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都怪我,是我對他們太嚴厲了。我只想著要借此事給他們一個教訓,卻忽略了的心。
若是我當初能對溫和些,給一些安勸,或許便不會如此了……”
宋老夫人悔不當初,只恨自己當時太過心狠,羅氏如此,都是害的啊!
看著宋老夫人低眸垂淚,顧錦璃忙遞過自己的手帕。
對宋老夫人的印象一如宋府門前那塊鎮宅石上的詩句,“向北星提劍立,一生長為國家憂”。
可此時卻不再是那個一銀甲的巾幗英雄,而只是一個為家人心憂無助的老人。
“老夫人,我理解您現在的心,也知道即便我勸您不要憂思傷,也是無用。
可我還是想告訴您,宋三公子需要您,宋府也需要您,為了家人您也要保住自己的。
其實,我今日來宋府并非是知道宋大夫人中毒,而是……”
隨著顧錦璃將宗人府中事一一道來,宋老夫人的眸越來越冷,越來越凌厲。
“好一個英國公府,居然能想得出如此下作的手段!”宋老夫人氣得子有發,抑的聲音帶著咬牙切齒的怒意。
怪不得英國公一直沒有靜,原來是為了給他們致命一擊!
“英國公府?”顧錦璃微一蹙眉。
英國公的名號自然聽過,不過并不了解,最近聽聞還是因為英國公府門前驚現男尸一事。
“老夫人這般就能斷定是英國公府所為?”
朝中局勢毫不知,以前也從未放在過心上,可自從做了某個決定,現在只要聽聞朝堂之事,都會格外留心。
宋老夫人也不回避,只冷笑一聲,“這般險下作的手段,我不作他想。”
斗了這麼多年,早已對彼此的行事作風了如指掌。
若非達兒今日遇到錦丫頭,后果不堪設想。
屆時若是英國公趁機發難,宋府可真就是麻煩了。
顧錦璃做為一個旁觀者,心沒有宋老夫人那般激,看事也更加的冷靜,“老夫人,有件事我覺得有些奇怪,但也不知想的可對。”
“錦丫頭,你但說無妨。其實在我心里,早就把你當做了自家孩子,不然也不會什麼事都不避著你。”
顧錦璃輕輕頷首,蹙眉道:“剛才聽二夫人三夫人哭訴,似乎是說宋大夫人是心傷服毒,我卻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宋三公子出事,大夫人自是傷心難過。
可陛下只判了宋三公子流放,做為母親這個時候難道不是該想著如何打點,好保三公子流途中平安嗎?怎會舍得棄下三公子不管?”
宋老夫人一時怔住了,在聽聞羅氏服毒自盡時,十分驚慌。
可此時穩下心神,細細想來,事確有古怪。
羅氏的確綿了些,但疼達兒,甚至愿意代達兒過,流放并非死刑,如何會舍得扔下達兒不管?
還有些話顧錦璃沒說,但看著宋老夫人那冷戾的目,顧錦璃心知,一定也想明了其中緣由。
宋大夫人若非服毒自盡,那便是有人蓄意毒害。
這宋府也不太平了!
可宋府中事不好過問,便走至桌邊,抬手寫了一個藥方。
“此藥可暫緩宋大夫人的毒,可若是想要徹底治好宋大夫人,還是需盡快找到解藥。
而且時間拖得越久,對的損傷便越大。”
宋老夫人接過藥方,握著顧錦璃的手,的不知該說什麼才好,“錦丫頭,你可真是我們宋府的福星、恩人,若是沒有你……”
宋老夫人不敢去想。
若是沒有顧錦璃,老頭子現在已經被葬了黃土之中,達兒會被判死罪,就連兒媳羅氏也會命不保。
錦丫頭這是救了他們宋府一家的命!
顧錦璃輕輕搖頭,目平靜的看著宋老夫人,“老夫人,涵兒是我的好友,您對我亦是憐惜關,在我心之中早已將您視為親人,老夫人千萬不要與我客氣。
我會每日前來為宋大夫人看診,府中若是有何急事,老夫人派人去喚我一聲便可。”
宋老夫人容點頭,拍著顧錦璃的手,含淚喃喃道:“好孩子,好孩子……”
顧錦璃見宋大夫人的病暫時穩定了,便起告辭,以便宋老夫人嚴查府上。
眾人還候在外間,一看見顧錦璃走出來,宋碧涵便忙迎了上去,“晉大夫,我大伯母怎麼樣了?的毒解了嗎?醒了嗎?”
宋三夫人袖下的雙手握著,目盯著顧錦璃的臉。
“宋小姐有事便去問宋老夫人吧,時辰不早了,在下要告辭了。”顧錦璃微微垂著頭,沒有直視宋碧涵,以防將自己認出。
淡淡說了一句,便邁步離去。
不知道宋老夫人有什麼打算,說多錯多,索都由宋老夫人來理。
而且,除了宋碧涵,并不了解宋府中人。
這些人,一個也信不著。
宋碧蘿著顧錦璃的背影,啐了一口道:“不過一個江湖郎中,有什麼可狂的,真是魯無禮!”
宋碧涵反駁道:“晉大夫是神醫,才不是普通的江湖郎中!
他不僅治好了祖父,就連沈世子的傷他都快醫好了,他也一定能治好大伯母!”
宋碧涵說的很大聲,似乎這樣就能讓自己相信宋大夫人一定不會有事,一定會被顧錦璃醫好。
可這話落在宋三夫人耳中,卻令震驚不已。
“沈世子?你說的可是承恩侯府的沈世子?”
宋碧涵沒察覺到宋三夫人的異常,只點著頭道:“對啊!沈世子的傷多嚴重啊,醫和京中的大夫沒一個人能治好。
可經過晉大夫的診治,沈世子已經恢復的很好了,而且很快就能重新站起來了。
晉大夫醫這麼高,怎麼可能治不好大伯母呢!”
宋三夫人抿起了,眸中泛起一片深。
正若有所思,便見宋老夫人冷沉著一張臉走了出來。
幾人忙站起來,宋二夫人開口問道:“母親,二嫂怎麼樣了?”
宋老夫人看一眼,卻沒回答的問題,只冷聲道:“傳我的令下去,從今日起封鎖福雅院,院中人等不準踏出一步,沒我的命令任何人不準私福雅院。”
語落,宋老夫人的目在宋二夫人幾人上掃過,滿是冰冷的警告之意,“包括你們幾個,沒我的吩咐,誰也不許踏福雅院!”
宋二夫人猜出府里怕是出了什麼事,心中不免惶恐不安。
宋三夫人低眉垂眼的站著,仍舊一副膽小怯懦的模樣。
羅氏,竟然沒死!
不過看來暫時應是尚未蘇醒,否則老太太早就發作了。
絕對不能讓羅氏活下來!
宋三夫人的眼中劃過一道寒,這個晉大夫,還真是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