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是人是貓，是人是鬼】

    很難準確的去形容此刻孫可可糾結而複雜的心。

    陳諾走出來告訴歐秀華“這是我朋友”的時候……

    其實孫可可是很想反駁一句“我們已經分了”的。

    但……第一次麵對陳諾的母親，第一次見麵，就弄的這麽尷尬麽？又讓孫可可有點不好說出口了。

    自己和陳諾現在的關係就是一筆糊塗賬。蘇州樂園的那天，親也親了抱也抱了，仿佛破冰了，但終究陳諾還是沒給自己一個二選一的承諾。

    兩人如今的關係，說到底還是一筆糊塗賬啊。

    承認麽？

    那麽以孫可可對陳諾這個小子的了解，這家夥肯是打蛇上順竿爬。

    否認麽？

    那麽當著陳諾母親的麵，自己如果直接否認的話，那關係可就僵了——萬一以後真的複合在一起了，又怎麽麵對陳諾的媽媽？

    陳諾的媽媽會不會覺得自己和陳諾的這段關係，太過兒戲反複了？

    說也不好，不說也不好啊！

    對於歐秀華來說，想法倒是更簡單一些了。

    聽了陳諾的話，就忍不住細細的打量起孫可可來。

    這一看，歐秀華就忍不住點了點頭。

    這個姑娘……不錯啊！

    前幾天看到的那兩隻，雖然也不錯。

    但華夏母親的傳統思維來看的話，一個妮薇兒畢竟是外國妹子，金發碧眼的洋人種，看著雖然亮眼，但……總覺得配自己的兒子有點說不出來的怪怪的覺。

    不那麽得勁兒。

    而李穎婉是南高麗人，文化相近，相同。但畢竟也是外國人啊。

    這個孫可可就很好了！

    看著就是一個標標準準的華夏小姑娘，金陵小潘西的樣子。（盤西，金陵土話，年輕姑娘的意思。）

    上還穿著校服，素麵朝天，長發順，看著就很素淨的覺。

    模樣也俊俏，一雙非常符合華夏人審的桃花眼，活就是個人坯子。

    看上去答答的，一點都不像那兩個洋人妹子那麽外向大膽。

    尤其是孫可可張的雙手都不知道怎麽放，表局促，小心翼翼的和自己說話的樣子——這才是每個華夏婆婆心中最喜歡的那種兒媳的樣子啊！

    歐秀華隻看了幾眼，頓時就覺得心中很是滿意。

    不是說另外那倆不好。

    隻是，這個更合適啊。

    而且值相貌，也毫不弱啊。

    歐秀華頓時眉開眼笑的過來，拉著孫可可的手就坐在了沙發上。

    “是孫可可對吧？子小孫？可的可麽？”

    “嗯……對。”孫可可低著頭。

    歐秀華眼睛裏帶著笑意：“看你穿的校服呢，和陳諾一個學校的？”

    “嗯……之前是一個班的。”

    “哦！”歐秀華笑了，心中越發滿意。

    同學啊，有點青梅竹馬的意思了。

    歐秀華拉著孫可可說話，陳諾卻在一旁帶著小葉子去洗手，又去切了個水果盤來，就拉著葉子坐在了沙發另外一側，打開電視機，找了個有畫片的頻道，讓小葉子看著。

    陳諾沒走開，讓孫可可心中稍微踏實了一點，歐秀華問話，就答著。每說個幾句，就忍不住害的去瞟陳諾。

    歐秀華畢竟是一個年人，不多片刻，就把話都問清楚了。

    同班同學，和陳諾年歲相當。

    在學校裏學習績也還好，姑娘看著模樣好看，說話做事，都著很單純的樣子。

    而且，家境也很好。

    母親是基層公務員，父親是學校裏的教導主任，今年剛升了副校長。

    這樣的家庭，屬於那種家境殷實，有一定社會地位，人尊敬。但是又不會高到太過於誇張讓人仰視的地步。

    看得出來，這個姑娘家教很好，格很和。

    唯一的有一點擔心的，就是自家的家門似乎比人家要差了不，怕是有點高攀了……

    不過，陳諾十八歲就有了幾百萬的家，還有了一攤子自己的生意。

    嗯，勉強來說倒是也不算差了。

    ——也就是2001年，社會還不如十幾年後那麽樣子。

    若是在二十年後，在金陵這種發達省份的省會城市，幾百萬家的小個戶，想娶一個中學副校長的兒，怕是就會被人直接白眼翻回去了。

    聊了會兒，歐秀華也就沒多說什麽了。

    畢竟第一次見麵，問多了就盤問人家了，不好。

    又隨意說了些家常話，歐秀華看了一眼時間。

    還好不算晚，六點來鍾的樣子。

    “好了，媽，時間不早了，可可還要回去吃飯呢。”陳諾眼看差不多了，就開口笑道。

    歐秀華愣了一下：“都這個時候了，就在家裏吃吧？”

