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茶魁有意無意挨著自己,趙庭稍微往旁邊挪了挪。
茶魁敏銳的察覺到趙庭的疏遠,眼中微微浮現幽怨,瞥了眼趙庭。
趙庭心裏卻是在詫異。
這茶魁可是香袖閣的。
之前奧蘭從香袖閣將請到百花樓,已經是讓趙庭詫異。如今不僅僅請來,還更讓這心高氣傲的茶魁心甘願陪著自己,便更是讓人詫異。
看樣子,這奧蘭在百花樓和香袖閣,都有著驚人地位。
他不過是個外國皇子,是怎麽做到的?
莫不是,這百花樓和香袖閣,都已為他的產業。
奧蘭或是在百花樓設宴,又或是在香袖閣,算得上是狡兔三窟了。
而百花樓和香袖閣,可都是長沙城鼎鼎有名的青樓。
奧蘭也是注意到趙庭的避讓,眼神微。
然後輕聲對趙庭道:“吉王殿下,既是出來放鬆,何必拒佳人於千裏之外?”
趙庭道:“隻是有些不習慣而已。”
奧蘭又說:“有件事,我不得不和殿下你說說了。”
趙庭愣道:“何時?”
奧蘭放眼掃過包間裏的其餘人,道:“您且看,這雅間裏,若是您這般不如山,咱們這些個兄弟夥們誰又敢放浪形骸?奧蘭邀請您來,是將您當作朋友,很心的朋友。話有些無禮,但平心而論,奧蘭以為,來到這樣的地方,您不再是大宋皇子,我也不再是紫羅蘭的皇子,無關份,大家都是知己,您以為呢?”
趙庭心裏微,不知道奧蘭打什麽主意。
“是啊。”
這時候周瑜先也說:“吉王殿下,您這般繃著,我們實在是……”
他話沒說完,隻是苦笑。
其實在百花樓這樣的地方,聽清倌人彈曲,坐擁紅倌兒在懷,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要不是為這些,為喝酒,來百花樓做什麽?
去找個酒樓要實惠得多了。
“行!”
趙庭故作思量後點點頭,道:“既如此,那本王也就鄉隨俗了。不過話可說在前頭,諸位要是當本王是知己,可不能將這事傳出去。你們無妨,本王卻不想到父皇的責備,再有那些諫們的彈劾。”
“哈哈。”
奧蘭笑道:“吉王放心,我敢拍著脯保證,大家必定守口如瓶。”
周圍聽著他們對話的人都是連連點頭。
茶魁順勢又依偎到趙庭側。
趙庭又不深思起來。
看起來在座的這些人都對奧蘭言聽計從,要不然,奧蘭不會有這樣底氣。
隻怕,奧蘭在大宋所做的事,和自己所想的八九不離十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自己還得配合他們繼續演下去才行。
接下來的時間裏,趙庭果真不再端著份,連連和眾人飲酒作樂。雖是沒有對茶魁手腳,但也沒有將茶魁推出於千裏之外,對於茶魁偶然的親舉也是默認。
眾人也漸漸放開。
有人來紅倌兒作陪,起初不敢上下其手,其後慢慢試探趙庭的反應,見趙庭的臉上始終沒有什麽不虞之,便漸漸不再拘泥“俗禮”。
以至於到後麵,這雅間裏倒有半數是紅倌兒了。
僅僅有十來人有出淤泥而不染的架勢。
其中就包括那欒易在。
他坐在角落,言語甚。
倒是他周邊人常常向他敬酒。
這些,都被趙庭看在眼裏。
席間。
奧蘭充分扮演著主角的角。每每話題,都是由他而起。
不過所說卻並非國事,也不是時下長沙的那些熱門話題和趣事,和場、科舉等等盡皆無關。而是關於聖人學說,孔孟之言。
這本是小學夫子便會教的東西,奧蘭卻好似要在這裏給眾人重溫似的。
而除去趙庭以外的其他人,都是見怪不怪的模樣,還深以為然。
趙庭心裏冷笑。
如果說之前他對奧蘭在長沙所做隻是的揣隻是五分,那現在,便是八分了。
大宋的聖人學說,需得他來教?
需得他來給自己這些生在大宋,長在大宋的人說仁義禮智信?
說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可笑的是,在座的這些人竟然還連連附和。
有人如醍醐灌頂的樣子。
摟著紅倌兒說這些,也虧得是奧蘭想得出來。
不過趙庭臉上當然不會表什麽,甚至自己還偶爾發言,深表認同。
聖人學說,乃是教化之本。是區分人和的真理學說。
讓他些微失的是,直到這場宴會散去,奧蘭都沒有完全出他的野心。
除去聖人學說之外,他別的什麽都沒說。顯然,還是對趙如抱有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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