚上兩人又被張浩帶去家里,見了張浩父母和他媳婦。
滬城人很在家里招待朋友,哪怕是親戚來了,也都是往餐館一領,吃完了飯往旅店一帶,絕不帶回家,所以能去張浩家吃飯,是池箐箐沒想到的。
張浩的媳婦是蘇省人,鵝蛋臉有一雙大大的眼睛,獨有一蘇省孩子的靈,脾氣特別好,燒的糖醋排骨能拉出糖,池箐箐吃的贊不絕口。
吃完飯池箐箐說明此次來意,是陪閨來看看,方便的話就直接進貨帶回去,而本人想在滬城轉轉,借著一個機會出來玩。
張浩見二人比較著急,跟他們約定第二天就帶們去倉庫,就說他們是家里親戚,這些年購買殘次品的指標他就沒買過,積攢下來可以買不貨。
晚上躺在床上,楊春娟興的睡不著,“箐箐,滬城的樓真漂亮,又高又漂亮,還有大玻璃門,真氣派。”
“箐箐,滬城的東西真貴,一杯酸梅湯都要賣一塊錢,這在咱們那就三。”
池箐箐笑道:“咱們那工資一百來塊錢,滬城這邊兒工廠工人的工資一般都是三百多,那東西可不就貴嗎。”
“等你買好貨,咱們就在滬城轉轉,看看有啥東西咱們也買點帶回去。”
楊春娟沉默半天,輕輕嗯了聲,兩人在床上沒說兩句話,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張浩在招待所樓下等著,不一會兒看到二人下樓,池箐箐穿了一條牛仔配白襯,襯塞進牛仔了,腳上蹬一雙白運鞋,扎著高高的馬尾,看著青春靚麗。
張浩再一次在心中慨,老陸可真是老牛吃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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