    “啊，不了不了，阿姨，我回家吃。”孫可可立刻跳了起來，趕婉拒：“我沒跟家裏說不回去吃飯，家裏肯定做好了的。”

    歐秀華聽了心中又是加分：是個家教好的。

    “那也行，就不留你吃飯了。”歐秀華也鬆了口氣：“那，改天來家裏玩啊！”

    今天是巧撞上的，家裏也沒準備什麽菜——原本今晚是打算家裏就煮點麵條，把冰箱裏的剩菜熱一熱，就對付一口的。

    這個年代，尋常百姓家過日子，哪有頓頓現做四菜一湯的？

    孫可可鬆了口氣，趕起告辭，歐秀華送到門口，卻讓陳諾送孫可可下樓。

    出了陳家門，孫可可仿佛如釋重負，鼻尖上都有了汗珠。

    “我媽喜歡你的。”陳諾拉著孫可可的手下樓。

    孫可可試圖掙開，卻被陳諾住，孩看陳諾蒼白的臉，心中一，沒再了，任憑自己的小手被陳諾抓著。

    走到了樓下，孫可可看著陳諾的臉：“你怎麽樣了？”

    “還好，沒事了。”陳諾搖頭道：“放心吧。”

    “今天到底怎麽回事？”

    “嗯……你就當我練功練岔道了吧。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

    功？

    好吧，孫可可不明究競，不過陳諾原本就不是普通人，一古裏古怪的本事。

    或許就像電影裏那樣的，練武功練出問題了。

    “那以後……不會再出問題吧？”

    “應該不會的。”陳諾笑了笑，卻低聲道：“你很怕我出事麽？”

    孫可可盯著陳諾看了一眼，小孩兒的眼神有些委屈。

    陳諾看著這個眼神，心中有些疚，輕輕歎了口氣，拉著孫可可的手走到了小區外。

    磊哥果然還沒走，就坐在車裏瞇著眼睛打盹。

    陳諾走出來的時候，看見車邊的窗戶外地上已經好些煙頭了。

    拍了拍窗戶，磊哥立刻反應過來，驚醒過來，打開車門。

    “辛苦了，磊哥。”陳諾非常誠懇的說道。

    “你沒事了？”

    “嗯，沒事了。”陳諾點點頭：“麻煩你，送可可回去吧。”

    “好嘞。”磊哥笑著點點頭，眼看陳諾拉著孫可可的手——就瞧了一眼，立刻不聲的挪開了眼神。

    諾爺果然是好手段啊，前些日子還五爭夫呢。孫可可氣的和陳諾劃清界限，也是磊哥知道的。

    今天，這就哄回來了？

    果然好手段。

    上車的時候，孫可可猶豫了一下：“你……臉還不太好，回去好好休息。如果不舒服的話，一定去醫院啊。”

    “嗯。”

    “我，我手機把你號碼從黑名單裏拉出來了。

    你……如果有事了，一定給我打電話，要告訴我。”

    “好。”

    “不舒服了，不要扛著。”

    “行。”

    孫可可放心了，坐進車裏，依依不舍的眼神下，磊哥開車離開。

    陳諾站在路邊，眼看汽車開遠了，這才轉過來，轉走進小區裏。

    到了樓下的時候，陳諾額頭上冷汗冒出，忽然神力不支，一屁就坐在了了樓道的臺階上。

    神一鬆，對就失去了掌控。

    子靠在牆壁上，坐在地麵臺階，了好一會兒氣。

    一點一點的重新凝聚神力，陳諾步履蹣跚的上樓。

    五層樓，他中間又休息了兩次，到了家門口後，又特意定了定神，才開門進去。

    歐秀華已經做晚飯了，陳諾進門口，麵如常的，和歐秀華還有小葉子一起吃了晚飯，毫沒顯出半點異常的樣子。

    甚至晚飯後，還陪歐秀華說了會兒話。

    無非就是關於自己和孫可可的關係。

    歐秀華得知兒子確實是在和孫可可談後，心中大定，卻又囑咐道：“既然是朋友了，那就好好對人家，那天的那兩個外國姑娘……”

