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姑姑嚇得住口,「死什麼?魔怔了你們一個個的,人好好的呢,如今在殿中和太皇太后說話呢。得嘞,皇上,您啊,別得這些大臣們一個個神張政務繁忙也要注意勞逸結合,按老祖宗的話說,力過大,人是會癡線的。」
說完,便告退了。
殿中死一般的寂靜,葉隆簡直是啼笑皆非,葉宸現在在老祖宗殿中,那麼,家裡那面目全非的是誰啊?
葉隆本還有些懷疑那白擎夜是真的畏罪自盡,只是沒敢說出來,但是現在葉宸沒事,他畏什麼罪啊?
鼎和宮。
老祖宗坐在石階前,手裡拿著大煙袋,豎起一隻腳,一口一口地往外吐著煙圈,神爽利。
劍拿劍掃了一下豎起的,「放下,好歹一朝太皇太后,像個流氓似的坐沒坐姿,像什麼樣?」
葉宸笑著說:「前輩,就讓怎麼舒服怎麼來吧!又沒有外人,有什麼好講究的?」
「,不是,說了一百遍了,年紀輕輕的,腦子怎麼這麼不好使呢。」劍瞪了葉宸一眼。
「甭管他,」老祖宗敲了一下煙袋,「幫哀家再切點,你還別說,你給哀家買的這點煙葉啊,純,比務府送來的那些好多了。」
葉宸拿著小匕首在廊前切了一點煙,填上去後點火,「可不是嗎?一張張都是我親手挑選的,說了回來要給您驚喜的,這不就是了嗎?」
「就這麼點煙葉想打發哀家了?你頂著哀家的懿旨出宮,死在外邊又活著回來,就只拿這點打發哀家?真當哀家是乞丐了?」
「大驚喜是有的,」葉宸笑著說,「等著就是。」
「也行,」老祖宗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然後緩慢地吐著煙圈,「你這一臺戲啊,太好看了,哀家都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清平那丫頭那張氣得發瘋的臉。」
「氣完之後,就該害怕了。」劍淡淡地道。
「害怕?」太皇太后笑了笑,「那不是應該的嗎?許算計別人,就不許別人算計?不自量力,始終是要吃大苦頭的,就跟你當年一樣,跟哀家鬥了那麼久,可不,如今都收斂了。」
劍哼了一聲,「我不是鬥不過你,只是懶得理你,要真斗,就你現在這樣?咬我吃了都沒牙。」
「吃你幹嘛啊?」老祖宗斜睨了他一眼,「我又不吃屎。」
葉宸撲哧一聲,「行了,你們倆老小孩,斗一輩子了,不膩嗎?」
「越發沒大沒小了啊!」老祖宗冷冷地道,「注意點分寸。」
「行,我惶恐,我驚慌,老祖宗息怒。」葉宸連忙點頭認罪,一邊掃去邊抖落的煙灰。
「皇上駕到!」一聲高喊,在殿外響起。
太皇太后連忙把煙袋丟給劍,劍不聲地把煙袋藏在後,然後站立著。
皇帝之前是不反對太皇太后吃煙,但是自從上個月咳嗽頻繁之後,就止再煙袋了。
奉違,一直是太皇太后拿手好戲。
皇帝一進來,便聞得一子煙味,他蹙眉,「吃煙了?」
「是啊,」太皇太后指著劍,「說了他好幾次都不聽,年紀大了,不比以前了,老不聽,這不,一大早就上了,還熏得哀家眼睛生痛。」
皇帝嗯哼了一聲,淡淡地瞧了劍一眼,只見他慢條斯理地從後拿出煙袋,叼在上,吧嗒吧嗒地了起來,神態自在舒適。
片刻之後,嗆得他眼淚直冒,一邊咳嗽一邊說:「嗯,好,好,好東西……」他一步步地退回去,把門關上,裡面響起了驚天地的噴嚏聲和咳嗽聲。
葉宸聽得心驚膽戰,這樣嗆下去,會把人嗆死的吧?
「臣參見老祖宗,老祖宗萬福金安。」葉隆等人上前行禮。
「來這麼多人啊?」老祖宗命他們起來,看著葉隆,含笑道:「你聞著香味來的?你閨沒給你帶點嗎?」
葉隆看著葉宸,驚喜集,眼底有些濡。
葉宸微微笑道:「宸兒一回京便先宮復命了,還沒來得及回府呢,自然也帶了一些給家裡的,這薈福寺山下的板栗,是最為香甜的,這都是百姓的存貨,如今可沒有了。」
三位大人面面相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他們三人,都是辦案多年的能手,這麼多年辦下的案子,也有過一千幾百的大案命案,從沒出過這樣的差錯,連害人都不知道是誰就鬧了一大通,還把所謂的嫌疑人弄死在牢里。
這下,只怕連頭上的烏紗帽都保不住了。
太皇太后留了諸位大人在殿中吃板栗,說這些都是葉宸從薈福寺帶回來的。
諸位大人也想問問葉宸此行遭遇的事,所以便一同留了下來。
葉宸聽到說「被死亡」了,顯得很震驚,「這怎麼可能?我好好地活著,怎麼可能是死了呢?」
「那是在道上被發現的,你的侍小靈認出衫和頭飾都是你的,面容被毀無法辨認,加上國公爺與公主前去認,也斷定是你,」常大人苦笑,「卻想不到,竟認錯了。」
「和首飾怕是有相似吧?」葉宸道。
葉隆一直沉默著,聽到葉宸這句話,他道:「有相似,但是,頭上所帶的簪子,是你娘親留給你的。」
「啊?」葉宸顯得很震驚,「怎麼會這樣?娘親的首飾自從贖回來之後,我便一直放在屋中,沒有過的,莫非我離京之後失竊了?可失竊了怎麼會戴在一個死人的發上?」
葉隆神惘然,「是的,為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太皇太后冷冷地道:「那隻能證明,是偽造的,而且是按照葉宸的形象去偽造,故意讓人錯認為宸兒,常大人,你把這件案子從頭到尾說一遍給哀家聽。」
常大人把從發現驗認到最後認為白擎夜是嫌疑人然後到白擎夜落網提審死在牢中的所有經過都說了出來的。
葉宸聽到白擎夜死了,很是震驚,「天啊,怎麼會這樣的?怎麼會認為他是兇手呢?還有,他武功那麼高,怎麼會死在牢中?」
常大人問道:「二小姐,你是否與他一同出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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