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章節名被我吃了】

    放下電話後，白鯨輕鬆的靠在躺椅上，懶洋洋的曬著太。

    “Home，sweethome~”

    白鯨的臉就迎著太，在之下，的皮仿佛變了半百半紅的明一樣。

    ·

    “是我媽媽打來的。”

    電將軍放下電話，扭頭和陳諾打了個招呼。

    陳諾看似很隨意的點了點頭，沒說什麽。

    此刻依然還是在溫泉館裏，不過電將軍已經不再是一個人了。他的手下已經被召集而來。

    溫泉館裏進了這麽一批人，李青山卻並不敢提出什麽異議。

    其實，這位李堂主已經明白，自己這次是徹底失去了陳諾的信任了。

    陳諾仔細的觀察過電將軍的這些手下，一共五個人——但是居然沒有一個是能力者。

    堂堂的掌控者大佬，邊的部下居然是一批普通人，連一個能力者都沒有，這本就是一件很稀奇的事了。

    就連船長這種破壞者，在深淵組織裏，都有一批能力者跟隨的。

    陳諾想了想，皺眉道：“你邊，都是普通人麽？”

    他注意到，電將軍的手下，手臂上都有出來的閃電紋。

    電將軍似乎也明白陳諾好奇的點在哪裏，猶豫了一下，神裏帶著一無奈：“其實，我並不是如同傳說之中為了追求那種閃電圖騰，以這個標準來挑選手下的。

    但……”

    “但是什麽？”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可能我比較倒黴吧。這幾年來，凡是我看中後，被我招攬的手下，其中的能力者，總是會出現這樣或者那樣的意外，然後很倒黴的在一起任務中，或者在一些戰鬥之中意外出現偏差，要麽死於戰鬥，要麽死於委托任務。

    就好像……

    就好像這個世界的上帝，不允許我邊存在能力者部下，結果活下來的隻剩下一些普通人了。”

    陳諾的眼角跳了一下，不聲的歎了口氣：“哦，那還真是倒黴的。”

    心中卻暗暗搖頭：沒準這事又和你那個“媽媽”有關係？

    ·

    “進來吧。”

    張素玉打開了眼前的房門，然後回頭對方援朝說了一聲。

    方援朝挑了挑眉，然後走進了房間裏。

    這是一戶兩居室的房子，就在之前方援朝來過的那個住宅小區裏——那個他記憶之中，原本應該是一片平房的地方，如今已經被改造了一個住宅小區。

    街頭有農貿品市場，還有消失的兒園和新出現的公司。以及，自己不久前才去過的那家網吧。

    房子裏的家和擺設都很老舊。

    客廳的一張餐桌已經磨出的原木的澤，兩條板凳甚至有點歪，一條的短了一截——如今的年代，城市裏哪有人家裏的餐桌旁會擺著長條板凳？

    小小的客廳裏，是一個五鬥櫃，上麵居然是一臺老式的14寸黑白電視機。這種東西，再過幾年恐怕就要為收藏品了。

    牆角還有一個臉盆架，是用那種鐵條圈出來的，上麵架了一個搪瓷臉盆，臉盆的邊緣磕破了幾個地方，臉盆上紋的圖案，是很喜慶的一個大胖小子手裏抱著一條大魚。

    “以前咱們的家拆遷了，這戶房子是分到手裏的。

    我們現在沒住在這裏，但是以前咱們家裏的舊家我都舍不得扔，就全部都存放在這裏了。

    這個房子，我是想著再過幾年，兒長大了後，拿來給結婚用的。”

    張素玉低聲說著，然後走到廚房裏，仿佛習慣的去拿起暖水瓶。

    暖水瓶有兩個，一個是表麵包著鐵皮的，一個是包著藤條的。

    但是提了一下後，張素玉就收回了手，低聲道：“平時不住在這裏，水瓶裏沒水，是空的。你……你等我一下，我燒點水吧。”

    “別燒了。”

