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一無所知】

    黑白兩的玉石米粒。

    這樣的東西，陳諾自然是不會陌生的。

    不過東西出現在電將軍的手裏，還是讓陳諾非常意外——他原本以為這種東西，這世界上隻有自己手裏才有那麽一對兒。

    看到了電將軍手裏的東西，陳諾立刻很快進了狗聖演技時刻……

    臉上帶著茫然和好奇這兩種緒參雜在一起的表，陳諾看著電將軍：“這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

    “……”電將軍看著陳諾：“這和你沒關係。”

    “現在有關係了——你抓了我的人。”

    電將軍和陳諾兩人對視了會兒。

    終於，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電將軍的目出現了一鬆。

    他不了解眼前這個年。

    如果是麵對星空皇，電將軍相信以星空皇的驕傲，是做不出對同伴下手這種下作事的。何況自己還是剛剛幫忙一起打架的，還為此了傷。

    但……眼前這個混蛋明顯不是什麽好東西。

    若是自己堂堂一個掌控者，害在了這麽一個混蛋手裏，可就太冤了。

    想到這裏，電將軍盡量收起了自己的怒氣和脾氣，忍氣吞聲道：“這個東西是什麽，真的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隻能告訴你，這個東西對我來說很重要。”

    “它看上去就是一顆小小的玉食而已。”陳諾搖頭。

    “對我意義不同。”電將軍搖頭：“我隻要找到它。”

    “等等，我沒聽明白。”陳諾假裝一臉茫然：“這個東西不就在你手裏麽？”

    “它應該是一對兒，兩顆，一顆白的，一顆黑的。”電將軍冷冷道：“方援朝那個混蛋，把其中那顆黑的，從我手裏走了。”

    陳諾聳聳肩膀，皺眉道：“可是，方援朝你的東西，你抓呂傑幹什麽？”

    電將軍搖頭道：“他了我一個重要的東西，我找他又找不到，隻能先給自己弄點籌碼。”

    陳諾愣了一下：“你給李青山郵寄了那個子彈掛墜，又是為什麽？拿呂傑威脅李青山麽？你懷疑黑的那顆，方援朝給了李青山保管？”

    沒想到，電將軍愣住了。

    他皺眉看著陳諾：“……你在說什麽？”

    陳諾：“？”

    “什麽子彈掛墜，什麽威脅李青山？”電將軍搖頭道：“我如果要威脅誰的話，不需要做這種事。

    我如果懷疑這個東西在誰手裏，我完全可以直接上門去抓人找東西了！”

    陳諾點頭。

    也對啊。

    電將軍畢竟是電將軍。別看大家在種子麵前被湊的很慘，但也別忽略了，他畢竟也是站在這個世界生態鏈最頂端的那一批人之一。

    如果他真的懷疑李青山的話，完全可以找上門了。李青山本擋不住一個掌控者的。綁架一個普通人然後來威脅對方——這種做法對一個掌控者來說，簡直就是子放屁。

    而且，電將軍皺眉繼續道：“還有……你說的李青山，又是誰？”

    “哈？”

    陳諾皺眉了。

    仔細想了想，陳諾緩緩道：“看來，現在我們要一起找到這個方援朝了。”

    陳諾上去，把電將軍攙扶了起來：“我們換一個舒服點的地方吧。

    嗯，路上的時候，你可以和我說說關於方援朝這個人的事。”

    ·

    “金陵一日遊，一日遊啊，三十塊錢一天，包吃住。”

    “到新街口的上車了啊，有座位啊，兩塊錢一個人，上車就走了啊……”

    “要住旅館不？十塊錢一天，大床房，有電視機……”

