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打工人囑咐了妹妹一句，起去了門口打開家門。

    一瞅門外樓道裏站著的人，劉打工人當時臉就垮了下來。

    “臥槽，怎麽是你？”劉打工人一臉不樂意的樣子。

    門外，笑瞇瞇站在那兒的，一臉狗裏狗氣的樣子，不是陳諾是誰？

    “喲，劉打……劉老師，晚上好啊。”陳諾笑瞇瞇的打招呼。

    劉打工人頓時覺得後槽牙都疼：“你來幹什麽？”

    “有點事兒，有點事兒。”陳諾著，晃了晃手裏提著的一個超市的塑料袋。

    甭管對這個陳諾有多大意見，但基本的禮貌還是有的。劉打工人酸著一張臉，還是讓開半個子：“進來吧。”

    陳諾走進客廳來，一眼看見桌上的飯菜：“還沒吃完晚飯呢？”

    劉打工人挑了一下眉：“坐下吧。”

    廚房裏，劉慧端著剛出鍋的麵條走了出來，放在餐桌上，看了一眼陳諾，略有些意外：“陳諾？你怎麽來了？吃過了沒？”

    “別問他，這都幾點了，肯定是吃過晚飯來的！”劉打工人立刻攔住了話頭，顯然不想給陳諾蹭飯的機會。

    “哥！”劉慧有點不滿的看了哥哥一眼，對陳諾笑道：“沒吃的話坐下對付一口吧。我剛煮好的麵條。我哥的長壽麵，也算討個吉利。”

    又看見陳諾手裏提著的塑料袋被放在了地上，就趕道：“來就來了，怎麽還帶了東西？太客氣了啊！”

    “一點點意思，應該的應該的。”著，陳諾仿佛不在意的把塑料袋放在了客廳的五鬥櫃上。

    隨後又笑道：“喲，劉老師今生日啊？那我可來的巧了！害，事先不知道啊！沒打擾你們吧？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哈！”

    上這麽著，卻大馬金刀的就坐在了餐桌前。

    劉打工人翻著白眼，但是劉辦事員畢竟還是對陳諾很有好的，拿了副幹淨碗筷出來放在陳諾麵。

    長壽麵第一碗盛給了劉打工人，第二碗給了陳諾。

    “淺點兒，淺點兒，我吃過晚飯過來的。”陳諾一邊裏讓著客氣著，一邊接過了碗。

    看了一眼斜著眼睛盯著自己的劉打工人，陳諾又看了看桌上的酒瓶子，想了一下，從桌上拿過一個茶杯，拿起酒瓶倒了點——不多，就一個杯底。

    “劉老師，我祝你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打住！我才三十歲，不是八十歲。這個詞兒吧，你留著幾十年後再用吧。”劉打工人著，卻還是端起杯子，跟陳諾了一下。

    兩人一飲而盡。

    陳諾隨手在桌上夾了幾筷子菜，一邊吃著，一邊讚不絕口：“這是劉辦事員的手藝吧？真不錯！”

    劉打工人盯著陳諾：“陳諾，你不會是心來我們家蹭飯來了吧？”

    “不是不是，真有點事兒。”陳諾笑道：“先吃麵，大的事，等吃完了長壽麵再。”

    半碗麵條，呼啦幾口就下肚子了，陳諾連湯都幾口喝，才放下了碗筷。

    劉打工人一看到陳諾就心中含糊——都快被這子弄出心理影了。

    “行了，你還是快吧，找我什麽事兒？”劉打工人皺眉：“是學校裏的事兒麽？”

    “不不，不找你，我找劉辦事員打聽點事兒。”著，從口袋裏出一盒煙拆開，練的遞給了劉打工人一支。

    “找我妹妹？”劉打工人一愣。

    “是陳葉朋友還有什麽手續需要去街道辦理麽？戶籍？還是別的？”劉辦事員問道。

    陳諾沒立刻，而是把帶來的那個塑料袋提了起來，笑道：“也沒什麽準備，一點尋常的東西，就當是給劉老師生日湊個熱鬧了。”

