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張秀蘭和兩個妹妹說了不話，張華和張玉玲終于明白，就老張家做出能把兒賣給人販子，還給人寫收條的事，是又壞又蠢，這種娘家當你真有事，本指不上。

“以后有事，咱們三姐妹互相依靠，能幫就幫，幫不了也別生怨懟，大家過日子都不容易。”

這天之后，張家三姐妹倒是越發親了。

池箐箐家里的事，當然也了單位茶余飯后的八卦時間，大家也聊了一陣，不過這次張華和張玉玲在樓道里說老張家做的那些破事，礦里人倒是更同張秀蘭。

加上老張家之前做的種種事，讓大家愈發覺得張秀蘭苦的，攤上這種娘家，對張秀蘭有了同心，所以張秀蘭現在出個門，都有不人和打招呼，熱了不。

這邊兒再說張大強和張大剛兄弟二人，到了派出所問清況，心都涼了，人販子被抓后把什麼都供出來了，母親不賣了大姐，還給別人寫紙條，人證證在，跑都跑不掉。

張大剛聽到這個消息，如五雷轟頂，想起剛才大姐看他的眼神，想起大姐之前說過的話，他明明知道大姐不會騙他，可他心不肯相信，但他心的潛意識是，如果大哥家出事，肯定會拖累到自家日子，所以他一直勸和。

可現在一切都晚了，想起大姐最后看他的眼神，他知道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得到大姐的原諒。

兄弟二人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屋里冷鍋冷灶，張老頭趴在床上哎呦哎呦地著，看到兩兒子回來，連忙問事結果。

張大剛再也忍不住，把事完完整整說了一遍，張老頭眼底最后一點希也沒了，屋子里陷死一般的沉默。

“老大，明去找你媽，讓、讓把事都認下，只有這樣崔芳才能回家。”

聽到父親這話，張大強心里燃起一希，母親已經坐牢了，也不在乎多坐幾年，母親一把年紀坐牢，啥都不用家里管，跟國家給養老有啥區別。

張大剛沒做聲，如果大嫂不回來，爸這個樣子，大哥肯定會丟給他家照顧，為了自家他也沉默了，甚至心里想著，母親賣了大姐，就該到懲罰，大嫂一個人肯定沒這個膽。

人販子的事很快塵埃落定，因為字條上是趙月娥簽字畫押，趙月娥把所有的罪名都攬到自己上，崔芳在拘留十五天后終于回家。

這些事都是張玉玲告訴張秀蘭的，不過老張家現在啥樣，也不管了。

張華和張玉玲也說定，以后一年三節帶點禮回去，看看父母，以后娘家事們一概不管，等爹媽不在了，這親戚就慢慢斷了得了。

一轉眼就翻年了，二月初過年，按照往常這時候，礦里早都開始又發錢又發資了。

可今年龍泉礦格外冷清，除了上級公司撥款給每個職工發了二百塊錢過節費，龍泉礦把全年工資結余發到每個職工，每人一百塊，就再沒有發其他錢，更別提往年的資。

往年過年的時候，到了九十月份單位就開始發獎金了，一直發到過年前一個月，過了十二月底還要發資，米油蛋那就是基本標配，還有珍珠果飲料，蘋果橘子橙子，然后還有冰凍好的帶魚墨魚大蝦這些高級產品。

而今年別說下半年發獎金，水泥廠建好后，生產不出來合格的產品，一開始說是調試階段，可這都三個月了，一直虧損，礦里所有的錢都砸到水泥廠，現在不沒產出，還要往里錢，職工日子都不好過。

眼瞅著該過年了，年人都知道，過年就是過關，家里要買東西，老人要孝敬，孩子們要買新裳，走親戚要送禮要包紅包，哪哪都要錢，攏共發了三百塊錢，和往年最五百相比，了近一半。

再加上資除了集團公司統一發的兩桶油，啥也沒有，往年水果蛋大米魚都不用買，現在都要花現錢買，大家一下子覺得手頭了。

池箐箐當會計最后覺，管著全車間的錢，年底經常遇到同事們問，年前還發啥錢不，池箐箐只能笑笑，什麼也不能說，也沒法說。

跟陸北川商量了下，提前幾天去京城，過了年初五再回來，把今年的年休假用上剛好夠。

倆人跟領導請假，雙方領導都很爽快的答應了。

陸北川買上火車票后，跟爺爺打了個電話，得知孫子臘月二十七回來，還帶著孫媳婦，陸老爺子別提多高興了。

掛斷電話離開后，不遠走出一個人，聽到剛才陸北川說的回家時間和車廂號，眼神閃爍。

“北川，給爺爺帶點自家灌的香腸吧，再買點武鴨脖，糕點就算了，武市的糕點比不上京城，我還打算再帶點水果回去。”

“行，你安排。”

正在疊服的池箐箐扭頭瞪了眼丈夫，“你就會說這幾個字，我第一次去你家，爺爺喜歡吃點啥，家里親戚朋友都喜歡點啥，你倒是跟我說一下，不然買不好，被人笑話。”

池箐箐沒有提公婆，公婆這種沒良心的人，就是把天上的月亮摘下來，他們也不會說一句好，前世為了臉面，小心翼翼忍氣吞聲，這一世不打算估計他們了。

畢竟他們做事都不顧及自己面，自己憑啥給他們臉。

陸北川對從不管自己的父母，也沒什麼，加上上次給媳婦臉看，要不是為了回去看爺爺，他才不想回京城，不想看父母那張臉。

“其實不用帶啥，只要你回去，爺爺準高興，家里啥都有。”

“啥都有那不是家里的嗎？”池箐箐瞪了眼丈夫，“就知道什麼也指不上你。”

陸北川笑呵呵地看著媳婦收拾服，一點不生氣。

“箐箐，要不帶點糍粑過去，媽在菜場看到糍粑，這東西京城應該沒有。”

“媽，糍粑不好消化，爺爺年紀大了，吃了再積食。”

“你說得對，我給忘記了，那要不把咱家腌好的臘臘魚帶兩條回去，讓陸老爺子嘗嘗。”

兒第一次去婆家，張秀蘭生怕做不好，被人家挑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