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共四人,在溪麵上兔起鶻落,如蒼鷹啄魚般,來勢極快。
“皇上小心。”
樂無償神凝重。
君天放持劍立於岸邊青石上,放聲大喝:“爾等何人?”
這聲長嘯以力催發而出,雖不及林獅子吼那般純粹的吼功驚天地,但君天放力極為深,這聲吼,也是讓得溪麵上的波濤瞬間紊起來,繞著溪中青石炸開,水花四濺。
韻景花容失,搖搖墜。
趙庭也是覺得雙耳發,頭暈目眩,忙運轉力進行抵擋。那種暈眩吐的覺稍稍下去,又忙將旁邊韻景的耳朵堵上。
這就是絕世強者的實力。
若是君天放想殺趙庭這等手的人,估計連劍都未必要用。
然而,溪麵上飛掠的四人卻並未多大影響。
聯袂而行的是三個穿著黑袍人,年歲看起來並不小,形隻是微怔,然後繼續在溪麵上馳過。
另外離他們十餘米遠還有個中年人,極為魁梧,高怕有將近兩米,在這個年代絕對是堪稱巨人般的存在。
他布裹,背後有刀,刀柄出肩頭,刀尖從右腳踝邊稍稍出些許。
趙庭吃驚。
這人的刀怕是比他的人還要高。
好個猛漢。
趙大、趙虎已經夠猛,可在這壯漢刀客麵前,怕是像個娃娃。
也不知這猛漢的刀有多重,但他卻仍然能夠在水麵上以極快速度飛掠,輕功造詣可想而知。
“哈哈!”
他好似毫沒君天放嘯聲影響,放聲朗笑兩聲,更是如同炸雷。
一黑袍人不防,沒被君天放的長嘯聲打氣息,卻是被這猛漢的笑聲驚住,氣息微,噗通落到水裏。
他連忙提氣,在水沒到膝蓋時,單手拍在水麵上,又飛而起。
但這臉,終究是丟了,這讓得他臉漲紅,憤憤看向魁梧刀客,又由紅轉青。
魁梧刀客看來並非和三個黑袍人一路,理也不理,眼睛隻是盯著君天放,聲音如雷,“青劍仙君天放,晨某前來請教你的逍遙遊和歸元劍。”
話說完,他飄然在溪麵一隻出尖角的青石上駐足。
晨某!
趙庭出驚。
有這般實力,又姓晨,再是用刀,他猛然想起高手排行榜第五的晨一刀。
隻是不知這個被江湖豪傑們冠名為狂刀的絕世刀客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他是為君天放而來?
“狂刀?”
君天放眼睛也是微微瞇起來,氣息更是玄。
樂無償輕聲道:“君兄,晨一刀給你。這三個老家夥,我來。”
君天放深深看了眼樂無償,然後點頭,“你小心。”
他知道樂無償的打算。
晨一刀絕不是易與之輩,但這三個黑袍人也不似簡單角。樂無償,是在為趙庭爭取時間。
果然,樂無償見他點頭,忽地放聲長嘯起來,手中劍嗡鳴不絕,長躍而起,孤迎向三個黑袍人。
他的劍意比之以往似乎要更為強悍幾分,一往無前,原地隻留下句話在回,“皇上先走!”
晨一刀和三個能有頂尖高手實力的黑袍人,他和君天放能擋得住的可能,極小。
他們以為蜀不會被人察覺,但沒想,還未出廣西就遇到高手阻攔。
不過,樂無償心中也並無多懼意。他的劍意,本來就是剛強至極,有進無退。
再者,妻已逝,雙皆已人,和百草穀的恩怨也已勾消。他樂無償這輩子除去和自己兩個人關係都莫逆的趙庭外,再也不欠誰。是以,明明看出來三個黑袍人都不在自己之下,他仍是選擇孤而上。
這輩子隻要誰也不欠,對世間隻剩依,再無愧疚,便不畏死。
樂無償隻欠趙庭,所以不怕死,因為為趙庭而死的話,便連趙庭也不欠了。
其實,他心裏早已經做好死的準備。以南宋現在的局麵,無數人會想要趙庭死,莫說他,便是劍神空子,也未必能護在趙庭邊而安然無恙。
隻是這些,趙庭並不知道而已。
他猛然回過神來,拔往後頭的馬匹跑去。
他也意識到危險,有晨一刀在,君天放和樂無償兩個未必是個四人的對手。
江湖,是高手迭出的驚呼。晨一刀敗了洪無天,已經足可現他的實力。
君天放青飄飄,蜻蜓點水,跟著樂無償一躍橫溪十餘米,長劍直取晨一刀。
到他這種層次,不可能不戰便認敗。
“好!”
