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半躺著的蘇淮北看見顧驚洲和蘇音進來,一手按著床,就想坐起。
蘇音趕走過去,“哥,你好好躺著別,小心到傷口。”
不過才一夜,蘇淮北好像蒼老了好幾歲,憔悴的麵容幹裂的,跟顧驚洲視線接,慌忙低下頭去。
蘇音看著他那副模樣心疼,“哥,你現在覺得怎麽樣,傷口痛不痛啊?早飯吃了沒?”
蘇淮北搖頭,“麻藥還沒過,傷口暫時不痛,我吃不下飯。阿音,對不起啊。”
蘇音搖頭,“哥,你別這麽說,要不是你,我可能已經被那人殺了。”
“不不不,要不是我,你也不會被卷進來,一切全怪我不好,是我……一時起了貪念。”
蘇淮北抬起頭,瞟了顧驚洲一眼,又迅速低下頭。
顧驚洲皺眉,繃著臉,“你們說話,我出去煙。”
蘇淮北連忙道:“不不不,顧總,您誤會了,我不是在避諱您,我隻是,哎,我隻是沒臉見您。”
蘇音勸道:“哥,到底是怎麽回事呀,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不打算說實話嗎?”
“我說,我說!”
顧驚洲冷聲道:“稍等片刻,等公司律師到場。”
蘇淮北愣了愣,不明就裏的看向蘇音。
若是在之前,蘇音肯定會誤會顧驚洲這是在抓住證據,打算讓蘇淮北將牢底坐穿。
可是現在明白了,顧驚洲這麽做的目的,其實就是希蘇淮北坦白的時候,有公司的律師在場,到時候在董事會麵前才可以講些麵,畢竟蘇淮北是主坦白,自然可以相應的從寬理。
蘇音小聲安蘇淮北,並跟他解釋著。
蘇淮北聽了,激的看向顧驚洲,“顧總,阿音,對不起你們。我一時糊塗,鑄大錯,既影響了CG的聲譽,也害得阿音以後……”
自己做了這樣的事,不得要進監獄呆幾年。就算僥幸逃牢獄之災,他畢竟做的是損害CG利益的事。
蘇音就算以後嫁顧家,因為這件事的緣故,顧炎榮也不會給好臉看吧,說不定連顧家的祖譜都不會將載。
蘇淮北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這個問題顧驚洲也在考慮,可是現在也沒辦法,隻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大不了除了年節,以後蘇音不跟大宅那邊的人走。
五分鍾後,黑西服和公司律師到場,顧驚洲示意蘇淮北可以開始講述。
蘇音鼓勵般的握住蘇淮北的手,顧驚洲看在眼裏,不由皺了眉。
原來自蘇母的葬禮之後,蘇音和顧驚洲正式確立關係,顧驚洲便本著提攜蘇家的想法,有意將城分公司的幾個Case給蘇氏公司去做。
這樣一來二去,曹經理便跟蘇淮北搭上了線。
曹經理知道蘇淮北的份是顧驚洲未來的大舅哥,自然是怎麽討好怎麽來。
等到混了,知道蘇淮北為人善良子淳厚,便將主意打到了他上。
他介紹蘇淮北做短期期貨,遊說他說那幾個Case現在雖然開始做了,但是收益不是立竿見影的。
蘇淮北其實已經捉襟見肘,蘇氏公司需要錢周轉,而蘇父住在高級老人療養院裏費用昂貴,聽了曹經理的好介紹,他確實心。
開始跟著做了幾筆是賺了錢,可是後來便大賠特賠起來,眼見著連公司的老本都快賠出去了,曹經理又給他出了個主意。
說自己有筆不能見的錢,每個月在蘇氏公司的賬上周轉一圈,然後給蘇淮北個人提一,每月按時打到蘇淮北個人戶頭上。
蘇淮北也知道這見來路不明,卻從來沒想過,曹經理是在貪汙CG的錢。
直到那天半夜曹經理打電話約他到橋底下見麵,曹經理告訴他,總公司來查賬了,自己貪汙公款的事要暴,想要蘇淮北把在蘇氏公司最後一筆洗白的錢拿出來讓他跑路。
因為他長久以來貪汙的錢存在瑞士銀行裏,現在事出突然,他沒有時間去拿出來。
蘇淮北大驚,這才知道自己一直以來被曹經理蒙騙,同時又怪自己太貪,可是悔時已晚。
蘇淮北要去CG舉報他,兩個人爭吵起來,蘇淮北下車便走,後來想一想,曹經理一向對他不錯,而且顧驚洲如果知道自己也有份參與,恐怕要連累蘇音,便決定回去好言相勸曹經理,讓他主去找顧驚洲坦白。
哪知道到殺手剛好把曹經理槍殺了,兩個人對峙,那個吸毒佬的車停在影等賣的來,聽到槍聲嚇了一跳,不小心按亮車燈,一晃之下,蘇淮北趁殺手分神,趕逃跑了。
蘇淮北哪裏會想到事態變得這麽嚴重,同時又以為,說不定是顧驚洲查到曹經理貪汙CG的錢,派了殺手來追殺曹經理,所以更不敢現了。
他也想過去找蘇音,可是一想到蘇音跟顧驚洲那樣恩,恐怕會站在顧驚洲那邊,可到底是心懷希的。
於是去老人院看過父親後,留下那張照片,便跑到了加島去。
接下來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聽到蘇淮北以為殺手是顧驚洲派去追殺曹經理的,顧驚洲冷哼一聲,蘇音抬頭看他一眼,他瞪回。
蘇音替蘇淮北理虧,扁扁做一臉委屈狀,那小表好似在說:“對不起嘛,別生氣了。”
顧驚洲將臉別向一邊,心頭暗暗好笑。
他問律師,“都記錄下來了?”
律師晃晃手裏的錄音筆,“是的顧總,我整理後會將文本及錄音都送回到總公司,給顧主席。”
“嗯,你們都回公司吧。”顧驚洲擺擺手。
律師和黑西裝離去,病房裏隻剩下顧驚洲和蘇家兄妹。
蘇淮北一臉忐忑,“顧總,你不要怪阿音,跟這件事一點關係都沒有,一切全是我咎由自取。”
顧驚洲瞟一眼蘇音,“我要回紐約了,蘇音是否需要留下來照顧你?”
蘇淮北顯然沒料到顧驚洲會說這話,他肯定不敢答應,連連搖頭,“不用不用,讓阿音跟你回紐約,我這裏不需要人照顧,我自己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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