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移玄神功

蘇陌和楊小云聽到這裡，忍不住對視了一眼。

一時之間都有點無言以對。

蘇陌就覺得，自己這個便宜老爹的格，有些一言難盡了。

想起之前李斯雲曾經說過，當日蛟龍水寨之，若是換了蘇天在的話，做事的方法跟蘇陌絕不相同。

他會自己以試毒，逐個嘗試破解。

而不是如同蘇陌這般，抓人試藥。

此時再聽楊易之的這番話，也不得不認可李斯雲說的沒錯。

這蘇天，確實是這種人。

“而我當年問他的第二個問題是……

“爲何最初的時候，不下狠手？而是要等那子下手殺他之後，他纔出手殺人？

“他當時跟我說，最初之所以不下狠手，是希這幫人能夠改邪歸正。

“這世上的每一條路，都不是一條道走到死的，若是有知返之心，爲何不能再給一條生路？

“此後之所以要下殺手，卻是因爲，當那子出手之後，他就知道，這些人做這件事，絕非第一次。

“那子出刀的手，未曾有過哪怕一一毫搖，刀鋒狠辣凌厲，雖然不諳武功，卻嫺異常。

“由此可見，他們做這件事，並非是第一次了。

“若僅僅只是他蘇天一人爲他們如此對待，他尚且願意給他們一次機會。

“可是……他又如何能夠代替那些死去的人，原諒殺了他們的兇手？

“所以，只好讓他們去了九泉之下，自行解決了。”

楊易之說到這裡的時候，臉上已經滿是揶揄之。

果然就看到蘇陌和楊小云臉上的愕然。

“哈哈哈哈！”

楊易之哈哈大笑：“當年我聽完他的話之後，臉上的表，跟你們一般無二。聽他前面的回答，我以爲他是迂腐俠義之輩，但是聽到後面，卻又覺得，這人貌似俠義，卻也未必如同想象的那般老實。

“經此一役，我算是跟這蘇天認識了。

“雖然本初不打算跟他多做糾纏，他卻始終纏著我，說要報答我的救命之恩。

“此後行走江湖，卻也是越發覺得，這人格之中的古怪之。

“他慷慨磊落，古道熱腸，認爲是對的事，無論如何都會去做，哪怕是拼的頭破流，也絕不回頭半步。

“他寬以待人，嚴以律己，雖然近乎迂腐，卻又偏偏有一桿標尺在心中。

“在這一桿尺的刻度之下，無法分明的江湖善惡，在他的心中都有定數。

“該殺之人從不猶豫，他認爲不該殺的人，卻也絕不手。

“初時與此人相，未見如何，但逐漸的卻總是被他這有些彆扭的子所吸引。

“幾次同歷生死之後，更是相莫逆。

“索便撮土爲香，八拜結義！

“如今想來，也不知道那會是不是有些草率……”

他話說至此，也是忍不住輕聲嘆息，似乎是誤上賊船一般。

蘇陌一時啞然，楊小云都有點哭笑不得。

可是從這字字句句之中，卻也看得出來，楊易之跟蘇天之間，是真的深義重。

而之所以他會被蘇天這樣的人所吸引，乃至於與其八拜結義，其實正是因爲，他本，也是這一類人。

若非古道熱腸，又怎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若非認可蘇天所爲，又怎麼會一次次以犯險？

他話語之中那些蘇天縱然是撞得頭皮流，也未曾後退半步的故事之中，豈不是都有一個手持銀槍，從未後退半步的影也在其中嗎？

否則的話，又如何能夠歷歷在目，如數家珍？

隨著楊易之的話，蘇陌和楊小云心中的這個原本有些陌生的蘇天，逐漸的立了起來。

蘇天和楊易之的友則是從江湖道左開始，此後闖江湖。

兩人經歷頗多，於江湖之上廝混十餘年之久。

據說，那是因爲那會蘇陌的爺爺還在，鏢局尚且用不到他蘇天。

而蘇天早年的時候，也曾經在紫門學藝。

說到這裡的時候，楊易之又提點了蘇陌一句：

“過去你不，紫門也未曾如何與你接。

“不過那是因爲我從中作梗。

“你們蘇家和紫門之間的糾葛淵源，遠非你所想象的那般簡單。

“等你他日有暇，可以親自去一趟紫門拜訪，而關於這之間的事，就不該由我跟你說了，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

