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宸一早也帶著小靈出門了,說是要去伏安寺上香。
白擎夜也帶著小廝石鎖出現在伏安寺外,等著葉宸。
葉宸見到白擎夜,不笑了,他是喬裝打扮了一番,一土黃的布裳,破舊的布鞋,頭髮束起,出朗目劍眉,廓刀斧雕琢般完,褪去了幾分冷峻和嚴肅,多了一分平實敦厚,還真像耕種的農民。
「難看?」白擎夜有些不好意思,扯了一下上的裳。
葉宸笑笑,手為他理好領子,像一個賢淑的妻子,「很好,等以後把該做的事都做了之後,我們找一個無人認識我們的地方,你耕種,我織布,好。」
白擎夜有些,「那樣的苦日子,你能過?」
「有所的人在邊,再苦也不覺得苦。」葉宸輕聲道。
白擎夜怔怔地看著,不知道怎地,腔就忽地湧起了一團火,這火一直燒到臉上,頭上,他小聲地問:「你說什麼你自己知道嗎?」
葉宸看著他那張陡然紅的臉,眼底有張,期待,不信任卻又很想信任的矛盾。
輕輕地說:「我知道,我怕你不知道。」
他期期艾艾地道:「你每一個字我都聽清楚了,但是我不知道理解有沒有錯,你剛剛說的那個……的人,指誰呢?」
站在一旁的石鎖恨不得仰天長嘯,爺,您這樣低智商真的好嗎?
「我家小白。」葉宸面無表地道,說完,就轉進去了。
白擎夜怔怔地看著的背影,「小白?誰啊?」
石鎖撲哧一聲笑了,「奴才也不知道,反正不是奴才,奴才不姓白的。」
白擎夜哎呀地了一聲,急忙就追了進去,一手拉住的手臂,「不忙進去的,咱把話說個清楚。」
葉宸嘆了一口氣,「說你榆木疙瘩,可你行軍打仗的時候腦筋特別清晰,說你聰明吧,連說出口的話都沒辦法領會。」
白擎夜小聲地說:「其實,我可以領會的,但是為什麼呢?」
「哪裡有這麼多為什麼?」葉宸攤手,這問題在宮中不是問過了嗎?哎,男人也羅嗦。
「京中那麼多才俊,你為什麼就……」他本想說你為什麼就看上我?但是又覺得這樣有些自卑,「你就不想嫁一個好人家嗎?」
「我嫁一個好人就行,嫁一個好人家做什麼啊?」葉宸看著石鎖,「回頭好好教育一下你家爺,這樣下去,沒法通。」
石鎖笑著說:「是,二小姐,回頭奴才便帶爺去逛青樓,讓他多了解人的心事。」
葉宸惡狠狠地道:「宮中太監一直都稀缺,敢你是想宮當公公了。」
「奴才錯了,奴才改正!」石鎖連忙道。
白擎夜則完全跟不上他們的節奏,這說著說著,怎麼就說到青樓去了呢?
他想了一下,辯解道:「我不去青樓的。」
「那是想不想去見識一下?」葉宸問道。
白擎夜搖頭,「不想去。」
「以前去過?」
白擎夜頓了一下,沒做聲。
葉宸本是隨口一問,卻想不到他竟然不作答,不由得瞇起眼睛,「去過?」
白擎夜點點頭,臉上有些蒼白,晦地道:「去過,還在青樓住過。」
葉宸一怔,隨即想起他的出,不由得懊惱自己的魯莽,隨即笑著說:「什麼時候帶我去逛逛。」
「不許去!」白擎夜陡然眉目一冷,惡狠狠地看著,「不許去那種地方。」
葉宸道:「好,咱不去,你以後每月的俸祿給我,我存起來,然後找一個地方,買一塊地建個房子,遠離塵世,好嗎?」
「好!」白擎夜答應得很爽快,並且馬上把上的荷包取下來遞給,「這是我全部的家當。」
葉宸狐疑地打開,「你每天都把家當隨攜帶?」
荷包里有一疊銀票,葉宸數了一下,竟也不,有五百多兩銀子,「看不出,你有點積蓄啊。」
他的俸祿每月是十五兩銀子,平常候府應該是不會給他月例錢的,吃喝不愁,能存到幾百兩銀子,也不了。
「你拿著,以後每月發了俸祿都給你,你只要每月給我一兩銀子就行。」白擎夜說。
葉宸竟也毫不客氣,把銀票都放在上,再往他的荷包里放了些碎銀,「沒銀子了找我要。」
「嗯!」白擎夜把荷包放好,「那你先把話說清楚,你剛才說的那個小白,是哪個小白?」
石鎖頓時覺得,他們家爺不僅僅是不懂風,還沒啥腦子,他看不下去了,拉著小靈道:「奴才進去買香,你們就小白的問題再進行深的討論吧。」
於是,坐在伏安寺外的大榕樹下,白擎夜就小白的問題糾纏了許久,都沒得到答案,他心有不甘,最後他有些惱怒地說:「你就不能直接說小白是我嗎?」
葉宸笑了,「你也不糊塗啊,既然知道為何還要問我?」
「那你也沒說為什麼是我?」
葉宸只好看著他,「你喜歡我嗎?」
白擎夜說:「喜歡啊。」
「為什麼喜歡我?」
「你以後是我媳婦,我不喜歡你喜歡誰?」白擎夜覺得問了一個很白癡的問題。
「沒錯啊,我以後是你媳婦,所以你喜歡我,你以後是我相公,所以我喜歡你,一樣的。」
白擎夜怔了怔,「可你有更好的選擇,你又不差。」
葉宸看著他,眸灼灼,「我已經選擇了最好的。」
白擎夜眉糾結起來,「我不是最好的。」
「我認為你是最好的。」
「可我知道我不是最好的。」
葉宸蹙眉,「誰跟你說你不是最好的?」
「可也沒人跟我說我是最好的啊。」
「我說了。」
「你說了就算是嗎?」
「我說了不算誰說了才算?現在是我要嫁給你,我說你是最好的,那你在我我心中就是最好的,還要誰說嗎?」
白擎夜頓時眉開眼笑起來,好生歡喜,「你直接這樣說我就明白了啊。」
葉宸也笑了,「我怎麼知道你腦筋轉不過彎來呢?凡事都說得那麼明白,還有是趣?」
「要趣做什麼?做人是得明明白白的,我就要明白你是因為喜歡我,所以才想嫁給我,然後我也很喜歡聽你說我是最好的,你以後每天都給我說一遍我是最好的,你喜歡我。」
「我們又不住一起,怎麼每天跟你說呢?」以前沒覺得他這麼癡纏,不過或許是以前總是冷冰冰地對他,他們之間的談,多是正事,溫暖的話基本不會說。
這是個問題,他努力想了一下,「那我每天換班前都去見你一下,你跟我說完我才回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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