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利亞軍師今年三十六歲,上有一位老母親,下有三個子,夫妻恩,家庭和睦。
大宇國的大臣們研究了一刻鐘,也沒從米利亞軍師上找到任何突破點。
“王子寫了一句,米利亞每半個月都必須回家一次。”程彎彎開口詢問道,“軍部是一個月才放一天,米利亞為何半個月就得回去?”
維克多王子立即回答道:“米利亞的母親患有頑疾,常年臥床,他是阿薩布出了名的大孝子,必須每半個月回去看一次老母親。”
程彎彎抬眸:“王子可知老夫人患了什麼病?”
“郎中也診斷不出來。”王子搖頭,“兩年前我去探過一次,老夫人常年咳嗽,偶爾咳,時不時痛暈厥,看了許多郎中也不見好,就這麼一日日拖著,越來越消瘦……”
程彎彎微微蹙眉。
這癥狀,怎麼這麼像肺炎?
在醫療不發達的古代,百分之八九十的炎癥,只要有抗菌藥和抗生素就能治好。
尤其是肺炎這種常見的病,在現代不是什麼大事,在古代,對小孩和老人來說,是災難的疾病……
若確定米利亞老夫人是肺炎,那就是找到了一個突破口。
“大宇國安排了一位醫隨行。”程彎彎開口道,“不如明兒帶醫去給老夫人瞧一瞧?”
王子心里很清楚米利亞軍師在軍部的地位,他必須不惜任何代價將米利亞拉攏過來……
他點頭:“好,我去安排。”
王子離開后,秦王還沒有回來,他被亞力郡王去琉璃工坊視察去了,程彎彎讓他繼續和郡王周旋,郡王的注意力全在秦王上,他們這邊才好神不知鬼不覺的辦事。
第二天上午,王子安排馬車,帶著程彎彎和醫前去軍師的府邸。
軍師住的離宮殿并不遠,馬車走了一刻鐘,就到了府邸門口,守門的侍衛看到王子前來,微微有些驚訝,但還是進去通報了一聲。
“見過王子殿下。”米利亞的妻子迎出來,“王子大駕臨,不知所為何事?”
王子聲音溫和的道:“聽說老夫人的頑疾愈發重了,我一直憂心不已,正好大宇國這次來了一位醫,大宇國的治病方式和我們阿薩布不太一樣,或許能治好老夫人也說不定,我就厚著臉皮請醫走這一趟,不知可否方便?”
米利亞的妻子知道丈夫最為孝順,立即將一行人迎進門,領著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里。
一走進院子,就聞到了濃濃的草藥味,很是刺鼻。
穿過院子走進里屋,那藥味更加濃郁,屋子不風,各種氣味混雜,令人渾不適。
王子臉上卻沒有閃現任何異常,走到床前,聲音溫和的詢問老夫人近來的況。
躺在床上的老人緩緩睜開眼睛,當看到是王子時,忙起要行禮,被王子按了回去:“米利亞是我們阿薩布的軍師,阿薩布能抵外敵,米利亞功不可沒,老夫人生了米利亞這麼優秀的兒子,是我們阿薩布的大功臣,本就不需要向我這個毫無建樹的王子行禮問安。”
他拍了拍老夫人的手背,讓開位置給醫。
醫坐在床前,手搭在老夫人的脈搏上,面越來越凝重:“這是外邪,至十多年了,能活這麼多年簡直是個奇跡,早已虧空,就算是華佗轉世,也活不過三個月了……”
米利亞妻子忙追問:“醫說的是什麼意思?”
程彎彎笑著開口:“醫說,若是早點讓他來診脈,這病早就好了,不過現在也不算太遲。”
“我只能開一個驅邪的方子。”醫開口道,“再配合針灸理療,或許可以讓病人在最后幾個月些苦。”
“這病雖然能治好,但有些棘手。”程彎彎看向米利亞妻子,“主要是藥引難尋。”
剛剛觀察了一番,這位老夫人得的應該就是肺炎。
普通的肺炎口服抗菌藥或者抗生素就能治好,雖然有些后癥,但總比這樣不如死要強。
米利亞夫人道:“只要是能得出名字的藥材,我夫君都能尋來,還請穗夫人明言。”
“藥引是真龍天子的心頭。”程彎彎信口胡謅,“心頭乃立命之本,取走之后,真龍天子輕則久病在床,重則一命嗚呼,所以我才說藥引難尋。”
米利亞夫人本能的就看向王子。
王子抿了抿,沒有說話。
“不可,不可!”老夫人在床榻上擺手,“王是阿薩布的王,是所有老百姓的王,我一個將死之人,不配用王的心頭,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不許告訴米利亞,聽見了嗎?”
米利亞夫人連忙安老夫人的緒:“好好好,不告訴他。”
醫本就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一個人坐在邊上寫好藥方,遞了過去。
程彎彎用阿薩布語言另寫了一份,叮囑道:“這個藥方可以減咳嗽和痛,老夫人先服用這個藥方吧。”
從軍師府邸離開,王子有些不確定道:“若米利亞夫人真的不告訴軍師呢?”
“怎麼會呢?”程彎彎笑著搖頭,“你帶著醫上門的事,這條街的人都看到了,軍師不是傻子,略微查一下就知道了,一個孝順的人,不會放過任何可以治療的機會,咱們等著就是了。”
王子繼續問:“真龍天子心頭真能治好嗎,我父王若是出事怎麼辦……”
奪兵權很重要,但對他而言,父王的更重要,他不希以父王的命為代價……
“逢場作戲罷了,王子不必當真。”程彎彎開口道,“最多三天,軍師定會進宮請求王的心頭,雖然軍師有求于王室,但你切記,不可和軍師起沖突,更不可趁機提要求……亞力郡王靠利益維系部下,那麼,你就得換個法子,明白嗎?”
王子猶如醍醐灌頂一般睜圓了眼睛。
他終于明白這個婦人為何能為大宇朝的二品穗夫人,也終于明白為何大宇國會如此強盛……子都如此聰慧,更遑論男子呢?
他若能有穗夫人三分智慧,何至于落這等被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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