    “劉辦事員，有個事兒，向您打聽一下。”陳諾笑瞇瞇道：“對了，我記得，您是在秣陵街道工作對吧？”

    “對，是秣陵街道……”劉辦事員點頭，卻有些捉不陳諾的來意。

    “那個，您對街道下屬的集企業，麽？”

    劉打工人一聽，就樂了：“你問我妹妹不？那你可真問對人了！”

    劉辦事員語氣多了一矜持：“嗯，算是比較悉吧。”

    “哦？”陳諾眼睛一亮：“我記得您之前是在……街道的婦聯吧？”

    “巧了，兩個月前，崗位調，我妹妹從婦聯出來了，現在在街道下麵的招商辦。剛好是商業口子，街道下麵的幾個集企業都是關聯單位，你不？”

    劉打工人笑著，語氣就很老練的看陳諾，瞇著眼睛：“陳啊，你是有什麽事想求我妹妹辦吧？”

    陳諾笑了。

    ·

    還真是巧了。

    一聽劉辦事員掉去了招商辦，陳諾的心思就定了幾分。

    還真是有求於人上門的。

    為的不是別的，正是為了歐秀華。

    歐秀華拿著監獄的介紹信，還有刑滿釋放人員的社會安置政策，找到了一家公辦企業，集企業質的。

    其實是在區下某個街道政府下轄的企業。

    剛好就是劉辦事員所在的秣陵街道。

    歐秀華的工作已經安排好了，職也辦理完畢了，連工服都領取到了。

    這個企業是街道政府下轄，承包了一個本街道轄區一個公司園區的部分業，也就是園區外部的保潔，電路修理，園區業等。

    歐秀華的工作崗位是保潔員。

    雖然有安置政策，這家企業順利的接收了歐秀華的職。

    但畢竟陳諾心中還不是那麽穩當的。

    歐秀華是刑滿釋放人員，有前科的，這樣的人在單位工作，難免會到一些有眼，沒準上上下下，都未必看順眼。

    歐秀華是一個向的子，萬一在單位了欺負，也是那種自己往肚子裏吞，絕不喜歡出來的格。

    陳諾雖然支持歐秀華出來找點事做，但也不可能真的不管這個當媽的啊。

    找人托個關係，能稍微照顧照顧歐秀華，也能讓在工作之中，更順利一些。

    ·

    陳諾也不瞞，坦誠的把自己的來意簡單的了一遍。

    劉打工人沒吭聲，劉辦事員認真聽完了，想了一下：“你母親出來了？”

    “嗯，是的。”陳諾歎了口氣：“剛放出來還不到一個月。”

    頓了頓，又把歐秀華當初為什麽獄的事，和一些家裏過往的經曆了一點。

    “其實真的一時糊塗，也是被那個前夫的。本質上真不是壞人的，就是當時一時心，腦子糊塗，才走錯了一步。

    在裏麵也是認真改造，出來好好做人。

    但您知道的，融社會，這也不是容易的事……”

    劉辦事員點了點頭。

    其實這個倒不用陳諾介紹了。

    歐秀華的事，當初劉辦事員在街道婦聯工作，負責陳葉的臨時監護權的時候，就對這一家的事很悉，了解很深了。

    “你和葉子的母親，的事我當初了解過，確實可憐的，也很特殊。”劉辦事員想了想：“你的那家業公司，是掛在街道下麵的一個資產管理公司的名下的，倒也算是我工作的關聯企業，負責人我也認識的。

    嗯……”

    沉了一下後，劉辦事員緩緩道：“陳諾啊，咱們之前就認識，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我就和你個底的話吧。”

