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音回到家裏,先是洗了個澡,換上家居服。
站在沙發前打開電視,突然發現自己現在了無業遊民,竟覺無所適從。
多年來習慣了奔波忙碌,隻除了偶爾周末湊顧驚洲的空閑會來一場遠遊,幾乎都沒有給自己放過假。
那麽幹點什麽好呢?蘇音坐在那兒,看著電視機畫麵一副副跳。
想收拾,卻又覺得整個人懶懶的,沒了工作做依托,覺得自己給人走了骨頭一般的疲。
難不真的像自己從前所預言的,每天去花買買奢侈品,再找幾個麻將搭子麻將,聊一聊華人圈子裏上流社會的那些八卦新聞?
蘇音皺眉,不想那樣,曾經很瞧不起那種人的生活,覺得們像寄生蟲。
想來想去,除了服裝設計,發現自己還真是一無所長。
可說到服裝設計,就又想到謝寧了,上一海那件事,顧驚洲沒提過,可是顧炎榮跟見麵那次,口口聲聲不是懷疑謝寧嗎?
然後接二連三發生這麽多事,便把要跟謝寧聯係的事給擱下了。
蘇音抓起手機,先是撥打謝寧的電話,傳來的提示卻是“對方已關機。”
再在微信上給謝寧留言,等了半晌,還是沒人回複。
就算是手機掉了,手機號碼是可以補辦的,微信重新登錄不就好了嗎?
蘇音有一種不安的覺,往影打電話,一直都沒人接聽,抬頭看看掛鍾,這才想起來現在已經下班多時了。
做職業人太久,忙慣了,已經沒有時間概念,真的要在家裏做閑人,蘇音覺自己會枯萎。
在手機上翻找一番,找到影設計師天娜的電話。
響了兩聲之後,對方接聽了,背景很嘈雜,好像是在夜店裏。
“誰?蘇音?哈,是你呀!好久了,你怎麽想起來給我打電話?”
聲音斷斷續續的,蘇音不得不將手機耳朵,不由自主也跟著對方扯著嗓子,“天娜,你最近有沒有見過謝寧?”
“我不知道呀,我已經不在影做了!”
“什麽?”蘇音驚異極了,“為什麽呀?出了什麽事?”
“我朋友我了,我不跟你說了,蘇音,有空再聊!”
“喂喂,天娜?天娜?”
而傳過來的,是嘟嘟的盲音。
蘇音呆呆的,過了一會兒才低頭看看黑掉的手機屏幕。
天娜是影的員老,也算是蘇音手下的得力幹將,當初蘇音走時,天娜說過,會替蘇音看著影的。
這才多久呀,天娜就離開影了?現在謝寧也聯係不上,到底出了什麽事呢?
手裏的手機突然響起來,蘇音正出神,手一抖,手機砸在腳麵上。
彎腰揀起來,看見來電是顧驚洲。
“你在哪兒?”顧驚洲劈頭就問。
蘇音笑,“我在家裏,怎麽了,出了什麽事?”
顧驚洲沉聲道:“不是說收拾好就回來的嗎?我回來不見人,你說出了什麽事。”
蘇音手指繞著沙發上的花紋,“我洗了澡,有些懶懶的,就不想,所以也沒有收拾東西。這樣吧,再讓我一晚單生活好不好?我明天一早就收拾東西搬過去。”
“你不過來,那我過去。”
“喂喂!”蘇音急忙道:“你怎麽說風就是雨,你這麽來來回回的飛,先是城再是加島,然後再回城,也沒有好好休息過,你乖乖的,洗完澡好好睡吧,你明天不是還要回公司嗎?這個時候了,還折騰什麽呢?”
“不行,我現在就過去,沒有你我睡不著。”
顧驚洲不由分說便掛了電話,蘇音甜笑,將手機擱在一旁,“這個人,真是拿他沒辦法。”
說著撇撇,卻還是站起,勤快的去給他準備洗澡水,然後換床單被罩去了。
……
蘇音枕在顧驚洲臂彎裏,顧驚洲手指繞著的長發,繞幾圈,再鬆開,然後重新繞,再鬆開,如此反複,似乎對這個遊戲百玩不厭。
“老頭子們跟你說了什麽?”蘇音自他口仰起臉,笑著問道。
顧驚洲垂下眼簾看,“你真的想知道?”
蘇音跟他對視一會兒,突然就沒了底氣,搖搖頭,“算了,不說我也猜得出來。”
顧驚洲笑著在額頭吻了一下,“放心,一切有我。”
蘇音嗯了一聲,想一想又試探著問:“我哥……他們準備怎麽辦?”
顧驚洲挑眉,好笑的問:“你以為這是舊社會,會把你哥過堂上刑嗎?”
“切!”蘇音作勢張大口,在他肩膀上輕咬一下,“你們CG這個董事會,走的就是老派路線,一群老頭子,市儈又自私。”
顧驚洲嗬嗬笑出聲,“還別說,你形容的真切。”
笑完他輕蘇音的後背,“你放心,一切給警局和律師理,我答應你哥了,會給他找個好律師。”
蘇音靜默一會兒,將臉著他的口,最喜歡聽他心跳聲,這讓覺得安定溫暖。
更讓有種錯覺,“咚咚咚咚”,一下一下,這顆心,是為而跳的。
“顧驚洲,我真的不怪我哥嗎?”
顧驚洲悶聲問:“我怪他什麽?怪他一時糊塗,還是怪他被曹經理利用?”
“哎……”蘇音長歎,“芊楚說得對,我哥其實不喜歡做生意,他喜歡做大學教授,可惜我父親趕鴨子上架,一手創下來的公司,他不想給外人。而我……”
說到自己,蘇音說不出去了。
如果不是因為那次父親生病需要輸,自己不是蘇家兒的也許永遠不會有人知道,除了父親自己。
如此的話,現在是不是已經繼承了公司,而哥哥便可以如願去做他的大學教授?母親也不會走得這麽早吧。
那麽自己,也就不會遇到顧驚洲了吧。那會遇到誰?又是怎樣的故事呢?
可是沒有顧驚洲的蘇音,還是蘇音嗎?
想到這兒,蘇音摟了顧驚洲,喃喃的道:“顧驚洲,我你。”
顧驚洲愣了一下,替拉拉被子,“很晚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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