    方援朝的聲音帶著一點點抖，眼睛環顧著四周。

    房子是陌生的，但是這些破舊的家，卻給他一種莫名的悉。

    “房間裏還有一些。”張素玉低聲道。

    方援朝立刻大步走向裏麵的一間臥室，一把拉開房門後，就整個人愣在了那兒。

    一個雙開門的木質的大櫃，明顯是手打出來的木工活兒。上麵刷的是棕的木漆，為了觀，還胡用墨勾勒出了一些仿佛山水的條紋圖案——這在好些年前，非常流行。

    棱角分明，看起來很笨重的大櫃，充滿了年代。連櫃門把手都是用木頭打出來的。

    “記得麽……這個櫃，是你當年親手打出來的……

    還有咱們家的家，都是你打出來的，你忙活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

    那個時候你沒錢，我也沒錢……

    我說人家結婚至有套家，咱們手裏的錢不夠，你就去找廠子裏的木工房管事的，借了家。

    然後你還和同事湊了錢，大夏天的，跑去了林場裏，一一的挑木頭，挑好了，就用三車，一車一車的往回拉。

    然後啊，你就開始打家，大夏天的，一個多月，你就在忙活這個事。

    你還老不讓我過去，尤其是刷油漆的時候，你說那個味道太衝人。

    我鼻子總不好，容易堵氣，有鼻炎，你就不讓我去看你打家。

    但我啊……

    哎。

    我啊……那個時候，就總想跑去看你，哪怕是站在圍牆邊，遠遠的看著你，著膀子，在太底下鋸木頭。

    我每次啊，那麽看著，看著，就心裏總想著。

    這……個男人，以後就是我男人了啊。

    我要和他結婚，還和他過日子，要給他洗做飯，還要給他生個孩子……”

    張素玉低聲說著，眼睛裏，一顆一顆的淚珠滾落下來。

    方援朝的子，抖的如同一個打擺子的病人一樣。

    他一點一點的扭過頭來，眼睛裏迅速的紅了，盯著眼前的張素玉，低聲道：“你會中午給我送飯，給我端來一碗麵條。

    小煮麵，裏麵切了一點豬肝，還放了一點點榨菜。

    還會在麵底下，窩一個蛋。”

    張素玉聽到這句話後，忽然就崩潰了。

    一下就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援朝，援朝啊！！這麽多年，你到底跑去哪裏了啊！！！！”

    方援朝子抖著，緩緩走過去，蹲在了張素玉麵前，出雙手去，輕輕將張素玉抱著，抱。

    “對不起，我，我之前忘記了好多，好多事。”

    “我們都以為你死了，所有人都以為你死了啊！！

    你媽哭的整天整天都下不了床，我隻能躲在廚房裏柴火堆後麵哭……”

    “我媽……我媽……”方援朝咬著牙。

    “走了，我送走了。好些年前的事了。”張素玉流著淚道：“媽臨走的時候，都還念著你，說沒能再看你一眼。”

    “…………”

    “援朝，這些年，你到底去了哪兒？為什麽你不回來找我們？”

    “我……”

    方援朝深吸了口氣：“我出了些事，我自己都不太記得了。然後，我很多事都不記得了，就一直在一個地方住著。

    直到最近，才慢慢想起來一點事……”

    “還有你兒，你走的時候，兒才一歲，都沒學會說話。到現在，你都沒聽過你一句爸爸。”

    “……，兒……”

    方援朝子一震！

    自己……啊，是了！

    自己還有一個兒的！

    “兒，現在在哪兒？”

    “在家裏。”張素玉低聲道。

    “我……我……”

    方援朝支支吾吾的說著，此刻的這個老漢，滿心都是極度的愧疚，盯著眼前的張素玉，卻仿佛一堆話堵在了心口，在了嗓子眼裏，卻偏偏傾瀉不出來。

    “走，走……我們回家，回家去見兒！我要告訴，爹沒死！！！”

    張素玉忽然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下站了起來。

    ·

    老七抱著一臺筆記本電腦走了進來，放在了桌上。

    電將軍冷冷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陳諾。

    陳諾不說話，打開了電腦，然後看了一眼老七。

    老七立刻從懷裏出一張紙來，上麵有寫寫畫畫的記錄下的一些東西，把紙給了陳諾。

    這是一個郵箱，還有一串碼。

    “怎麽弄到的？”

    “堂主問了傑的媽媽，郵箱地址就弄到了，碼是試了幾次試出來的，用的是傑媽媽的生日。”

    老七低聲說完，看了一眼陳諾，低聲道：“諾爺，我們堂主……”

    “先不說他了。”陳諾冷冷道。

    “可，諾爺，堂主一直用心為你辦事的，這次的事，你能放過他麽？”

    陳諾歎了口氣。

    李青山雖然不是東西，但是這個做事一直很靠譜的中年人老七，卻是一直對李青山忠心耿耿辦事的人，陳諾對他的一直還不錯。

    想了想，就對他說道：“不是我放不放過他，他沒有對不起我。他對不起的是方援朝。放不放過他，隻有方援朝自己來決定了。”