“……”

這話李斯雲當時也說過。

但是楊易之的話，分量顯然又有不同，當即蘇陌鄭重點頭。

此後繼續說蘇天和楊易之。

兩人闖江湖足有十年之久，這期間自然發生了很多的事。

行俠仗義，結識好友，把臂同遊於江湖。

這期間，他們結識了自己喜歡的子，又救過不人。

雖然不遊於東城諸派之間，故此名聲倒是未曾如何顯現。

卻也真個盡興。

楊易之也自此就在落霞城安家。

蘇天幫著他一手置辦家業，又引他加紫鏢局，只不過那會也只是掛名而已。

“如果按照這樣的進程下來的話，或許所有的一切都很不錯。

“等他於江湖上撒野夠了，順理章的加鏢局，開始忙碌鏢局之中的營生。

“徹底繼承紫鏢局，我呢……就在他的手下，給他做個副總鏢頭，卻也知足。

“江湖……最初的時候，誰都有雄心壯志，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有些事，也並非一定得如何爭個你死我活。

“尤其是當邊的牽掛多了，總想著安穩纔是最好。

“只是沒想到就在這個當口，出了事。”

蘇陌和楊小云神一震，知道總算是說到了重點。

楊易之嘆了口氣：“這件事，源自於一件鏢。本以爲只是平平常常，卻沒想到……最終失了鏢。”

他看了蘇陌一眼：“你爺爺連帶著紫鏢局，數十位好手，盡數沒了靜。

“至此，蘇天如何能夠按捺的住？

“自然是要前往一探究竟，我跟他同去，一路按圖索驥，足足花費數月之久，這才尋到了你爺爺……

“只是那會，他卻已經是奄奄一息。

“臨死之前，他給了蘇天一件東西，並且囑咐他，將此，給紫門。

“自此撒手人寰而去。

“這件事，至今想來……倒是明白了幾分，只是那會，卻是對前路一無所知。

“喪父之痛何等難捱？

“卻也只能收拾神，將老爺子的帶回落霞城安葬。

“可沒想到，這個當口卻又在路邊遇到了一個重傷垂死之人。

“這卻是讓我跟蘇天都犯了難。

“那會正是盛夏之時，若是展開腳力，趕返回，尚且能夠讓老爺子面下葬。

“可若是再耽擱個一時三刻，只怕……”

楊易之說到這裡搖了搖頭：“到底還是他蘇天終究是古道熱腸，若是視而不見，姑且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