    好孩子……這三個字出來的時候，劉打工人忍不住咧了咧。

    ……你是不知道這個好孩子當初把你哥的腦袋踩在地上的樣子啊！

    你也不知道，這個賊，用一張就剩下一塊八錢的超市卡晃點你哥哥的勾當啊！

    “您！”陳諾穩穩的笑道。

    “我雖然在街道工作，但我畢竟級別很低，底層公務員。這個企業的負責人我雖然見過也認識，打過到……

    但到，就其實沒什麽。也就是工作中有過聯係。

    要賣麵子托人，讓人家幫忙照顧什麽——講實話啊，我還沒這麽大的麵子和能量。

    我最多隻能幫你介紹一下認識，的事，還要你自己去做。”

    “我懂我懂！我怎麽也不能讓您幫我賣這個麵子。

    您能幫忙介紹搭條線，就很激了。該走的人，我自己會走。”

    劉辦事員鬆了口氣。

    還真的就隻有這麽一丁點的能量了。

    介紹認識一下可以，但賣自己麵子請人家辦事——人家大也是一家企業的負責人，未必會賣自己一個的辦事員的麵子。

    “那這樣，明我給那位負責人打個電話聯係一下，先墊幾句話，然後我通知你，你再去上門拜訪一下。”

    “這就太好了！”陳諾笑了笑：“謝謝！”

    別看這個“搭個關係”的做法。

    你換個陌生人上門去找人辦事，人家不帶搭理你的。

    可能連人家門都進不去。

    這不是去掃別人場子，你穿個皮戴個頭盔能一路打進去。

    歐秀華還要在人家手下工作幹活呢。

    三言兩語完了，陳諾也沒立刻告辭，坐下來和劉家兄妹了幾句閑話，寒暄了會兒。

    ——總不能上門求人辦事，完了就立刻走人。

    這就顯得太生分了。

    何況，當初葉子的事，劉辦事員在中間也出力不的。陳諾也算是欠了人家一點人。

    “對了，劉老師眼看要當我們學校的教導主任了吧？到時候可要恭喜劉老師高升了。”陳諾隨口笑道。

    這話一出，卻發現劉家兄妹的臉都有點尷尬。

    “可能……也不一定是這樣吧，也有可能，這個學期結束，我就調去別的學校。”劉打工人苦笑。

    陳諾心中一。

    調走？

    那豈不是太可惜了？

    這劉打工人雖然子有點喜歡貪下便宜，但總來人品還是可以的。

    而且在八中已經和自己悉了，萬一學校裏有點什麽事，找他也方便。

    總不能遇到任何事，都跑去找老孫吧。

    更不至於事事都要去找那個看著自己的時候眼睛裏帶鉤子，恨不能一口吞了自己的深蹲狂魔蜂鳥啊。

    “這，不是之前都傳劉老師要當八中教務的主任麽？”

    “副主任，副主任。”劉打工人搖頭：“本來的，留下來也是副主任，老主任還沒退休，我也不可能頂了人家的位置啊。

    改製後的規則是，校方的原有領導不做調整，但是在正職後，會添加一個代表教育集團的副職。

    以後，校方的人負責教研，教育集團的人負責學校的日常管理運營和招生。”

    “那怎麽你要走？”

    “還能怎麽，教育公司那邊有人要當空降兵唄，摘桃子，把我哥走啊……”劉辦事員歎了口氣。

    陳諾點了點頭，緩緩道：“沒走門路？”

    “想走，但沒門路。”劉打工人搖頭。

    陳諾想了想，然後才道：“這樣，這個事，我來打聽一下吧。”