    “嗯，我有分寸的。”陳諾穩穩的回答。

    然後，歐秀華去照顧小葉子洗澡睡覺，陳諾也就回房休息了。

    回到自己的臥室，把門關上，陳諾的臉瞬間一變！

    他將子倒在了床上後，額頭和上，一層層的冷汗止不住的往外冒。

    凝聚神，進了意識空間裏，開始恢複神力……

    晚上的時候，歐秀華還敲門進來看一眼，眼看陳諾就服都沒換，已經在床上睡著了，歐秀華過來拉了毯子給陳諾蓋上，這才轉出了屋子。

    ·

    這一夜無話。

    歐秀華第二天早上送小葉子去兒園，出門前眼看陳諾還沒起床，還催促了一下。

    陳諾隻是在房間裏簡單的回應了一下。

    歐秀華送完小葉子，又順道去菜市場買了菜回來，提著菜進門，發現陳諾還在房間裏沒起來，這才有些擔心。

    陳諾其實神還不太好，但勉強應付了一下，說自己有點冒，頭疼不想起，已經托同學請假了。

    歐秀華想了想，讓陳諾繼續休息，自己卻轉又跑出了門。

    片刻後，提著一袋子從藥房裏買回來的藥回到家裏。

    重新進了陳諾的房間，坐在床邊看著閉目睡覺的陳諾。

    先是手了陳諾的額頭，確定不燙。

    然後端了杯溫水進來，把買來的冒藥拆了，拿出兩粒膠囊來。

    拍了拍陳諾：“小諾？小諾？”

    陳諾睜開眼睛，就看見歐秀華坐在床邊，一手端著水杯，掌心裏還握著膠囊。

    “你……冒的話，吃兩顆藥再睡吧。”

    陳諾看著歐秀華眼睛裏關切的目，輕輕笑了一下，沒拒絕，手把東西接過來，膠囊一口吞了，又順了口水。

    “……謝謝。”

    “嗯，你好好睡，又不舒服的就我。”歐秀華站起來，看著自己兒子的臉龐，有點心疼，聲道：“中午給你煮點粥吧？我去買點鬆……”

    “不用了，不想吃鬆。”陳諾想了想，知道自己如果什麽都不要的話，反而會讓歐秀華擔心，就道：“有點淡，想吃點鹹的。家裏有榨菜，回頭切半個給我下飯吧。”

    “嗯，好。”歐秀華點了點頭。

    ·

    歐秀華出門的時候把房門帶上了。

    陳諾卻不打算繼續睡了。

    掙紮著坐了起來靠在床頭。

    其實他當然沒有生病，完全是神力耗費過巨，導致的虛弱——而且如今他對的掌控完全靠著神力控。

    原本實力就衰退了，還要用神力堵著意識空間裏的八麵風……

    昨天進回憶世界又耗費了大量的神力，這一下就有些不支了。

    睡了一晚上，也隻是勉強回複了一些。

    主要原因，還是意識空間的風……哪怕是恢複神力的過程裏，還為了要堵住風的地方，而持續不停的消耗著，一秒鍾都不能停。

    這樣一來，恢複的速度就大大被拖慢了。

    “所以呢，現在當務之急的兩件事。

    第一件事，還是繼續弄清楚南極的疑問。

    第二件事，得想辦法解決自己在自的問題。否則的話，這麽半死不活的樣子，萬一遇到什麽事，可扛不住啊。”

    陳諾歎了口氣。

    房門緩緩的打開了。

    灰貓從外麵輕輕巧巧的跑了進來，然後跳上了桌子，靜靜的看著陳諾。

    “昨天你躲起來了？”

    “喵~”

    “說人話。”陳諾歎了口氣。

    “你帶著姑娘回來，我不好打擾你，就出去了。喵~！”

    陳諾笑了笑：“你現在找我，有什麽事麽？”

    “你母親買的貓糧太難吃了。”灰貓歎了口氣：“還有，給我吃剩飯，也太過分了吧。”

    “認便宜吧，這個年頭，華夏人就是這麽養寵的。”陳諾搖搖頭。

    灰貓盯著陳諾：“你看起來很不對勁啊，掌控者先生。”

    陳諾輕輕笑了笑，不再理會這隻貓。

    灰貓跳下桌子，趴在了床邊地上，了爪子後，就安靜的匍匐在了那兒。

    一人一貓都不再說話。

    房間裏安靜了好一會兒後，陳諾忽然開口：“我其實一隻有點好奇。”

    “喵？”

    “你為什麽要跟在我邊？跟著皇，或者跟著瓦爾不好麽？”

    “喵……”

    “我神力耗費很大，不想去讀你的心思了，說人話。”

    灰貓歎了口氣：“在家裏說人話，被你母親聽見，會嚇壞的。”

    陳諾笑的低頭看著灰貓。

    “……好吧，跟在你邊，我覺得我會長命一點。你給我一種安全的覺。”

    “嗯？”陳諾一挑眉。

    沉了一下，陳諾緩緩道：“有個問題一直沒問你。雖然我一般不太喜歡窺探別人的私，尤其是同為能力者，窺探別人是一件犯忌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