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機,顧驚洲苦笑,我能怪你嗎?要怪也隻能怪我自己。
蘇音的腦袋那麽聰明,芊楚怎麽可能是的對手?
其實這兩天顧驚洲每晚往蘇音房間打電話,蘇音居然在電話那頭不吵不鬧,聽他說什麽就是什麽時,顧驚洲就應該有所警醒了。
當時顧驚洲以為,蘇音這麽久以來在自己邊變得聽話了,卻不曾想到,是在尋找機會逃走。
顧驚洲臉頰,發一會兒呆,想像著是如何循循善,讓家宣幫著欺騙芊楚,然後自己逃離醫院,家宣又如何將芊楚騙得團團轉,以至於過了六個小時才給自己打電話的。
嗬,他笑出聲來,後背倚在沙發裏,兩手握放在上。
聽到自己的笑聲,他愣住,他自己都沒想到,這個時候他竟然還笑得出來。
自己都沒發覺,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被這小人悄悄改變了呢?
如果在從前,有人敢忤逆顧總,顧總就算是不他一層皮,也得讓他盡折磨吧。
可是現在,蘇音這樣逃跑,分明就是在挑釁他的底線和權威,而他居然,覺得好玩和欣賞。
顧驚洲坐直子,雖然房間裏隻有他自己,他還是輕咳一聲,努力擺出從前高冷神又嚴酷的模樣。
“你這個臭丫頭,等我找到你,看我怎麽收拾你!”
手機又響起,顧驚洲掃了一眼來電,拿起來接聽。
“老板,蘇淮北的生活很簡單也很規律,除了公司和家裏,就是見客戶,個人沒有什麽際,也沒有親的人,所以目前沒發現任何線索。”
顧驚洲嗯了一聲,“我你們查的老人療養院呢?最近的監控錄像有沒有發現?”
“也沒有。並沒有人來探視蘇淮北的父親。”
顧驚洲沉著,“好吧,你們繼續查,必要時,可以到他的公寓裏搜索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麽發現。”
“明白。”
對方掛了電話,顧驚洲眉心,這兩天,顧驚洲一直在馬不停蹄的忙碌。
他人在城分公司查賬,一邊調查從前跟曹經理走得近的下屬,另外他還派了人馬去尋找蘇淮北的蹤跡,可是大千世界蕓蕓眾生,想要找到一個刻意躲起來的人,哪有那麽容易?
……
蘇音下了飛機,已經是午夜時分,先去7-11買了杯麵狼吞虎咽的吃完,然後又買了頂鴨舌帽、口罩和一件黑連帽衛、一條牛仔。
吃完杯麵,蘇音去衛生間把上的家居服換下,再出來時,儼然變了另一個人。
出門招了輛出租車,蘇音報了老人療養院的地址。
人在絕的時刻,總會想起自己的親人,蘇音料定蘇淮北應該已經知道現在的局麵了,可是因為害怕所以才不敢去警局自首。
蘇淮北一定會去看父親,而他之所以不聯係蘇音,也許是因為他覺得蘇音會站在顧驚洲這邊。
蘇音第一站先去老人院,目的就是為了問問父親,蘇淮北究竟有沒有來過,如果沒有來過,蘇音也想留下訊息,告訴蘇淮北,自己是來幫他的。
老人院的大門閉著,蘇音站在暗影裏觀察著。
看見馬路對麵有輛車子裏,有明滅的紅點,似乎有人在煙。
很顯然這些人肯定不是老人院的安保,如果不是警察來蹲守抓捕蘇淮北的人,便是顧驚洲的手下了。
蘇音歎口氣,繞著老人院走了一圈,發現後院有個偏門,應該是後勤理垃圾所用。
看樣子天亮之前是不可能進去的,看看腕表,離天亮還有三個多小時,這附近也沒有汽車旅館可以住,蘇音決定守在這門口,等到天亮垃圾車來時,自己伺機溜進去。
把書包打開,看到裏麵家宣居然還塞了一條薄毯,不由笑出聲來。
“顧驚洲,你看家宣這孩子……”不假思索的說出這句話來。
那些字句在空氣中回,在就愣神兒的同時,變空氣瞬間消失,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蘇音的心猛地揪了一下,閉上,將毯子展開披在肩上,後背靠著牆坐下。
初時醞釀這場叛逃的興勁兒過了,一心一意想要找到蘇淮北,本沒有想過找到後是勸他自首還是跟著他一起逃跑。
想要憑一己之力查明案件的真相肯定是不可能的,到底自己心深想要證明什麽呢?
估計這個時候,顧驚洲應該已經知道自己逃跑了吧,他是不是然大怒咬牙切齒?是不是以後都不會原諒自己呢?
兩個人就此走到盡頭了吧,就算找到蘇淮北,勸他跟警方合作說出真相,可是他賬戶上那一筆筆的轉賬不是假的,如果說是有人栽贓,現在曹經理已經死了,誰能做他的證人?
就算謀殺罪名不立,分贓的證據就在眼前擺著呢,顧驚洲肯放過他,董事會那幫老頭子能放過他嗎?
不,顧驚洲也不會放過他的。他已經先為主,認為了蘇淮北就是個口腹劍的壞人了。
可是他還是我的哥哥呀,自小一起長大,保護我寵我的哥哥。
蘇音苦惱的皺眉頭,淩晨時分的風刀子似的劃在的臉上,瑟著將自己抱。
不管了,先找到蘇淮北再說,等明天從老人院裏出來,再去找薄琳,鄭東城能量那麽大,他一定能幫得上忙的。
蘇音將頭埋在膝蓋裏,閉上眼睛想要休息一會兒,可是實在是太冷了,幾次從瞌睡中凍醒。
從出生到現在,都沒有過這樣的罪,如果顧驚洲看見這樣的蘇音,會不會憐惜的將抱起來跟說:“好了,我相信你,我幫你找到你哥,我不會再懷疑他了。”
就這樣朦朦朧朧間,蘇音似乎在夢中看到了希,笑著睡著,直到鐵門的聲音將驚醒。
“Shit!嚇死我了,你是誰,幹嘛睡在這兒啊?”一個大腹便便滿油膩的老頭,推著垃圾車從偏門裏走出來,“昨天剛被嚇了一跳,今天又來,你們這些亞洲人,到底在搞什麽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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