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沒有出去的話，那就多出去走走看看，看看外邊如今已經是個什麽樣子了。中招的不僅僅是皇上，而是整個城鎮。”郝枚皺眉說。

    “整個城鎮？你是說，這整個城鎮的人都得了肚子疼的病？”塗將軍驚訝的看著，隨即像是聽見了最好笑的笑話似的說：“開什麽玩笑？先生，我是相信你說的話的，但是這個也太扯了吧，怎麽可能大家都得了這個病呢？其他的先別說，就是咱們軍營裏，我也沒聽說誰的了病呢！”

    “那是因為你沒出去！”郝枚歎了口氣，無的打斷了他。

    “將軍，你還是出去看看吧，現在整個小城，都像是被施了魔咒一般。不僅僅是皇上，所有的人，都得了同樣的一種病，這種病的名字霍。”

    “先生，你說的是真的嗎？霍？”塗將軍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敢相信：“怎麽會？先生你可千萬別嚇我。霍這種病，會死人的，會死很多很多人的！”

    “怎麽？你從前見過？”郝枚抬起頭，有些驚訝於這個大老竟然知道這種疫癥。

    “見過？沒有沒有，我哪兒有這個運氣見過啊，當年見過的人都死了。我隻是聽家裏的長輩提起過，哇，當年那病魔一起，當真是方圓十裏寸草不生啊！”塗將軍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滿臉的懼怕。

    “你聽這個事的時候，多大？”郝枚的臉有點奇怪，像是在努力的憋住笑。

    “不大啊，那時候我還是個孩子呢！咦？先生，你莫不是在騙我吧，要真的是霍，你還能笑得出來？”

    “嗬嗬！”忍不住了，塗將軍的表太搞笑了。

    郝枚無語的笑著擺手說：“難怪將軍這麽害怕，原來都是小時候的心理創傷啊！”

    “這......先生啥意思啊？”塗將軍有些不著頭腦，但是說他害怕，他還是有些不高興的。

    若不是想在先生麵前裝一下斯文，他的牛脾氣當場就要控製不住了。

    “將軍，霍的確是霍，它雖然可怕，但也沒有你說的那麽誇張。方圓十裏寸草不生！這都是什麽破比喻？”郝枚微微的笑著繼續說：“將軍，這種霍是因為地震之後，也就是說，地下開裂了口子之後，從裏麵釋放出來一些不好的質。再加上植的汙染水源，幾方麵的原因加起來，才造了現在的局麵。”

    “地底下跑出來的不好的質？那是什麽？妖怪魂魄？”將軍挫了挫牙花子，盡量不讓郝枚看出來他的害怕。

    “哪有那麽多的妖怪和鬼魂？”郝枚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隨即說道：“不是妖怪也不是鬼魂，隻是長時間掩埋在地下的臭氣被放出來了，你這麽理解就行了。當人或者是聞到了這氣息之後，就會對人產生不好的影響，再加上喝了髒水，強壯的人能夠抵抗得過去，但要是子弱得人，就沒辦法了，就會生病。這麽說，將軍是不是覺得很好理解？”

    “唔！你這麽說，我就能明白了。那......那該怎麽辦呢？聞了臭氣和喝了髒水，應該不會丟了命吧！但是這個卻是會要命的啊！”塗將軍不解的抬起頭看著郝枚。

    “如果得不到治療的話，的確是會沒命。但是，對於這個我倒是有個辦法，隻是不知道能不能。”郝枚有些擔心的轉頭看向了皇帝。

    “怎麽？先生，連你也沒有把握？那不行啊，就算是不為了別人，為了皇上，你也一定要讓這個辦法有用才行啊！”塗將軍有些不講道理了。但是現如今，他也沒有辦法。

    皇上誒，就算是在場的所有人的命加起來，也沒有皇上重要啊！

    搖了搖頭，郝枚說：“不是方法不管用，隻是，我需要的藥材，不知道在這裏能不能找到。”

    “啊？就這個？”塗將軍有些驚訝的睜大眼睛，就這麽一丁點小事，也會為能不能治療皇上的關鍵？

    聞言，郝枚點點頭說：“沒錯就這個。我們一路走過來，先不說小城裏麵的藥鋪有沒有這些藥材。就算有，現如今小城裏麵的藥鋪又有幾家是完好的？”

    “嗨，我還當是什麽難呢，先生不用擔心，你隻管寫方子，抓藥的事給我！”塗將軍拍了拍自己的脯保證道。

    “啊？真的嗎？塗將軍有辦法？”郝枚有些驚喜，要是能弄到足夠的藥材，就不用擔心這可怕的霍了。

    “那當然了，這裏沒有，咱們可以派人去隔壁城鎮取，隔壁沒有的就再往其他地方跑，總是能集齊你要的藥材的。”塗將軍一臉輕鬆。

    “可以嗎？可是這樣一來一回，時間可不短，咱們可以等，病人卻等不了！”這個辦法雖然不是最好，但現如今，似乎也沒有更好的了。

    “嗨，先生不用擔心，我派軍中跑得最快的斥候去辦這件事，保證一天之，把附近城鎮裏麵所有的藥材都收集回來。”