    老七歎了口氣，不敢多說什麽，隻能低頭退了出去。

    這原本是屬於李青山的大書房，此刻就隻有電將軍和陳諾兩人在這裏待著。

    陳諾打開電腦，很快就登陸進了郵箱——這個郵箱是屬於呂傑的。

    電將軍問道：“你在做什麽？”

    陳諾沒立刻回答，而是先作了一番，進了郵箱裏，飛快的看著曆史郵件。

    然後，他才抬起頭來，苦笑道：“當然是找方援朝了。”

    “你有辦法？”電將軍有些意外。

    陳諾歎了口氣：“我想到了一個可能之前被我忽略的盲點了。

    你難道就從來沒想過……方援朝可能還不知道，呂傑被你綁架了麽？”

    頓了頓，陳諾苦笑道：“方援朝出現在泰國，很顯然，是因為他和呂傑通過郵件，知道呂傑去泰國出差和旅遊。

    所以方援朝是為了跑去見自己兒子的。

    如果你不那麽魯莽，不是直接綁架了呂傑，而是跟著呂傑的話……

    沒準你在泰國就已經找到方援朝了。”

    ·

    陳諾仔細的看了呂傑最近和方援朝通訊的幾個郵件，然後很快的，給方援朝的郵箱發送了一個自己偽造的郵件——以呂傑的語氣發送的。

    然後，陳諾靜靜的切開頁麵。

    “現在呢？”

    “現在就是靜靜的等待了，等待方援朝什麽時候回複。”陳諾聳聳肩膀。

    “如果他一直不回複呢？”電將軍皺眉道。

    “那就一直等。”陳諾歎了口氣。

    “那應該繼續盯著他在金陵的家人。”電將軍搖頭道。

    “我已經派人盯著了。”陳諾皺眉道：“不過按照你說的，方援朝腦子糊裏糊塗的，他的記憶喪失了太多，未必記得金陵的家人……”

    “是的，他記不住。”

    “那你又是怎麽會跑來金陵找方援朝的老婆和兒的？”陳諾問道。

    “……他記不住，但不是沒記起來。”電將軍皺眉道：“他跑掉後，我仔細盤問過母親邊的人。

    護士和醫生說，方援朝幾次短暫的清醒的時候，曾經和他們說起過，好像記得有家人在金陵，有老婆和兒……但是，他當時的緒非常古怪。

    好像，帶著非常強烈的抗拒和疚，很快就忘記了。

    而且因為他每次記起來的時候，緒都非常不穩定，狀況很不好。所以醫生和護士，在事後他重新平靜後，都不敢和他再提起來。”

    愧疚……

    因為愧疚，所以心中選擇的躲避，然後丟掉了這部分記憶麽？

    也對啊……

    李青山是爛人混蛋。

    方援朝是害者，但他也不是萬人。

    方琳的母親張素玉在金陵幫他守著家，照顧老人，在家養育兒。而方援朝在外麵做生意賺錢，卻還在粵省養了一個人。還生了一個兒子（方援朝自己認為的）。

    這件事，是他對張素玉的愧疚。

    後來偶爾恢複了一點記憶，肯定想起了一點後，覺得自己心愧疚，就躲避和抓狂，然後繼續忘記了這部分事吧。

    ·

    郵件畢竟還是沒等來回複。

    然而，很快，陳諾的電話響了。

    拿起電話，陳諾看了一眼，居然是張林生打來的，就心中一。

    接聽電話後，短短幾句，陳諾放下了電話。

    “走吧。”

    “去哪兒？”電將軍問道。

    他並沒有刻意去聽陳諾的電話——雖然對一位掌控者而言這很容易，但是出於對另外一個強者的尊重，電將軍沒有這麽做。

    “去找方援朝。”陳諾苦笑道：“他回家了。我派去盯著張素玉家的人打來的電話。

    張素玉剛才帶了一個老頭兒回家，從外貌描述看來，很可能是方援朝！”

    騰的一下，電將軍站了起來，眉倒豎，厲聲道：“走！去找他！

    陳先生！這次你不能再和我為難了！這個人了我母親的東西，我是一定要把他帶走的！

    我收留了他，給了他活命的機會，讓他有了安定的生活！

    這樣的恩，他卻走了我母親最寶貴的品！這個混蛋，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陳諾盯著憤怒的電將軍，猶豫了一下，低聲道：“其實……”

    “其實什麽？”

    陳諾歎了口氣。

    其實……方援朝可能是救了你一命呢……

    不過這話現在沒法說的，無憑無據的，人家母子的關係，也不可能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就能破壞的。

    “走吧，先找到他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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