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顧驚洲將車子停在別墅的路邊,他熄了火,抬頭看著自己那棟別墅。
顧驚洲喜靜,別墅裏從來不用長期傭人,隻有家政公司每周派人來打掃完畢便離開。
他曾經一度憧憬,將來跟蘇音結了婚,回家來就這樣子將車停在路邊,一抬頭便能看見溫暖的燈。
那個時候,他便知道,這一向冷清的別墅是他真正的家了,有個人,在那裏等著他回來。
他還幻想,在不久的將來,還會有一堆孩子,等到他開門進去,他們簇擁上來,吵吵鬧鬧圍著他,他“爸爸”。
可是此刻,看著那黑幢幢的別墅,他角泛起一諷刺的笑。
原來上天從來不曾眷顧他顧驚洲,他不可能擁有一切。
就像當初失去了母親卻找到的,然後他拿著那些東西找到顧炎榮並要挾他把CG給自己一樣。
他顧驚洲現在富可敵國,卻買不到最深人的真心。
這邊是富人區,來往行人很,偶爾有夜車駛過,應該是他那些尋歡作樂大醉而歸的鄰居。
顧驚洲拔下鑰匙下車,馬路對麵一個半醉的白人男子,左擁右抱著兩個材曼妙的人。
“顧!”那男人看見他,衝他招手,“要不要過來一起玩?”
顧驚洲淺笑著搖頭,“不了,你們玩好。”
看見這些人,顧驚洲總是會想起母親,小時候看著母親在臉上塗抹,然後穿著暴的出門。
有時深夜回來,有時淩晨回來,破敗的服和殘落的妝容,踢掉鞋子就歪倒在床上,上還帶著異樣的味道。
他初時不懂,後來漸漸長大便懂了,可奇怪的是,他不覺得痛恨,心裏隻有悲傷。
然後便是來到紐約,接任了CG總裁,短短時日裏他在華商圈嶄頭角,直到今日為人中翹楚。
不是沒有這樣的圍繞在他邊,可是他從來不曾放縱過,不僅僅是因為他自律,而是他總能從這些人的眼睛裏看到母親的影子。
或為生計或為虛榮,或為自我或為別人,大家沉淪風月,總是有千奇百怪的理由。
而這些人使計渾解數,在顧總麵前,全都是過眼煙雲。
直到遇到,那個從商務樓裏落荒而逃,撞到他懷裏的人。
顧驚洲至今還記得那時蘇音的眼神,慌中帶著倔強,抓著自己手臂時的篤定和唐突,可是那眼底,卻是那樣的幹淨純粹。
後來他提出在一起,可是明確的告訴蘇音,不能給任何承諾,他說讓考慮之後才答複。
他記得那時蘇音隻是低下頭幾秒,然後抬起頭看定他,眸子清亮含著笑意,“我願意,不用考慮了。”
他沒有問過為什麽,他隻是問,兩人初見時,怎麽就那麽肯定自己會救呢?
微微側頭,狡黠而靈的笑,“我就是知道呀。”
往事曆曆在目,顧驚洲閉了閉眼,看見對麵的別墅大門已經關上,白人男子和那兩個洋妞已經進去。
他轉過,二樓蘇音呆的那間房,並沒有亮燈。
顧驚洲眉心,按下碼鎖進門。
……
聽到腳步聲,蘇音坐直子看過去。
門徐徐打開,走廊的投進來。
蘇音微微瞇眼,再睜開眼睛時,屋裏燈大亮,強刺激著的眼睛,下意識的捂住臉。
“吃飯吧。”顧驚洲的聲音淡淡的,接著是餐盤放在桌上的聲音。
蘇音的眼睛漸漸適應了線,看見顧驚洲轉要走,一下子撲上去。
“顧驚洲!你聽我說……”
顧驚洲給抱住腰,站著那兒仰著頭,“你說。”
“我發誓,我跟謝寧真的沒做過什麽,從上次我和他在CG對麵的餐廳見過麵之後,我們再沒見過了。那些照片,你可以找人查驗真假,我真的沒有跟謝寧……顧驚洲,你要相信我!”
“嗯,接著說。”
“我……”蘇音抬頭,卻隻看到他的下,“那郵件真的不是我發的,我可以以我死去的母親發誓!顧驚洲,你為什麽就不能相信我呢?
還有加州跟城分公司的事,顧驚洲,我怎麽可能貪那些錢呢?我哥如果是那樣的人的話,他又怎麽可能向你待自己犯下的罪行?”
顧驚洲譏諷的笑,口氣依舊淡淡的,“你說完了?”
“顧驚洲?”蘇音抖,淚水湧出眼眶,的心在一點點的冰涼著。
“那些照片我已經驗過了,不是合的。”顧驚洲轉過,由著蘇音抱著自己,他低下頭定,“是真的照片。”
看到蘇音半張著盯著自己,顧驚洲心中歎息,可說出來的話卻依舊如霜刀冰劍,“你不會是在想,有沒有可能是有人戴著你跟謝寧的人皮麵偽裝你倆故意拍下那樣的照片吧?”
蘇音的心中突的一跳,仿佛抓到了丁點火苗,可是那火苗一瞬間便消失了。
凝思想要再把那火苗點燃,那迷惘的眼神在顧驚洲看來,卻是在思忖狡辯的詞匯。
顧驚洲冷哼,後退一步,蘇音的手自他上落,跌坐在地毯上。
蘇音咬著,徐徐道:“顧驚洲,如果我真的跟謝寧茍且,我幹嘛還要拍下這樣的照片?難道我希著有天讓你發現嗎?”
“也許謝有這樣的嗜好也說不定。”顧驚洲說出這句話來,心中湧出厭惡,他皺眉頭,大步朝向走去。
“顧驚洲!”蘇音看見他要走,站起想要去攔,“就算我對你不起,你也沒有權力我,我們現在隻是人關係。你不是法,你不能就這樣定我的罪。”
顧驚洲頭也沒回,“是嗎?你收了我母親的戒指,就是我顧驚洲的未婚妻。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我就有權力懲罰你。”
蘇音將掛著戒指的鏈子從脖子上扯下來,向顧驚洲擲去,“我還給你,你放我走!顧驚洲,如果你還念著我們曾經……”
顧驚洲猛然轉,鷲般的目瞪視蘇音,“我就是念著我們曾經的舊,我才隻是把你關起來。你要知道,其實我可以做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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