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音呆愣的須臾之間,顧驚洲已經上前跟約瑟夫探長握手寒暄起來。
約瑟夫探長高鼻梁深眼窩,上留著兩撇小胡子,一雙眼睛四。
“顧總您好,我是約瑟夫,布萊克探長特地給我打了電話,說這位蘇……先生,是您的朋友?”
顧驚洲點頭,“他是我未婚妻的哥哥。”
顧驚洲轉,示意蘇音過來打招呼。
蘇音這才回神,不知道顧驚洲此舉為何意,隻得僵的笑著跟約瑟夫探長寒暄。
約瑟夫探長上下打量,隨即做恍然大悟狀,“哦……怪不得呢,顧總對這件案子這麽費心,還拿出一百萬來做懸賞。
嗬,不過說起來有些諷刺。害人聽說是貴公司的高管?那麽加害人卻是您未婚妻的親屬?那顧總是想我們抓到殺手,還是不想呢?”
這約瑟夫探長明顯沒有布萊克探長那麽好說話,顧驚洲臉上掛著淡笑,“我是相信警方的。如果不相信的話,我也不會親自把人抓到送回城,而且還第一時間通知警方。
我完全可以把他帶到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約瑟夫探長應該知道,我是有這個能力的。”
約瑟夫探長微微瞇眼,然後哈哈大笑,“顧總說得對,不管是華人還是白人,隻要奉公守法,就都是好公民。”
蘇音見兩人寒暄完了,話道:“約瑟夫探長,我能不能進去見見我哥?”
約瑟夫探長一臉為難,“他現在是嫌犯,除非律師在場,不能見任何人。”
蘇音還想再說話,被顧驚洲用眼神製止,隻得退在一邊。
黑西服湊過來,恭敬的對顧驚洲道:“顧總,剛才約瑟夫探長說,有好多人看到懸賞通告,打電話到警局提供線索。其中有個人說,他當晚就在那個地方,他的行車記錄儀拍下了案發過程。”
“哦?”顧驚洲看向約瑟夫探長。
約瑟夫探長諱莫如深的笑,“我們已經安排他明天到警局來,讓他把線索帶過來,顧總到時候也可以過來,當然,帶著您的支票。”
顧驚洲點點頭,“多謝。”
顧驚洲朝黑西服使了個眼,轉便要離開。
蘇音想見蘇淮北,可也知道這位探長不是那麽好說話的人,隻好對黑西服道:“如果可以見我哥了,請你給我,不,給顧總打個電話好嗎?”
黑西服恭敬的回答:“好的蘇小姐,剛才顧總已經吩咐過了。”
蘇音說了句謝謝,跟上顧驚洲的腳步。
電梯裏,蘇音站在角落裏,靠著廂壁滿臉疲憊。
顧驚洲站在門邊,兩手在風口袋裏,除了電梯儀的轟鳴聲,沒有一個人主開口說話。
直到電梯到達一樓,顧驚洲大步走出去,蘇音愣了愣,隻得跟在他後。
黑房車還等在醫院外麵,顧驚洲上了車,並沒有關門,仿佛在等蘇音也上去。
蘇音站在那兒,整理下雙肩背包的帶子,冷聲道:“你走吧,我回我家住。”
顧驚洲皺眉,“你家裏多久沒住人了,回去有人收拾嗎?蘇音,我也很累,請你不要再讓我厭煩。”
蘇音看著他,車裏線昏暗,顧驚洲坐在靠門的地方,整個人被籠罩住,好像一尊雕塑。
他說他也很累,是因為自己的事嗎?又或者,隻是因為公司?
“蘇小姐,上車吧,這裏不能長久停車的。”司機打開車窗,好言勸道。
蘇音隻得上車,關上門後,倚著門邊坐著,跟來時一樣,兩個人中間一個座位,仿佛有個無形的人坐在那兒,將他們兩人,分割兩個世界。
“顧總,明天我可以跟你一塊去警局嗎?”過了好久,蘇音訥訥的開口。
顧驚洲抱著雙臂閉著眼睛,聽到這話,微抬下眼眸,淡漠的道:“我說不讓你去,你會聽我的嗎?”
蘇音閉,這語氣分明是在報怨自己從他的別墅逃跑這件事。
“顧驚洲,你要知道,他不是別人,他是我哥!”蘇音什麽都沒想,衝口而出。
聽到自己“顧驚洲”,男人彎了下,又是用剛才的口吻,“你不該嚇芊楚,你知道有多擔心嗎?你害奔波了一夜。居然還聯合家宣說謊,你就是這樣教育小孩子的?”
蘇音自知理虧,囁嚅道:“家宣不是普通小孩子,他分會對錯。不像某些人,多多舌,害奔波一夜都是輕的。而且我知道,不是擔心我,是怕你怪罪。”
顧驚洲忍不住笑了,隻是他坐在昏暗裏,蘇音低著頭小聲嘟囔,自然也沒看見他的笑容。
“顧驚洲……”
“嗯?”
蘇音這喚聲,又輕又,似在試探,帶著幾分猶豫。
顧驚洲驀然想起那一次在CG酒店的天臺上,自己將母親留下來的戒指贈與蘇音做訂婚禮。
也曾這般繾綣的一遍遍著自己的名字,而自己,不厭其煩的回答。
顧驚洲心頭一,轉過頭看著蘇音,他的目晶亮,如夜空裏璀璨的星子。
可惜蘇音並沒有看見,低垂著頭,自顧自的道:“其實你說的那些,我不是沒有想過。為什麽我哥會半夜跑去見曹經理,還是在那樣偏僻的所在;為什麽我哥的戶頭上每個月都會有固定的錢款打上,明明公司周轉是很張的……”
顧驚洲瞇了瞇眼,眼中的星子消失,“嗯,所以呢?”
蘇音這才轉過頭看他,“可是他是我哥呀,要不是因為救我,他今天可以逃跑的。我不相信我哥會殺人,父親自小教育我們要坦做人,我也不相信我哥會跟曹經理一起貪錢,如果是這樣,他哪裏還有臉去見我父親?”
顧驚洲沉默半晌,突然道:“你過來。”
蘇音詫異,“什麽?”
“我說,你坐過來。”
蘇音愣了愣,隻聽見顧驚洲歎口氣,然後挨近到邊,長手臂將攬進懷中,又將的頭按在自己肩上靠著。
“如果你早些對我說這樣的話,把你心裏的疑問一一說出來,你用得著折騰這麽一大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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