“可若是見到了，又怎麼能夠任憑一人死在路邊？

“江湖廝殺在所難免，那人究竟是好是壞，尚未可知。

“最終，他還是決定救人。

“不過，當我們將人救下之後，這才發現，那人所之傷，近乎於藥石無救。

“懸壺亭的不死回春丹，已經是療傷聖藥，天下難尋。

“卻仍舊無法將這人徹底救活。

“此人有一晦到了極致的息，每救活一點，便會再殺他一次。

“我跟你爹兩個自問也算是見多識廣之輩，可是如此詭譎的功，卻是見所未見。

“而因爲這奇詭的傷所致，我們兩個一邊只能以不死回春丹延續他的命，其後日夜給他渡力。

“足足經歷三日，消耗了九枚不死回春丹之後，這纔算是將他救醒。

“卻沒想到，此人警惕之心竟然極重，對我跟蘇天多有防範。

“按照我的子，本應該就此拂袖而去。

“但是你爹卻說，此人並非兇惡，只是爲人迫害，從而不相信旁人而已。

“另外，那會這人的傷勢，卻是半點不見好轉，能夠醒過來算是邀天之幸，若是就此放手不管，難免又得奔赴幽冥。

“無可奈何之下，蘇天只好將老爺子的就此掩埋。

“其後便跟那人耗了起來。

“這一耗……卻是足足三個月之久。

“那人的氣息每一日都會比前一日衰弱，對我跟你爹卻是輒破口大罵，讓我們離去。

“你爹對此置若罔聞，我固然是覺得了一肚子閒氣，卻也不能將你爹扔在那不管。

“結果生生的了三個月，那人這才放棄。

“將我們到了他的跟前，跟我們說，之所以如此混不吝，實在是爲了我們好。

“他的仇家太厲害，如今能得一時安寧，卻終究難免被對方找上門來。

“我們既然能夠救他這全不相干之人的命，他又如何能夠累的我們爲此喪命？

“這才時時驅趕，希我們跟他，撇清關係，莫要引火燒。

“這番話說完之後，他又詞嚴厲的讓我們立刻就走，不要爲他這不相干之人，平白丟了命。”

蘇陌嘆了口氣：“若是如此，想必……我爹更不會走了。”

“沒錯。”

楊易之點了點頭：“你爹便是這樣格的人，若是救下的那人是一個十惡不赦之徒，他說不得立刻就得將其斃於掌下。

“可若是心懷善意的好人，縱然是有生死之險，也絕不會讓其死的不明不白。

“故此，他執意留下助拳，我又豈能獨自離去？

“那人見此氣的坡口大罵……至今想來，都覺得這人說話，著實是髒的厲害。

“可是，後來他看實在是無法驅逐我們之後，這才長嘆了一聲，跟我們說。

“我們想留下來幫他的話，憑藉現如今的武功，卻是萬萬不行的。

“原來此人雖然重傷，但是我跟你爹每日之中的演練，卻全都被他看在了眼裡。

“我當時尚且算是氣盛之輩，哪裡願意相信這話？

“當即便出言反駁，卻沒想到那人也不氣不惱，只是讓我對他出手。

“我本不想對他這重傷垂死之人下手。

“可言談再三，還是氣惱不過，再加上了這三個月的閒氣，也想讓他知道知道厲害。

“最終還是對他出手了。

“我這一招擊手，固然是不存傷他命的心思，卻也非同小可。

“卻沒想到，這人雖然重傷，虛弱，可隨手一撥，一古怪的力道頓時牽纏而下，隨手一彈之間，我竟然是接連後退數步。

“他武功玄妙，卻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只可惜，那會他重傷，一招出手，卻是連連咳嗽吐。

“末了輕聲嘆息，說他自己怕是不了，這一條命估是得代在這了。

“他又問我和你爹到底走不走？

“你爹自然是執意不走，他不走，我自然也不會走。

“那人見此這才無奈一嘆，說，這是時也命也，既然如此，那就傳授我們兩套武功，用來應付即將到來的大難。

“我跟你爹固然是不想接，但是那人卻說，倘若不，左右是個一死，那索他先死在我們二人跟前就是。

“聽他話語之中絕非玩笑，我跟你爹也只好得了他的傳授。”

楊小云聽到這裡問道：“難道便是你時常所施展的那一套武功？”

“嗯。”

楊易之點了點頭：“他傳授了我們兩門功夫，一門功，喚名曰【移玄神功】。

“另有一門……便是這驚鴻分手。

“他自稱，這移玄神功有功參造化之神奇，可爲天下武學總綱。

“此功修行最大的好便在於，它和天下各門各派的任何一種武功，都不對衝。

“修行所得的力，卻可以融自己原本所修功之中。

“初時尚且需要費心運轉，久而久之卻可以讓人在修行本門功的況下，自然引移玄神功。

“以至於兩者相輔相，力倍激增。

“其獨有的‘移玄天罡’，卻是自然而的一門護罡氣。

“你們也曾經見我施展過……

“我當時雖然對此嗤之以鼻，可是修行之後卻是深得其中妙。

“我跟你爹也算是個種奇才，修行半個月之後，這移玄神功已經算是有所小。

“到了此時，那人方纔跟我們說明自來歷……

“他自稱……守玄。”

