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裏,太子迎娶太子妃。
正是草長鶯飛,明的季節,整個端京因為太子的婚禮,從月頭熱鬧到月尾。
衛雨如今是正兒八經的太子妃了,品級在王卿瑤,甚至衛貴妃之上了。
畢竟衛貴妃隻能算是妾,太子妃才是明正娶的正室。
整個後宮,除了太後,就屬最尊貴了。
而作為新鮮出爐的太子妃,很快就在東宮舉辦了作為主人的第一場宴會。
太子妃舉辦的宴會,邀請的自然都是頂級權貴圈眷。
王卿瑤作為定安王妃,自然也在邀請行列。
不過王卿瑤不大想去。
原想用皇上“無召不得宮”的口諭來拒絕,誰知衛雨特地去皇上跟前求了,皇上準去東宮赴宴。
真是晦氣。
“要不你裝病別去了?”
東宮是衛雨的地盤,蕭允擔心報複王卿瑤。
王卿瑤搖頭:“這可是衛雨辦得第一場宴會,是作為太子妃第一次在貴婦圈亮相,怎麽舍得為了害我就白白破壞掉?”
蕭允雖然覺得有道理,還是擔心。
雖說珍珠能跟著進宮,但大多數時候隻能侯在殿外,不像其他地方,可以保護。
王卿瑤表示:“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你今年都二十三了,順等急了吧?”
蕭允笑著罵“狗裏吐不出象牙”。
他一般邊都有人保護,隻要不進宮,順就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而順要把刺殺做詛咒的樣子,肯定不敢直接殺上來。
“我在外麵吃飯都帶著銀針,”蕭允說,“我可謹慎了。”
定安王惜命大家都知道,對於他近乎變態地隨帶銀針,旁人也見怪不怪了。畢竟他馬上二十五了。
王卿瑤到底還是去了東宮赴宴。
衛雨果然沒舍得搞什麽大幺蛾子,但也沒給王卿瑤大臉麵。
王卿瑤到的時候,衛雨邊已經圍著不貴了,大家說說笑笑,好不開心。
衛雨往常都是說話哄別人開心的那位,如今位置顛倒了,了被哄的那個。連臉都紅潤了不,眉宇間滿是春風得意。
王卿瑤聽到有人說,太子自從和太子妃婚後,每晚都宿在房裏,那些婚前的孺人、良娣、通房什麽的,一概拋之腦後了。
也難怪衛雨得意了。
就有人拿太子妃和定安王妃做比較,說倆都是有福之人,嫁對了人。
不過真要比起來,還是太子妃更有福氣一點。
因為是將來要做皇後的人。
皇後母儀天下,自然也是福澤深厚。
有人注意到王卿瑤進來了,跟衛雨提了一聲,站起來就要迎接。
哪知衛雨隻是抬頭打量了一下王卿瑤,目輕輕掠過便又側過頭跟旁人說話去了。
那要站起來的人愣了一下,屁又悄悄放回去了。
說起來,這滿屋的賓,除了太子妃和榮王妃,就屬定安王妃最尊貴了。
那些品級比低的,都站起來跟行了禮,一一了,自個兒也去衛雨跟前行了禮。
衛雨隻淡淡“嗯”了一聲,就又轉過頭跟旁人說話了,仿佛說的是什麽了不得的大事,一一毫都不能耽擱。
有人就瞧出點門道來了。
太子妃這是故意冷落定安王妃?
論起太子妃和定安王妃的關係,似乎一直不太好,後來又有衛側妃意圖謀害定安王妃的事和正月裏衛貴妃簪子被事件。
這樣說起來,太子妃不喜歡定安王妃也是正常的。
一個是太子妃,一個是定安王妃,不用想就知道該站在誰那邊。
王卿瑤做了定安王妃這麽久,還是頭一回在宴會上被冷落。
往常不能說是眾星拱月,好歹也是焦點。
想來衛雨拿沒法子,隻能在這上麵報複回去。
衛雨如今是太子妃娘娘,東宮的主人,自然是一呼百應。不用發話,隻要看的態度,其他人就會見機行事。
王卿瑤也不在意,滿場一掃,看到了衛晴。
衛晴目和王卿瑤相接,又很冷淡的轉走了。坐的離衛雨遠,沒和那些人一起湊在衛雨邊說笑,臉上也沒什麽高興的神。
王卿瑤怔了怔,這時候心裏才有了苦的覺。
哎,又失去了一個好朋友。
找了個不顯眼的位置坐下。
過一會兒,馮江朵到了,見過衛雨就直接往王卿瑤那邊來了。
完全沒注意有人跟使眼、咳嗽什麽的。
倒顯得那些人像跳梁小醜。
“你祖父他們回南州了?”王卿瑤同馮江朵聊天。
馮江朵點點頭,臉上出一不舍。
王卿瑤拍拍的手背:“等定南王氣消了,你和蕭墨一塊兒回去看他。”
馮江朵歎了口氣:“其實祖父他記仇的。”
那就沒辦法了。
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不過依王卿瑤來看,馮江朵和蕭墨都不是在乎旁人眼的人,一輩子不結婚,甜甜談個也不錯……
當然,這隻是一廂願的想法,這裏畢竟是古代,不用現代的思想來看。
衛雨這宴辦的是吃花宴。
顧名思義,就是吃的東西全是拿花兒做的。
正是春天,衛雨這宴辦的也是應景。
為了找花兒做的菜肴,也是費了不心思。
像玫瑰糖饅頭、玫瑰鹵泡茶、玫瑰糖、桂花糕,這些都是最基本的。
新奇的還有煎玉蘭花呢!
就是將玉蘭花洗淨幹,輕輕裹上一層麵,放到油鍋裏煎上一陣。
王卿瑤嚐了嚐,味道居然很不錯!
另外還有紫藤餅,桃花酒、桃花茶和桃花粥,梅花也是常客。
有些就是王卿瑤聽都沒聽過的了。
什麽雪霞羹,原來是采芙蓉花去掉心,湯焯之,然後同豆腐煮。煮完紅白錯,恍如雪霽之霞,所以才有了這名字。
什麽薝卜煎,是拿梔子花做的,和甘草水和稀,用油煎了來吃。
古代一直都有拿花兒做食材的例子。
王卿瑤剛來古代那一年,就在瓦舍邊嚐過。
隻那一次沒衛雨這些花樣多。
眾人自然隻有恭維的份。
王卿瑤隻管吃,不話。反正拿視眼掃過了,周圍都是安全的。
果然一直到離開東宮,都沒出什麽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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