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宸笑笑，眸灼然，「其實，一切都是因果，獨孤蓁指定了你，然後自然會安排你出現在這裡，收復兵，所以，我應該放心的安排，你此去一定會無恙的。」

因果這兩個字從葉宸的口中說出，連自己都覺得有片刻的怔愣，隨即苦一笑，是的，每個人都逃不了因果，重生不意味著以前做過的事不曾發生過。

也是要承的因果。

「嗯，你剛才說，我總共是要過三關，這斬殺黑巨蛇是一關，奪取信是一關，接下來的一關，不知道是什麼呢？」白擎夜問道。

「王靜月沒說，但是，牧仁會告訴你的。」葉宸蹙眉，想來，是一關比一關難的。

白擎夜倒是十分樂觀，「既來之則安之，放心吧，沒事的。」

兩人打開門，牧仁依舊坐在椅子上等著，他的神已經很疲憊，臉也十分蒼白，但是依舊不願意去休息，忍著斷臂的痛在等著白擎夜的決定。

見白擎夜與葉宸出來，他連忙站起來問道：「白將軍，如何？」

白擎夜看著他，道：「我可以答應你下去懸崖為你取回你族中的信，但是，我不能保證一定可以取回來。」

牧仁鬆了一口氣，「好，在下也知道此去十分艱難，不敢求將軍一定取回，將軍願意為我族人冒險一試這份懷，已經讓我等十分。」

事既然已經決定，牧仁便命人宰殺鴨招待兩人，明日一早，白擎夜將會下懸崖，取回兵符。

用飯的時候，牧仁一直陪伴在側，就算葉宸讓他去休息，他也強撐著傷痛作陪，怎也不願意離去。

他問了很多關於白擎夜的事，出卻一隻字都沒有提，他們草原人，爽朗，知道英雄不問出。

吃過晚飯之後，便安排了一所房子給兩人居住，族人住的地方，原先是一直用蒙古包的，近這二三十年才改用木屋，為了招待兩人，牧仁特意命人挑了一件最乾淨的給他們居住。

葉宸則去幫忙為那阿木爾換藥治傷，阿木爾的況十分危險，到了晚上，便高熱不退，看樣子是傷口染引致了高熱。

葉宸連下了猛葯，希能為他退燒止住炎癥，但是，況並不算好，他時而清醒，時而昏昏沉沉睡去，說了很多夢話。

葉宸一直守著他，聽著他說話，心中微微酸，他在夢中，一直嚷著要回家鄉，可想而知，這份回家的意結，就刻在了他們的中了。

葉宸是知道他們的來歷，前生，白擎夜便帶著他們殺回草原，奪回他們的家園，與草原可汗和平共，多年前的驅逐令，終於取消。

也因為如此，他們對白擎夜更是死心塌地，白擎夜帶著草原軍回京，被封為夜狼軍，草原可汗也對朝廷俯首稱臣，皇帝龍大悅，白擎夜自然也就平步青雲，被封為大將軍之後更被封了爵位。

如果這些歷史沒有改變，那麼，希可以陪他走這一段，因為，前生的，並沒有真正替他高興過，那些屬於他的榮耀，都棄若敝履，不屑一顧。

很希可以見證他一步步走向輝煌，走向屬於他自己人生的頂峰。

如此，此生便再無憾。

到了下半夜，阿木爾的傷勢再度惡化，傷口滲出的水變為黑，葉宸大為震驚，因為，前生的阿木爾是沒有死的，一直陪著白擎夜征戰，如果今生阿木爾死了，意味著多了很多變數，那麼，白擎夜下懸崖，會不會有危險？他能不能取得兵？

想到這裡，莫名心慌。

翌日一早，白擎夜便起來了，出了廳看見葉宸比更早地坐在了椅子上，已然穿戴整齊。

「起這麼早？」他走過去，仔細地端詳著，見眼底淤黑得厲害，不由得微微蹙眉，「你一夜沒睡？」

葉宸站起來，擔憂地看著他，「我有些擔心，要不，你別下去了。」

白擎夜笑笑，「傻瓜，你不是說這一切都是鬼醫安排的嗎？既然有此安排，我就不會出事，否則，做這一切不就多餘了嗎？」

葉宸心頭很驚慌，因為，在即將天亮的時候，阿木爾死了，前生的阿木爾是沒死的，但是，他現在卻死了。

「阿木爾死了。」葉宸道。

「死了？」白擎夜不有些可惜，「此人倒是十分勇猛，可惜了。」

葉宸不知道怎麼跟他說這其中微妙的聯繫，只是著急地道：「不，我覺得我們還是走吧，兵要不要都無所謂的。」

白擎夜奇怪地看著，「你怎麼回事？來這裡是你的意思，這一路上你都沒停止過給我灌輸兵是如何的勇猛善戰，現在好不容易來到這裡，怎麼卻勸我走呢？」

葉宸也不知道怎麼跟他說，只得道：「你聽我的，現在去拒絕牧仁，我們馬上離開。」

白擎夜正要追問，卻聽到敲門聲響起，白擎夜轉出去開門，見牧仁帶著一眾族人在門口，牧仁臉上帶著笑容，「白將軍，起來了？快出來用早飯。」

葉宸一個箭步上去，想對牧仁說什麼，卻被白擎夜拉住，他扶住葉宸的雙肩，認真地對葉宸說：「你安心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就回來的，放心，我會安然無恙地回來，不會你擔心的。」

「不……」葉宸見他眸堅定，心中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知道他求才若，一定是不肯放棄了，只得道：「我送你到的懸崖邊上，然後在那邊等你回來。」

「不，你安心留在這裡。」白擎夜慎重地道，「我跟你保證，一定會平安回來。」

葉宸看著他的臉，那漆黑的眼珠倒映著蒼白驚惶的自己，抖了一下，「若有危險，馬上放棄。」

「我答應你。」白擎夜輕輕地拍了的肩膀一下，「你累了，睡一下，等我回來不要再看到你的黑眼圈，你也不要讓我掛心，好嗎？」

「嗯，我知道。」看著他，眼中濡，心尖幾乎都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