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CG,顧驚洲神如常,冷漠淡然,麵無表。
眼見他走進辦公室,書室裏的人們又開始議論紛紛。
“怎麽回事?顧總把蘇副總帶哪兒去了?”
“哎呀,不會給殺了吧。”
“呸呸呸,我們顧總怎麽可能殺人,他那麽高冷善良。”
“我看呀,是把那個人給趕走了,讓從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從此不許踏紐約市半步。”
書長拿著文件夾敲打桌麵,“怎麽回事,還想不想幹了!公司請你們來是幹活的,不是來八卦的。想要八卦,去做狗仔隊去。”
人們趕做鳥散,書室裏重新恢複了安靜。
顧驚洲關上門,看見桌上依舊攤著那堆照片,不由閉了閉眼。
他揀起蘇音落掉地上的文件夾,走回到辦公桌後坐下,然後拉開屜,用文件夾將那些照片掃進屜裏。
放下文件夾,他雙手了臉,跟自己說要冷靜,目前最重要的,是CG對外的形象問題。
公關部及時行,有些大型網站已經撤掉了那則新聞稿,但是許多不知名的小網站,他們是有恃無恐的。
況且那麽多網絡噴子,抓到這樣的頭版頭條,自然要唯恐天下不的大肆炒作一番。
可怕就可怕在,任何東西一旦上了網,永遠都會留下痕跡,就算現在給他徹底清除了,將來哪一天,如果CG再因為任何事給人抓住小辮子,有心人隻要用點手段,那些往事就會重新甚囂塵上。
顧驚洲一手握拳,“蘇音呀蘇音,你這回可是給我捅了個大婁子。”
他自己都沒發覺,這話裏並沒有憤怒,多得卻是無可奈何,甚至還有幾分失落。
顧驚洲凝神思索對策,他還得寫份報告給董事會監查組,平日裏就算對那些董事會員再不敬,該做的工作還是得做,所有的程序必須符合公司的流程規定。
顧驚洲一直是個自律的人,更加是個一不茍的人,這也是那幾個老頭子欣賞他並且信任他能夠坐穩CG總裁這個職位的原因之一。
約聽到哪裏有手機鈴聲響,那鈴聲似曾相識,顧驚洲四下看,發現聲音的來源就在門口的垃圾桶。
他走過去,看見蘇音的手袋掉落在垃圾桶後麵,應該是他拽著出去時,不慎掉落在那裏的。
顧驚洲揀起手袋,聽到裏麵的手機兀自想不停。
他皺著眉,把手機拿出來,來電顯示是哥哥,顧驚洲冷笑,按下接通。
“阿音?”蘇淮北的聲音傳過來,著輕快和開心。
顧驚洲不說話,麵沉了沉。
“阿音,你怎麽不說話?是不是在開會?哦哦,那我不打擾你了。我打電話就是想告訴你,我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還有,顧總介紹的律師今天找我談了,說他們盡量向法求。我一向是良好公民,我們家的公司對社會也做出諸多貢獻,況且我這件是被人蒙騙的,應該不會判得很重。
阿音啊,你替我多謝顧總,一定要的。
還有就是,嗯……我和芊楚,打算在農曆除夕那天注冊結婚了。
阿音,也許那個時候我已經在監獄了,不過我問過律師,可以在監獄辦婚禮的。你和顧總能來參加嗎?
對了阿音,你和顧總什麽時候結婚?你要好好對他,他幫了我們蘇家這麽多,你一定要……”
“咳!”顧驚洲咳嗽一聲。
那邊瞬間沒了聲音,過了好一會兒,蘇淮北才試探著問:“顧總,是您嗎?”
“嗯,是我。”
蘇淮北有些尷尬,“阿音呢?怎麽不接電話?”
“在忙,蘇先生有什麽事,我可以轉告的。”
蘇淮北訥訥的,“也沒什麽,就是剛才說的那些。顧總,芊楚跟我講了你們小時候的事,我……”
顧驚洲打斷他,“沒什麽事,我就掛了,CG最近忙的,蘇音也要接手蘇家公司的事務,也會很忙,我想我們不能去看你們了,芊楚在不在你邊,能不能讓接電話?”
“啊?不在,帶著俊亨吃飯去了。”
顧驚洲沉聲道:“哦,那沒事。我一會兒單獨打給。蘇先生,再見。”
“喂喂?顧總。”蘇淮北連忙道。
顧驚洲皺眉,“還有什麽事?”
“顧總,阿音不太懂管理,從前在CG的時候,有您幫著,哪裏會這些呢。以後我們家的公司,請你多顧著些吧。我不求別的,隻要阿音結婚時,我這做哥的能給掙一筆相當的嫁妝就好。”
顧驚洲嗯了一聲,直接點了掛斷。
將手機放在桌上,顧驚洲盯著它,心裏那個念頭不停的往上冒:也許這裏麵有跟謝寧來往的證據,你不是不死心吧?那就看看吧,看過了,對這人的心也就死了。
隻要對死了心,那就跟過往時那些毫不相幹的人一樣,接下來該怎麽做,你不是很清楚嗎?
這麽想著,顧驚洲便將蘇音的手機握在手裏,他點亮屏幕,看到需要輸數字碼才能進。
顧驚洲想了一會兒,先是輸蘇音的生日,然後是自己的生日,再然後是蘇音的手機後幾位,然後是自己的。
試了好幾次後,手機顯示隻有最後一次機會了。
顧驚洲瞇著眼,然後輸一串數字,他如願看見了手機桌麵,可是心裏,卻還是痛了一下。
那碼,是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日期,而桌麵的壁紙,竟然是顧驚洲的照片。
照片上的他站在廚房裏,上穿件碎花的小圍,袖子卷著,一手鍋鏟一手平底鍋,應該是正在煎東西時給蘇音喚了一聲,他應聲回頭,然後蘇音拍下這個瞬間。
還記得當時說:“顧總這副家常的模樣,要是給拍下來放在CG網上,不知道會不會毀了顧總在萬千心目中的高冷形象。”
顧驚洲放下手機,仰麵靠在椅背裏,瞪大眼睛看著天花板上的吊燈。
他的腦子裏,盤旋著蘇音的那句話:“怎麽會這樣呢?為什麽,一切會變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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