    “你？”劉打工人一愣。

    但隨即猛然想起來，這個年恐怕還真的有辦法！

    老孫是副校長，但這子就和老孫的兒在對象呢！

    而且，這個子聽他這個學期調去了國際部，聽還不是老孫辦的。

    而是校董那邊直接手做的。

    對外的法是，這個子在擔任校董接待組工作期間，得到了校董的賞識。

    和副校長是類似於翁婿的關係。

    又被老外校董賞識……

    沒準這個事，他還真的能有點辦法！

    “嗯，我明先打聽一下吧。”陳諾話留了三分餘地。

    劉家兄弟都不是傻子，知道這種事沒有當場就打包票的、

    打聽一下的意思，其實就是“幫忙試試，不不敢保證”。

    能這樣，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陳諾又坐了幾分鍾後，看了一眼時間，起告辭了。

    ·

    等送陳諾出門後，劉打工人想起來陳諾帶來的那個超市塑料袋，抓了過來打開看了一眼。

    打開塑料袋，裏麵的東西出來。

    倒也不是什麽貴重的，兩條煙，金包裝的金陵煙，一條兩百塊。

    一共加起來也就幾百塊的東西。

    兄妹倆愣了一下。

    劉打工人嘿嘿笑了幾聲，語氣卻也有些慨。

    “你一個十八歲的孩子，簡直了了。”

