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輝也一臉莫名：“莫哥哥你在說什麽啊？我怎麽聽不太懂啊……”

    莫非魚眼中閃過一淩厲，看向江子兮的眼神冷漠異常：“你還小，接的人，自然不懂人心的醜惡。”

    江子兮：“……”

    人心的醜惡，說的是麽？

    招誰惹誰了？

    “那個，莫畫師，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江子兮說道。

    明明什麽都沒有發生，為什麽好度一下子就下降了這麽多？

    莫非魚冷笑：“誤會？我哪裏敢誤會你？我早該知道，你這樣的下等人，如何知道的可貴？”

    李婉兒待江子兮那般好，事事都為江子兮著想，可江子兮卻一點都不懂得恩，在李婉兒進宗人府之後，想的不是如何救李婉兒出來，而是想著如何除掉李婉兒，著實惡心！

    下……下等人？

    江子兮神微怔，不敢相信這話是從莫非魚口中說出來的話。

    說好的主的白月呢？說好的溫潤如玉呢？怎麽在麵前就變得如此毒舌？

    果然，主的白月永遠是主的，不是的。

    江子兮勉強一笑：“莫畫師，這話……又是從何說起呢？”

    莫非魚角的笑越發的諷刺：“上缺了一的人，終歸的殘缺不全的，心思自然也是殘缺不全的，以往我便知道太監都是些狠毒辣的下等人，如今看來，還是我小看了你們，你們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狠毒辣。”

    江子兮呆滯在了原地。

    雖不是太監，但也知道太監活得有多不容易。

    能被送進宮做太監的，大多都是家裏揭不開鍋，本活不下去才不得不宮求一條出路的，還有就是在家裏不寵的一些庶子，被陷害宮的。

    這些人本就活得卑微，事事小心翼翼的，再加上被割掉的命子，所以活得更是絕難堪，對未來沒有一點盼頭。

    而莫非魚卻說，他們都是些狠毒辣的下等人。

    為何他們就下等人了？所謂的狠辣又在哪裏？

    他這番話這幾乎是將太監們的裳剝了個幹淨，然後掛上城牆一遍一遍的鞭撻，將自尊和一遍一遍的踩在地上踐踏。

    即便不是太監，心中也會湧起無限的哀痛。

    “你……當真是這樣想的？”江子兮角有些發白。

    這話……委實惡毒了些。

    莫非魚唸下眸子：“你有那般狠毒的心計，又有這般毒辣的作為，莫非我說的還有什麽不對？”

    黎輝在一旁呆滯了。

    莫非魚這說的是什麽話？

    江子兮雖然對莫非魚殷勤了些，跑異畫宮跑得勤快了些，可這毒辣是從何說起的呢？

    江子兮臉越發的慘白：“莫畫師……好眼力。”

    第一次，江子兮不想去辯駁什麽，怕莫非魚說出更可怕的話。

    的小心髒可脆弱得很，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莫非魚以為江子兮這句話是在默認了，心中的厭惡之越發的強烈：“你走吧，往後我都不想再看到你，我覺得惡心。”

    覺得……惡心麽？

    江子兮心頭一跳，深呼吸了幾口氣才平息下來，笑得越發的勉強：“這些天是奴才叨擾了，奴才這就告退。”

    “等一下。”當江子兮走到門口的時候，莫非魚突然道。

    江子兮以為莫非魚是要解釋什麽，心中一喜，連著臉上都帶了一雀躍：“莫畫師有何吩咐？”

    “若婉兒死了，我也絕對不會茍活。”莫非魚輕輕的說道，卻極有力度。

    若江子兮隻在乎他的死活的話，那這樣去威應該也不會對李婉兒手了吧。

    江子兮的笑意還沒有完全綻開便僵在了臉上：“……”

    莫非魚對李婉兒的又不是不知道，李婉兒死了他也會死自然也知道，所以莫非魚為什麽要跟強調一番？

    委實……多此一舉了些。

    “奴才明白。”應了一聲之後，江子兮便離開了。

    留下黎輝一臉懵：“莫哥哥，你為何要對小公公說那樣的話？”

    莫非魚低垂下眸子，十分幽深：“我若不這樣做，婉兒可能會死在宗人府。”

    “婉兒姐姐？死在宗人府？”黎輝震驚，“莫哥哥你的意思是，小公公會對婉兒姐姐手？可為什麽呢？小公公對婉兒姐姐手的緣由呢？”

    莫非魚冷笑：“若婉兒死了，我便沒有喜歡之人了。”

    這話說得晦，可黎輝瞬間就明白了。

    莫非魚是說，江子兮會為了得到他的，會對李婉兒手？

    怎麽可能……

    “莫哥哥，小公公不是那樣的人！”黎輝有些倔強的說道。

    莫非魚胎：“不是那樣的人？黎輝，你以為你真的知道他是什麽樣子的人麽？”

    黎輝揚起腦袋：“我知道！”

    莫非魚低下頭，不願再搭理黎輝。

    黎輝咬了咬牙：“莫哥哥，你剛剛說出那番話，就不怕小公公傷心麽？還有，你是如何知道小公公對你有那種的？”

    莫非魚並沒有準備回答，而是換了個話題：“你若是無事，就去將那些糕點吃完。”

    黎輝卻並沒有，而是紅了眼：“小公公待你那般好，你就一點都不會心疼他嗎？”

    這是黎輝第一次對糕點無於衷，莫非魚微微有些訝異，在黎輝心中，江子兮已經如此重要了麽？

    如此有手段，果然不是個簡單的人。

    “他不是待我好，而是覺得有利可圖，我累了，你先出去。”莫非魚說道。

    黎輝還想說些什麽，但看到莫非魚一臉冷漠，便閉上，不甘心的抱著食盒出去了。

    ……

    從異畫宮出來，江子兮就直接回了木媃宮，大抵是這些日子有些勞累，所以江子兮頭有些微微的暈眩，正準備回去休息，卻被五公主去，說了一晚上的話。

    “小公公，你知道嗎，再過一個月便是萬國來朝的日子，到時候大擺筵席，肯定會有很多以往從未見過的新鮮玩意兒……”五公主喋喋不休的說道。

    萬國來朝？

    原本暈暈乎乎的江子兮瞬間清醒了過來：“公主你說什麽？萬國來朝？”

    當年天朝一統天下，收複了周圍一片小國了附屬國，每過三年便要所有發生過來朝拜天朝，也就是所謂的萬國來朝。

    可這麽多年過去了，有幾個附屬國蠢蠢，實力越來越強悍，本不天朝的控製。

    而五公主，就是在萬國來朝這一日，被迫定下和親，遠嫁蠻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