蘇陌只是聽到這兩個字，眉頭就忍不住皺了起來。

“守玄？守護的守？玄妙的玄？”

楊易之擡頭看了蘇陌一眼，笑了笑，索找了個地方坐下，慨道：

“倘若當時我跟你爹能夠有你這一番敏銳，說不得也不會有之後的事發生了。

“那會，我們卻只是將這當了一個尋常的名字。

“守玄跟我們說，他出於一個世家族，世代守護了一些東西。

“這一次之所有重傷，卻是因爲一直覬覦這些東西對頭，竟然策反了他們之中的一員，以至於門中細盜走了一些東西。

“他出門追繳，卻沒想到落敵人包圍之中。

“雙拳難敵四手，最終落得如此下場。

“說完之後，他將一到了我們的手中，說自己命怕是在頃刻之間，我們兩個既然了這移玄神功，那就請我們……將此送往他們一族之中。

“給族中長老，重新保管。

“卻沒想到，這一番話代完了之後，就已經有黑人從四方襲殺而來……”

當其時，蘇天和楊易之移玄神功有所小，自力都是倍激增。

驚鴻分手卻是初學乍練，索並未施展。

而這些黑人對他們所料有差，結果自然不是對手。

唯獨守玄在這一戰之中，終究難免一死。

無奈之下，蘇天和楊易之只好收拾了手之，抹去了首尾，這才前往了守玄所說的那一族所在。

“卻沒想到……

“我們趕到之後，只看到了一片死寂的煉獄。

“鮮幾乎染紅了每一寸土地。

“積如山，慘絕人寰！

“我們在之中尋找，在倒塌的房屋之中探尋。

“最終……還真的讓我們找到了一個重傷，卻還未曾死的人。

“此人心口中刀，卻因爲天生差異，以至於心臟長在了右邊，這纔在我跟你爹趕到的時候，勉強存了一口氣。

“當即以不死回春丹救治，終究是保住了這一條命。

“只是就此留下的基損傷，卻也讓他武功再也難復昔年舊觀。

“詢問姓名之後，他自稱……守禮。”

說到這裡，他看了蘇陌一眼：“此人，便是日後你們所見的那個……李斯雲了。

“哼，他當年本就應該是一個死人。

“若非是你爹救他……他豈能茍活至今？

“結果，卻還在你的面前說那些有的沒的，以至於將你牽扯了局中，當真是可惡至極。”

蘇陌聽到這裡，先前的疑之中，總算是被解答了一個。

“李斯雲對我的誤會……莫不是，因爲這移玄神功？”

如何能夠讓一個武功平平之人，忽然之間突飛猛進？

尋常的武功想要做到，恐怕極難。

但是，移玄神功卻可以做到。

蘇天和楊易之固然是奇才，可若是這移玄神功沒有這般玄妙的話，又怎麼可能讓他們的力，在短短的半月時間，就倍激增？

料想這李斯雲見原本平平無奇的蘇陌，忽然之間能夠在玄機谷一劍誅三令。

故此以爲是蘇天臨死之前做過什麼安排，將這移玄神功傳授給了他。

如此方纔能夠十年不鳴，一鳴驚人。

楊易之聽完之後，看了蘇陌一眼，輕輕嘆息：

“這只是其一，而到了此時，此事遠未結束啊……”

想要把這個故事說清楚，老楊跟老蘇過去的事，就比較重要。

所以，用的篇幅可能會大一些……

希不會被罵水字數……只是想好好雕琢一下。

若是引起閱讀不適的話，請跟我說明，下次我就儘量不用這種方法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