    金陵火車站的出站口，一個枯瘦的老頭後背著個帆布包，緩緩走出來，迎麵對幾個拉客的各人擺著手，加快了腳步，飛快的繞開朝著外麵走。

    不過臉上的表，還是帶著一複雜的。

    悉的金陵口音……

    方援朝深吸了口氣。

    悉的城市，陌生的街道，陌生的建築。

    方援朝走出火車站，然後小心翼翼的拉了自己的背包，把背包放到了前反背。

    按照經驗，火車站門口拉客的黑車和出租車，方援朝都沒搭理，而是沿著火車站口的街道一路前行。

    走了差不多有數百米後，站在了一個公車站臺。

    抬頭看著上麵的路牌和站名，方援朝仔細回憶著對金陵城地形和街道的記憶。

    片刻後，他選擇走上了一輛通往市區的公車。

    ·

    十多年的時間，這個城市變化太大了，大到了一路上，方援朝站在公車的車窗旁，仔細的看著車窗外的路景，努力的試圖尋找到一些悉的東西——然而卻一無所獲。

    或許是城市變化太大，也或許是……自己的記憶已經因為太過久遠而模糊了吧。

    他看上去年紀很老了，頭發也並不濃，隻是梳洗的很幹淨。

    頭發比在泰國的時候短了一些，顯然是修剪過了。

    上的服雖然很普通，但至很幹淨。

    唯一和本地人的區別，就是皮很黑。

    ·

    一個小區的門口，方援朝站在路邊著煙，很便宜的紅梅牌香煙。

    一煙完，方援朝歎了口氣，看著麵前的這個住宅小區，從樓建築能看出來，這片小區建的時間最多不超過五年。

    方援朝邁步離開。

    走過街口，他又停留了一會兒。

    嗯，這裏原本應該是一個糧油商店的——而此刻眼前卻是一個熱鬧的農貿品市場。

    對麵曾經是一個兒園，現在則是變了一個陌生的公司。

    還有馬路，原本狹窄的道路，現在則是一條雙向兩車道的馬路。

    方援朝皺著眉，然後，他漫步走了會兒，看見路邊有一個網吧，緩緩走了進去。

    ·

    2001年還是網吧行業的黃金年代。行業正在野蠻生長，發……

    而且，因為還沒有經曆到一年後的那個震驚全國的可怕事件（藍極速），在2001年的時候，網吧的經營和管理也非常鬆散。

    走進網吧，網管看著眼前的這個老頭子，一開始還錯誤的把對方當了來網吧裏抓自家逃學孩子的家長——這個年頭，這種事在網吧非常常見。

    不過方援朝很快就付了錢，讓網管給他開了一臺電腦。

    飛快的作了一番，方援朝先是登錄了MSN，皺著眉看著沒有收到任何新消息。

    然後他打開了一個電子郵箱。

    新收到的兩個垃圾廣告郵件被他直接忽略了。

    看著屏幕裏，除了兩個垃圾廣告郵件之外並沒有新的郵件，方援朝皺起眉頭來。

    他檢查了一下曆史列表。

    距離最近一次收到的通訊錄的來自於人的郵件，已經是十天前了。

    而且還是一封全英文的郵件：

    “親的亞力先生：

    上次你的問題我已經詢問過我的導師，很抱歉，這些已經超出了我所學的專業。關於一直困擾你的問題，我再一次非常強烈的建議你，如果有可能的話，最好是諮詢一下腦科或者神經外科的醫生。

    我並不是不願意為你提供幫助，隻是，你知道的，我是一名消化科的醫生，這些並不是我的專業，我也沒辦法給你更好的諮詢。

    另外，我最近即將出差，可能要去一趟泰國，所以可能短期沒辦法及時回複你的郵件。也許等我出差回來後，我們可以繼續聯係。

    祝你一切順利。

    落款：呂傑醫生。”

    重新把這封十多天前已經看過的郵件又仔細的看了一遍，方援朝盯著郵件的日期看了好久，然後，他繼續作電腦。

    很快，打開了一個英文的BLOG網頁。

    2001年，博客這種東西剛剛才互聯網上流行起來，而方援朝打開的這個網頁，顯然上麵的署名非常簡單：

    呂傑。華夏。

    個人介紹：我是一名醫生。

    最新的一條日誌顯示，還是半個月前，容隻是呂傑分了一些日常在實驗室裏的小小的趣事。

    ·

    “方援朝這個家夥跟著我已經很多年了。

    當初是我的手下，在河邊把他撈回來的。

    撈回來的時候，他衫破爛，手裏什麽東西都沒有，而且上還有不傷，有外部傷和損傷，還有骨折，還有出。

    我的人把他帶回來後，他又昏迷了兩天才醒過來，然後，在床上又趟了快半個月才算是康複了過來。

    我的人詢問過他，包括我自己也親自詢問過他。

    不過很可惜，他當時失憶了。他不記得自己是誰，不記得自己是怎麽會在河裏被我們發現。

    我們懷疑他是從河水的上遊被衝過來的，我也派人去找過，但是什麽都沒找到。

    醒來後，我收留了他，讓他跟著我和我的人一起。

    這個家夥沉默寡言，不怎麽說話。而且，他還經常頭疼，經常發病，每次發病就痛苦萬分，隻能用止疼藥來緩解。”

    車裏，坐在陳諾邊的電將軍是這麽告訴陳諾的。

    陳諾一邊開著車，一邊扭頭看了這個家夥一眼。

    “你確定他是真的失憶了麽？而且，你可是掌控者，就算是麵對一個失憶的人，難道你就不用去窺探他的意識空間，然後……如果腦部損傷，你應該也有辦法……”

    電將軍冷冷道：“你可能忽略了一個問題。

    那是十幾年前。那個時候，我還不到三十歲，還不是掌控者。”

    好吧。

    陳諾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能力者在沒有為掌控者之前，雖然也可以完視，但是程度遠遠達不到“掌控”的程度。

    “我確定他當時是真的失憶了，我進過他的意識空間，真的是一團。

    而他的腦部損傷，我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不過，方援朝一直表現的不錯，所以我的人收留了他。

    除了沉默寡言之外，他的腦子還好用的，做事也很不錯，隨著他待在我們邊的時間越來越久，大家都覺得這個人不錯。

    後來他贏得了我的信任，尤其是他沉默寡言，這一點我非常喜歡——一個沉默寡言的人，是比較容易保守的。

    所以，我讓他幫我做了一件我不希太多人知道的事。”

