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驚洲回視,眸子黑亮深沉,“我剛下飛機便來找你,飛機餐我吃不慣,我現在很,你說這算不算有事?”
蘇音嗔瞪他,扶著他走到餐桌邊坐下。
鍋裏還有羊片和各種菜,顧驚洲看看桌上的盤碟,“哪一副是你的?”
蘇音指指他旁邊那套,顧驚洲老實不客氣的全搬到自己麵前,一手筷子一手端著碗,將鍋裏的羊和菜肴夾到碗裏。
蘇音連忙阻止,“髒不髒呀?我再去給你拿一副幹淨的,你等會再吃。”
“什麽東西都換過了,哪裏還會嫌髒?”顧驚洲已經吃了起來,還不忘調侃蘇音。
蘇音臉一紅,隻得將其餘幾副碗筷收到一起拿進廚房,又拿了一套幹淨的出來。
“用這套,把我的還我。”
顧驚洲偏偏子,指指鍋裏,“沒有東西吃了,你快點放東西進去。我很,你最好不要惹我,不然我會吃了你的。”
見他還會開玩笑,蘇音大大鬆了口氣,上—海那邊的事應該很圓滿的解決了吧,不然他不會有這麽好的心。
不過想想也是,堂堂顧驚洲親自出馬,能有什麽不能解決的問題呢?
蘇音又往鍋裏添了些白湯,等到再開起來,便放些羊卷和菜肴。
看見顧驚洲外套都沒,吃得滿頭大汗,起站在他後,先是拿掉他的筷子,然後把他的袖子拉下來,再把筷子塞回他手裏,又去取他另一隻手裏的碗,再把那隻袖子拉下來。
整個過程顧驚洲相當的配合,等蘇音拉扯他另外一隻袖子的時候,他的肩膀向外稍一翻轉,又痛得哼了一聲。
蘇音見狀,把他下來的外套搭在椅背上,翻著他的領要看他的肩膀,“是不是這裏傷了?到底怎麽回事呀?給我看看,快點給我看看啊。”
顧驚洲不耐煩,起掉,然後又挽起襯衫袖子。
蘇音看見他右臂上纏著繃帶,張的抓著他的手,“這是怎麽弄的?怎麽弄這樣的?”
顧驚洲左手攬住腰,豪氣的道:“沒事,一點小傷。在工地跟那些工人們掰手腕時拉傷了,在那邊噴了藥水,不過醫生說最好是打幾天繃帶。並沒有看著這麽嚴重的。”
他又氣的用手掌拍蘇音的屁,“人,趕給我夾菜,我還沒吃飽。”
蘇音給他拍得差點趴在餐桌上,一邊沒好氣的給他夾菜,一邊埋怨,“你去跟天天幹力活的工人掰手腕,你可真閑。他們知不知道你的份?難不你還微服私訪了?”
顧驚洲挑眉,“還是你了解我。我下一飛機就喬裝了一下,先一個人去工地上打探消息了,不然這次的事也不會這麽圓滿的解決。”
蘇音歎息之餘,又不得不佩服。
以顧驚洲的份,隻要花錢就能辦的事,他卻如此親力親為,所以說他華商圈第一企業家的名頭可不是浪得虛名,而是自己一個一個腳印實幹出來的。
可是想一想又覺得委屈,你顧驚洲在那邊跟人家喝酒吃稱兄道弟,我卻在這邊擔驚怕,還得聽董事會那幫老頭子的指責侮辱,尤其是你父親顧炎榮。
蘇音哼了一聲,“我給你打那麽多電話,又發好多訊息,為什麽一句也不回我?公司出了事,我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要不是我哥來了,我真不知道怎麽辦。”
顧驚洲不以為意,“在工地的時候,手機掉了。”
“手機掉了,不會讓顧亦寒給你送部新的去嗎?”
顧驚洲瞟,理所當然的道:“我是在做臥底,怎麽能讓人去工地給我送這送那,這樣會暴份的。”
“切!你以為你在拍警匪片嗎?還做臥底!你全上下哪點兒長得像臥底?顧驚洲,公司這邊……”
顧驚洲打斷,不耐煩的道:“公司的事明天回公司再說,我現在不想聽。我剛下飛機回來,我隻想徹底的放鬆,在家裏徹底的放鬆。OK?”
聽他說“在家裏”這三個字,蘇音心裏甜甜的。
他的意思,是不是已經將這裏當是他自己的家了?而他出了遠門回來,就是希有個深他的人在家裏等著他,還有這樣一桌像樣的飯菜可以讓他吃飽後舒舒服服的放鬆下來?
“有酒嗎?”顧驚洲又問。
蘇音白他一眼,“你是不是在國大塊吃大口喝酒習慣了?突然變得這麽豪放,我還真不適應。”
“看見你就想喝點酒,這樣才有趣。”顧驚洲眼神在蘇音上上下掃。
蘇音紅著臉,“隻有紅酒,你又不是不知道。”
“紅酒配火鍋……”顧驚洲下,又勉為其難的點點頭,“先就這樣吧,去開一瓶。下次我讓他們帶幾箱二鍋頭來紐約,二鍋頭跟火鍋才是絕配。
我在工地跟工人們吃飯,跟著他們喝二鍋頭。嗯,我以前都不知道,原來二鍋頭這種酒這麽好喝,雖然它很廉價。”
蘇音取了酒在廚房開瓶,聽到他這話撇撇,本不想搭理他。
聽見他在外麵還自顧自道:“蘇音,你說咱們結婚時,用二鍋頭招待賓客好不好?”
蘇音沒好氣,“二鍋頭配不配得上顧總的份地位呢?會不會被賓客們笑話您小氣?”
顧驚洲也不知是不是沒聽出來蘇音揶揄的口氣,一本正經回答,“他們不敢!我顧驚洲拿出來的東西,石塊他們也會當鑽石一樣供著。”
蘇音取出一隻酒杯,拿著開瓶的紅酒走出來。
將兩樣重重放在顧驚洲麵前,“顧總請慢用,我去給你放洗澡水,好好洗洗你這臭味。”
顧驚洲一下攬住的腰,使得整個人跌他懷中。
他的油油的,胡茬很刺,紮在蘇音脖頸間的。
蘇音咯咯笑著,想推他又怕痛他手臂,“顧驚洲,你放開我,你幹什麽呀,快點放開我。”
顧驚洲的氣息漸重,“給你蓋了章,臭味也傳染給你了,嗯,一會兒我們一塊好好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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