    “真的嗎？那太好了。塗將軍，現在我就寫下藥方，你趕派人去取。”

    塗將軍一聽，連忙吩咐人送上筆墨。

    很快，一篇長長的藥方規規矩矩的寫在了信紙上。

    吹了吹，郝枚把信紙小心的折起來，放到了塗將軍的手裏。

    “將軍，一定要快！”

    “好咧，先生放心！”說著，塗將軍歡喜的一轉頭，便朝著帳篷的外麵走去。

    眼下，帳篷裏麵就隻剩下和皇上兩人，郝枚輕手輕腳的走到了皇上的邊。

    蹲在他的旁邊，一臉溫的看著躺在床上的人。

    此時，他的臉有著病態的蒼白，額頭上都是細細的汗水。

    想來一定很難！

    郝枚一陣心疼，出懷中的手絹，輕輕的，在他的額頭上拭著。

    “皇上，你一定要趕快好起來。”沒有再掩飾自己的聲音，郝枚溫似水的說。

    “驪妃，驪妃......不要走！”也不知是真的聽見了郝枚的聲音，還是就是在做夢。

    隻見他好看的眉頭的皺著，裏麵慌張的不停低語。

    一雙大手，甚至還在空中揮舞。

    看那樣子，似乎是急切地想抓住什麽東西。

    “是我是我，我在這裏！”郝枚連忙握住他的手，輕輕地放在邊，郝枚微笑著說：“皇上，我在這裏。你別怕，我不走！”

    “不走......不走！”皇上迷迷糊糊地喃喃低語著，似乎放心了不。

    郝枚的手被他地握在手心，放到他的前。

    見他似乎是睡了，郝枚了，想要把手出來。

    可是不行，他握的很，作輕了吧，不出來。

    重了吧，又怕他難。

    於是，郝枚就隻能讓他拉著自己的手，了子，跟著他一起躺到了行軍床上。

    一手撐著自己的腦袋，一邊細細的觀察他。

    俊無雙的麵頰上，微微有些風霜的痕跡。

    雖然著病態的蒼白，但他臉上的皮真的還不賴。

    從前他的下總是刮得很幹淨，而現在呢，已經有了一層青的胡茬子。

    想著想著，郝枚的手就不由自主的了上去。

    那短短的胡茬子紮得手心的疼，像是他從前在自己耳邊說話的覺。

    角勾起溫暖的笑，郝枚湊近了他，輕聲的說：“皇上，你怎麽不知道好好的照顧自己啊？你瞧瞧，咱們一起出來的，我都好好的，你還生病了。你不是常說我的子不好嗎？怎麽著？這回是被打臉了？你說你是不是很差勁，嗯？趕好起來吧，好起來，你就能看見你的驪妃了。”

    “雖然我沒決定好要不要跟你回宮，但是，我一定會陪著你的。至在宮外的日子，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的。”

    “你知道嗎？這麽多年來，出征路上這段日子竟然是我最開心的日子。每天都可以看著你，跟你在一起，總算是沒有別的人圍著你轉，雖然你也把我當男人，但是沒關係，就算是這樣也沒關係。”

    “你是那麽的英勇，你的笑，你的怒，都和在皇宮的時候完全不同。”

    “你知道嗎？其實我並不是真的想要離開你，我隻是不喜歡皇宮，不想待在皇宮裏麵。我甚至都有想過，幹脆把你拐出來算了。但是不行，你是皇上，是大夏的天子，要是真的把你拐出來，我就真的了禍國的妖妃了。”

    “再說了，就算是我願意，你也不一定會跟我一起離開。”

    “與其在你麵前自取其辱，倒不如我自己離開的好......”

    清清淺淺的話不是說給皇上聽的，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郝枚絮絮叨叨的念叨著，聲音越來越輕，眼皮越來越重。

    連日來，的疲累加上心裏的力，早就讓疲憊不堪，眼下躺在最信任的人邊，放在他手心的手，像是抓了世上最珍貴的寶藏。

    他的溫很高，剛好可以溫暖郝枚冰冷的子。

    越湊越近，越越。

    沒過多久，均勻的呼吸聲便響了起來。

    細細簌簌的在皇帝的耳邊響著。

    昏暗的線中，一雙堅毅的眼睛緩緩睜開。

    隻見他微微轉著脖子，將視線放在邊的人上。

    好看的角微微勾起，嚨卻一陣奇。

    “咳咳，咳咳......”

    皇帝強忍著將咳嗽的聲音往肚子裏麵咽，膛，劇烈的起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