    陳諾看了電將軍一眼，眼神裏帶著疑問。

    “我讓他專門負責照顧一位，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

    “人？”陳諾笑了：“你的人？”

    沒想到，這句看似很普通的話，卻讓電將軍陡然暴怒了起來，他忽然一把抓住了陳諾的服：“你他媽的不許胡說八道！！”

    然後，他飛快的說出了答案：“我的……母親，養母！也是我的老師，我的導師！

    我今天所擁有的一切都來源於！！”

    陳諾沉默了一下，點點頭：“抱歉，是我剛才開玩笑過頭了，我並不知。”

    電將軍鬆開了手，吐了口氣：“嗯。”

    “你的這個養母……？”

    “非常不好。”電將軍搖頭道：“而且，總是有很多時間於昏睡狀態，非常虛弱，需要有人在邊照顧。

    我在邊安排了三個人。一個仆，負責照顧，一個醫生。

    還有一個，就是方援朝。

    我信任這個家夥……因為他失憶了，沉默寡言，和外界沒有任何聯係。

    同時，也因為他是華夏人，我天然對他有好。

    最重要的是，我養母邊需要一個能做些雜事的人。所以，我安排了方援朝來做這個工作。”

    陳諾繼續聽著，同時一邊開車。

    “一直以來，他做的都很好。他很細心，也很可靠。

    後來時間長了，仆都換過了人，醫生也換了新的。

    但方援朝一直待在那兒，他可以算是我養母的……”

    “管家？”陳諾笑了。

    “嗯，可以這麽說，管家。”

    電將軍緩緩道：“這麽些年來，他做的非常不錯，我也一直對他很放心。直到前段時間，我養母邊的醫生和我匯報，說方援朝有些奇怪的舉。

    他開始經常的表現的很可疑，他經常一個人發呆，然後也疏忽了很多工作。

    我一開始沒有太懷疑什麽。

    我以為，可能是因為這個家夥年紀大了。

    他畢竟看上去也有六十歲左右了——我們當年找到他的時候，因為他失憶了，所以我們一直不知道他到底多歲。

    但，他看上去現在明顯已經很老了。

    一個老人麽，力衰退，偶爾發發呆，偶爾做事會疏忽，都很可以理解。

    然後有一天，他忽然逃跑掉了。”

    “……什麽逃跑掉了？”

    “沒什麽，就是忽然消失了，跑掉了。”

    “有人員傷亡麽？”陳諾皺眉道：“你的養母……”

    “沒事，沒有事。”電將軍明白陳諾在猜測什麽，直接道：“沒有人員傷亡，醫生，仆，都沒事。方援朝沒有傷害任何人，就是自己這麽的跑掉了。”

    “呃……”陳諾皺眉道：“也許他隻是不想再做這份工作了，也許他隻是忽然恢複了什麽記憶然後想家了……

    電將軍，我覺得，以你的地位，如果隻是跑掉了一個管家的話，他也沒有造什麽傷害的話，其實沒必要這麽大幹戈的。”

    “但是他了那件東西！那顆黑的玉石。”電將軍冷冷道。

    陳諾故做不知，假裝試探道：“一顆那麽小的玉石而已，不值多錢的。你就當是支付了他為你服務這麽多年的薪水，也遠不止這個價值了。”

    電將軍沉默了一下，忽然搖頭道：“你知道麽？其實我也是這麽想的。

    一個跑掉的老頭子，又沒做出什麽禍事來，不如就隨他去好了。”

    頓了頓，他緩緩道：“但是，我的養母不同意。

    命令我，必須把方援朝找回來！

    那顆黑的玉石，是我養母非常珍貴的東西！

    方援朝把它走了。”

    陳諾心中猛的一！

    “這對玉石……是你養母……”

    “這是一對東西。”電將軍淡淡道：“它們是屬於我養母的。從我記事開始，我養母教我所有的東西，甚至我後來的能力進化，也得到了我養母巨大的幫助……”

    “你養母是能力者？”

    “是的，神係，念力能力者。”電將軍點頭。

    陳諾有些吃驚的看著他。

    “我知道。所有人都以為我的能力，是被雷電劈中後得到的。

    確實也是。

    但那是我很小很小的時候。

    我被劈中後，我養母救了我的命，然後把我養大！

    我今天的一切，都是教會我，給與我的。”

    陳諾語氣很嚴肅：“那麽這對玉石？”

    “嗯，從收養我開始，就把白的這顆給了我，要求我一直戴在邊，不能離。而黑的那個，則是留在了手裏。

    說，這是一對母子石，給自己最親近的人帶在邊，可以保佑親人平安無事。”

    陳諾皺眉。

    “我明白，我們都是能力者，對這種事肯定是不信的。

    但是我很尊重我的養母！我認為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重要的人。

    所以，我願意聽的話，哪怕這個事我本不信，但如果這麽做會讓開心的話，也無妨，不是麽？

    不就是把一個玉石帶在上麽。就當是一個裝飾品戴著就好了。”

    陳諾盯著電將軍看了一眼。

    然後，他從電將軍表現出來的神和語氣裏，確定了一件事。

    這個家夥，對黑白玉石的作用，一無所知！

    奪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