晨一刀朗聲大喝,霍然拔出背後長刀。
這真是把能讓人聞風喪膽的刀。
刀猩紅,仿若飲,滿是戾氣。
刀能讓人聞風,握在晨一刀手裏,更能讓人喪膽。
在樂無償還沒有和三個黑袍人手之際,君天放、晨一刀兩人的氣機已經是劇烈衝撞起來。
湍急的溪水竟是被刀意、劍意下去數尺。
溪水清澈,但不淺,被出數尺壑,還不到底。
“叮!”
晨一刀猩紅長刀恍如能劃破長空,在前橫斬而過,和君天放的劍尖相。
隨其後,便是叮叮叮的連響。
君天放劍勢如雨,連綿不絕,不斷和晨一刀的長刀進行撞,瞧不清影子。
晨一刀刀氣縱橫,大開大合,君天放劍勢綿延,形靈,兩人可謂各擅勝場。
不同的道,卻都有著莫大的殺傷力。
趙庭這時剛從馬背上將自己的火槍拿下來,回頭看到的溪水,這幕深深刻在心裏。
而這時,樂無償和三個黑袍人也在溪麵上起手來。
他們的氣機沒能讓得溪水下沉,但手間也是讓得水花四濺,石炸響。
四人都是使劍,在水麵上連鬥十餘招,錯而過。
氣息將盡時,各自落到水麵,然後又提起氣衝天而起,再度搏殺。
以趙庭現在的眼力,還不能完全看出來其中兇險,隻見得四人就是不斷在水麵上起起落落,將下麵的溪水踩得連連濺開。而在空中時,他們的劍則是快如雷霆,不斷鋒。
樂無償布劇烈鼓,渾氣息已是提到極致。
趙庭單膝跪在地上,將手中的火槍平舉起來。
雖然現在樂無償還沒有落到下風,但他卻也腹誹三個穿黑袍的老家夥三打一這麽無恥。
吳阿淼從水中鑽出來,驚駭瞧了眼水麵上手的幾人,忙不迭往岸上爬。
“砰!”
在這刻,趙庭的火槍響了。
正在和樂無償鋒的三個黑袍人裏,有個人應聲落到水裏。瞬間有水在清澈的溪水中漾開來。
落水的黑袍人再沒能起來,額頭上有個,被溪水衝往下流去。
另外兩個黑袍人大驚,“弓弩!”
他們眼中直噴火,想要衝殺向趙庭,但是卻被樂無償給纏住。
這讓得他們大恨,隻得邊和樂無償手,邊防範著被他們認為是弓弩的趙庭手裏的火槍。
他們的實力雖然極為不錯,但較之樂無償終究還是要差些。更重要的是,不曾領悟劍意。
君天放和晨一刀兩人越殺越遠,這時已經離著趙庭數十米遠,落到船上。
小船旁溪水不斷炸起,小船忽沉忽起,兩人的形也是接連錯。
不時能聽到晨一刀聲若洪鍾的朗笑聲。
他好似是個瘋子。
趙庭又連開兩槍。
可是,這兩槍卻都被那兩個黑袍人躲過。
他們的形太快了,在有防備的況下,便是用槍,也很難打得中。
趙庭暗暗懊惱,卻也隻得作罷。
這回,樂無償沒有再落足水中,而是落到青石上,兩瞬都沒有再衝殺而起。
連番獨鬥兩個黑袍人,對他的氣、力都造極大的消耗。此刻,氣息已是有些不順。
這是大忌。
氣不順,劍勢便不順。
兩個黑袍人換眼神,自是不願放過這樣的機會,輕如燕,繼續攻向樂無償,不給他休憩的機會。
兩席黑袍臨溪,腳下水麵起圈圈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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