    陳諾今晚的做派，總結來，就倆字：懂事！

    上門求人辦事，不是特別鐵的關係，去的時間就有講究。

    你可千萬別五六點鍾去……那是晚飯的點兒！

    你上門求人辦實事，掐著飯點兒去別人家裏。

    打擾了人家吃飯不。

    你去了，人家是請你吃飯還是不請你吃飯啊？

    起來是上門求辦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去蹭飯呢。

    陳諾上門的時間，掐在了七點半後。

    這個時間剛好。

    一般人家，這個點是剛吃過晚飯，但是還沒準備洗漱上床的空餘時間。

    再有一個懂事，就是帶來的禮了！

    不貴重，兩條煙而已。

    談不上收買，算是正常人往來的範疇。

    不管是劉家兄妹中任何一人，誰真的差兩條煙？

    上門托人辦點事，你帶不帶禮去……

    其實往往，你送出去的不是禮。

    主人家看的也不是你帶來的這點禮。

    看的是什麽？

    看的是你這個人，懂不懂事，懂不懂人往來。

    你求我辦事，我幫你是分，不幫是本分。

    幫與不幫之間，就看你這個人懂不懂人，值不值得！

    不差兩條煙。

    多你兩條煙我發不了財，你兩條煙我也不死。

    但是你上門求我辦事，總要先表現出對我尊重的態度吧。

    這時候，一點點不貴重的禮，就是這個表現尊重的人世故。

    誰也不會願意幫一個不懂事的人吧。

    ·

    劉家兄妹沒想到，第二事居然結果來的這麽快！

    第二上午，劉打工人來到學校裏，還沒等屁坐穩，就接到了教育集團的一個副總電話。

    這個副總是直接負責分管八中運營的。

    電話談話很客氣，過問了一下劉打工人最近的工作，挑了一些看起來做的比較漂亮的表揚了幾句，然後就很明確的告訴劉打工人，正式任命會在下周的學校管理層會議上公布：

    劉打工人的新職位，八中教務主任。

    注意，不是副的。

    是正的！

    原來的老主任，是八中的一位快要退休的校領導，在八中工作了十多年。

    教育集團讓他提前退休，然後再高薪返聘，請他去教育集團下屬的另外一個培訓機構去當顧問去了。

    看起來，簡直就是專門為了劉打工人，把這個主任的位置給空出來！

    副總話裏暗示過劉打工人。

    這決定，是今一早，教育集團的一把手董事長，親自吩咐下來的！

    ·

    其實在很久之後，劉打工人才知道了，自己的任命，是在陳諾拜訪了自己家後，當晚，那位教育集團的外資東給教育集團的董事長打了電話，很短時間就做出了這個人事安排。

    ·

    妮薇兒的外資東，手出一個八中的教務主任的人事，過分麽？

    妮薇兒注資了三百萬英鎊，在001年，等於三千多萬華夏幣。

    這麽一筆錢，在001年，注資企鵝都能當個大東了。

    何況，除了錢之外，這個注資給教育集團帶來的好簡直是巨大的！

    首先，外資投資教育產業，讓這個教育集團立刻為了相關部門關注的重點改製模範示範企業。

    加上合資企業的份，立刻就能獲得很多政府給與的優惠政策。

    而且上上下下，凡是需要和方對接的工作，都會因為這個示範模範改製企業的份，很多事，都會被列為重點關照的對象，進快速通道。

    再加上，海外的很多學校大學，也都是妮薇兒的關係談下來的合作。

    如此巨大的好……

    而妮薇兒在其中得到了什麽好呢？

    首先錢上麵還沒有收回投資的……畢竟初期是要燒錢的。

    然後，利用東和校董的份，也沒謀取過什麽私利。

    安排陳諾和西城薰兩個學生轉學，這種事當然不算！

    八中國際部本來就是那種有錢人家的孩子花錢就能上的地方啊！就是賺錢來的。

    那麽……為教育集團做出了那麽大的貢獻後……

    如果什麽都不手，反而會讓教育集團的一群高層惴惴不安！

    總不能真的是洋越海來送溫暖的吧？

    現在好了，人家開始手了。

    一個八中教務的負責人，給！

    ·

    “什麽？真的？！”

    劉辦事員上午接到了哥哥的電話報喜後，震驚了一下：“這麽快？！”

    沉默了會兒後，畢竟是在基層崗位的公務員，見識和留在學校裏的劉打工人還是不同的，想了想，劉辦事員低聲道：“你，會不會是陳諾……”

    “我……不知道啊，他不會有這麽大能量吧？”劉打工人有點含糊。

    “……”劉辦事員想了想：“行了，這事晚上回家再吧，你先忙學校的事。人事任命之前，低調前啊哥！”

    “我懂！”

    掛掉電話後，劉辦事員坐在辦公桌前想了會兒。

    做出了一個決定。

    不管確定不確定這個事，是否是陳諾使勁。

    但……謹慎為上！

    原本今打算隻是打個電話給那個業公司的負責人，墊幾句話也就算幫到陳諾了。

    現在，劉辦事員覺得打個電話，是遠遠不夠的了！

    拉開屜，拿出了一盒子之前別人送的好茶葉，裝進包裏。

    劉辦事員幾分鍾過後走出了街道辦公地點。

    決定跑一趟，去那家公司走一趟，拜訪一下那位負責人。

    ·

    下午一點半的時候，陳諾接到了劉辦事員的電話。

    “陳諾啊，業公司的張總，我和他過了，也把你母親的況和他詳細介紹過了，你母親的資料，他是當著我的麵，調了出來認真看過了的。也了會照顧一下的，你就放心吧。

    啊……對了，你今就不必來拜訪張總了，他剛好下午就出差去了。

    嗯嗯……以後有機會吧，到時後找個機會，我來當中間人，一起組個飯局吃頓飯。

    好的，好的……”

    電話打到這裏，劉辦事員心中一，試探道：“還有啊，陳諾……我哥哥的那個事，真的太謝你了……”

    電話那頭，陳諾帶著笑意的聲音：“劉大姐，你這話就見外了。之前葉子的事您就幫了我們很多，這次我媽的事也麻煩了您。

    所以劉老師的事，我肯定也要盡力的。

    互相幫助嘛！

    以後大家就是朋友了。”

    放下電話後，劉辦事員心中卻已經明了！

    是他！

    ·

    陳諾放下電話，心中也歎了口氣。

    都是聰明人啊。劉家兄妹裏，劉辦事員顯然比劉打工人要更有點水平。

    剛才那個電話，就細節。

    什麽來著？

    ……你母親的資料，他是當著我的麵，調了出來認真看過了的。也了會照顧一下的，你就放心吧。

    這句話的重點在哪裏？

    當著我的麵！！

    不痕跡的，點明了，並不是僅僅隻打了個電話，而是親自跑了一趟去見過那個張總，幫自己托付過人了！

    事理完了，陳諾收起了手機，看著麵前的人。

    孫可可一襲長發披在左側肩膀上，板坐的很直，認真的凝視著陳諾。

    陳諾歎了口氣，皺眉道：“對不起，剛才電話是關係我母親的事……嗯，你繼續。”

    “我……最近幾，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對勁了，陳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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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