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帝暴戾走向一經，用力叩住他肩膀，鮮頓時如柱。

    “你信不信，倘若你這老禿驢再敢多說一個字，朕滅了整個護國寺！”

    蕭彥瞧著朝一經行兇逞強的周帝，輕蔑冷哼，“那你快去滅，留一個活口本王瞧不起你！”

    “你……”

    周帝怒視蕭彥時，一經又道，“貧僧一直奇怪，皇上派去葵郡的人足足在那裏呆了十八年，竟然一無所獲，而我與溫侯不過數日已然把真相查的徹徹底底，明明白白！”

    “你胡說！”周帝收回視線，心底卻生出忐忑。

    葵郡一定有真相，這是他早就料到的事。

    可如一經所言，他沒那個本事查出來。

    “他還沒說你在怕什麽？”蕭彥生怕周帝忘了他，拚命怒刷存在。

    不等周帝把那雙龍目掃到蕭彥上，一經使出殺手鐧，“當日鶴柄軒大理寺狀告賢妃宮闈，試圖混淆魏王殿下皇室脈一案，皇上可還記得？”

    周帝怎麽能忘！

    可巧的是，那件案子的主審正是蕭彥，還是周帝親封的。

    “本王也記得十分清楚。”蕭彥了一，但無人理他。

    一經看向周帝，縱然一狼狽，聲音卻如金鐵鳴般冷俊沉重，“當日皇上與魏王殿下滴驗親，也不知是醫院裏哪個醫的蠢笨法子，竟然給皇上融了遇即避的玩意，想在想想，貧僧還真是為皇上了一把汗。”

    “你莫信口開河。”周帝心虛。

    一經冷笑，“皇上以為貧僧舊事重提是為揭穿你此等卑劣之舉？”

    蕭彥好心提醒周帝，“肯定不是。”

    “當日貧僧說的清楚，倘若皇上一意孤行，我便將葵郡所查公之於眾。”

    “本王記得當時皇上很害怕啊！”蕭彥狀似回憶道。

    周帝惱怒看向眼前二人，“你們莫要兜圈子！”

    “好。”一經看向周帝，“貧僧先說賢妃，表麵上賢妃是程大人與其夫人程霍氏獨，事實上程霍氏的確生了一個兒，但那嬰先天不足，夭折。”

    周帝不可置信看向一經，“不可能……”

    “皇上派人跟了那麽久田穩婆，一點線索也沒查到？”一經諷刺問道。

    周帝咬牙，事實如此，“你有證據？”

    “皇上安毋躁，且聽貧僧往下講。”

    一經遂將他與溫所查悉數說給周帝聽，“程霍氏的兒雖然夭折，但程大人並非無子，他在娶妻之前曾養一外室，班淑，那班淑攀上程大人之後逐漸顯本，貪得無厭，程大人不堪其擾於是給了一筆銀子，誰想程大人娶妻三個月後，程霍氏同月有了孕，班淑亦查出懷了程大人的孩子……”

    一經說到這裏，周帝臉變得飄忽不定。

    蕭彥早知其中原委，“皇上可得仔細聽，這其中的彎彎繞繞，複雜的很。”

    “王爺放心，貧僧盡量說的簡單清楚。”

    一經繼續，“程大人怕程霍氏不了喪之痛，便將班淑所生之子抱回程府，此後班淑不知所蹤。”

    周帝不想往下聽了，“朕沒時間在這裏聽你們信口雌黃！”

    “皇上在怕什麽？”一經喝道。

    蕭彥倒是能回答這個問題，“皇上在怕自己是那個野種？”

    “蕭彥你找死！”周帝再回頭，目如荼。

    一經索將自己在心裏反複推敲無數遍的猜測說出口， “先帝留下詔，命吾等保賢妃所生之子為太子，擺明偏的人是賢妃而不是魏王，賢妃與先帝又不曾見過，為何會有這樣的詔皇上當真想不出來原因？”

    “朕……”

    “因為賢妃是良太妃之，是先帝的兒，我大周長公主！”一經高聲喝道。

    幾乎同時，周帝發瘋過去堵住他的，“你胡說！良太妃是朕的母妃！”

    “真相已經說到這裏，皇上何不一經把所有的事都說出來，這樣你也不用淨天看這個不順眼看那個不順眼，皇上該去照照鏡子，你與我那兄長，你那父皇是不是真的像！”

    周帝臉愈漸難看，但他還是鬆開手，“倘若當年母妃誕下的是嬰，父皇那麽母妃，怎舍得梁換柱？”

    “那是因為先帝想讓良太妃永遠坐在後宮最高位置。”

    這點一經也疑，如周帝所言，先帝良太妃至深不該做出換子之事，然此刻，他卻給出另一套說辭，“良太妃產時崩，致使其不能再孕，那麽日後先帝有子必不是良太妃所生，亦或先帝無子，帝位將落於旁支皇嗣上，屆時，良太妃將無所依靠。”

    “就因為這個？”

    周帝強裝鎮定， “荒唐，可笑！”

    “怎麽就可笑了？”

    蕭彥忍著疼，“你小，怕是不知道當初皇兄娶良皇嫂時還想過將這大周半壁江山都到手裏，玉璽一分為二你懂這是什麽意思麽？”

    一經點頭，“確有此事。”

    後來因戰幕將玉璽了去，此事才作罷。

    這個一經自然不會與周帝說。

    此時周帝已經接近崩潰邊緣，其實該猜到的他早就猜到了，隻是不願麵對。

    “沒有人會相信你們。”周帝龍目深冷，幽幽道。

    一經笑了，“當日貧僧與溫侯葵郡，皇上派去追殺我們的人皆被我們反殺，然而我與溫侯卻被一另撥人至絕境， 之前我們猜不到那人是誰，現在想想該是尊守義，那麽皇上覺得尊守義不惜暴也要弄死我們，是因為我們沒有找到證據嗎？”

    “是因為他們找到證據了。”蕭彥翻譯了一下。

    “什麽證據？”周帝心驚。

    一經毫不瞞，“我與溫侯在葵郡找到兩，一是程霍氏的親生兒，另一是程大人外室班淑。”

    周帝暗暗咬牙。

    蕭彥出於人道補充一句，“皇上節哀。”

    “你們信口雌黃！單單兩能說明什麽！”周帝突然變得暴跳如雷。

    “若不能說明什麽，尊守義怎麽會像瘋狗一樣追殺我們？”一經忽然想到疏的地方，“當日我們是從程氏墓地將班淑的挖出來的，沒有自己的牌位，而是借了程二叔妾氏的棺槨，且墓碑與皇陵同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