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齋的老掌柜請示東家后,立刻向戶部捐了銀子。
周圍商家一看更是納悶,玉閣生意好,想要趁機得個名聲他們尚且理解,可這書齋利潤不大,怎麼也跟著裝模作樣了?
老掌柜本想做個守信之人,可人難為,有多年好友前來詢問,他也不忍瞞。
念著老友是做糧油生意的,對玉閣和書齋都無影響,便悄悄對好友了一二。
可好友亦有好友,于是這雪球越滾越大,最后已經演變幾乎整個京城的商家都知曉皇家要擴招皇商一事了。
姜悅一邊捧著藥膳小口的喝,一邊納悶的道:“這人還真是有意思啊,前幾日那老掌柜還對咱們吹胡瞪眼的,今日一看見我,那老掌柜轉便溜,好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似的!”
顧錦璃心里清明,聞言也只是一笑,輕聲問道:“你們覺得這藥膳味道如何,可還有什麼需要改善的?”
幾人皆搖頭,這已經是們吃過的最好吃的藥膳了。
顧婉璃歪著頭,問出了心中的疑,“大姐姐,你以前給我的做的那些好吃的是不是就是藥膳啊?”
見顧錦璃點頭,顧婉璃一臉果然如此的表,喃喃道:“怪不得我這子越來越好了,原來都是大姐姐的功勞!”
有這樣好的姐姐,可真是世上最幸運的人了。
“好啦,別走神了,藥膳趁熱吃才好。
你們若覺得沒有問題,這方藥膳我可就拿到茶樓去了。”
宋碧涵一邊吃著藥膳,一邊點頭,“拿去吧拿去吧,這麼好吃的藥膳哪還有什麼問題。
對了,那個秦俢到底是什麼來頭啊?我聽我大哥說,能在京城開這般大的茶樓,這秦俢的份絕對不一般,他到底是哪家府上的啊?”
沈嫵也對秦俢這個人頗為好奇,因為他們明明素不相識,可每每看到秦俢,都會莫名的心。
“這個我也沒有打聽過。”和溫涼雖為夫妻,可覺得夫妻之間也該留有空隙。
秦俢是溫涼的好友,便必定值得溫涼相,去打聽秦俢的世總是不好。
宋碧涵的八卦之心沒得到滿足,郁郁的撇了撇。
“對了錦兒,一會兒你讓雅清茶樓給我做一份適合學子喝的藥膳,我打算給蘇兄送去。
他家里只有他和妹妹,定然沒有人會做這些。”
蘇致有狀元之才,就是太單薄了些。
聽祖父說,科考特別辛苦,祖父當年參加科考后整個人都像被了一層皮似的。
祖父那般胖都不住,更不要說蘇兄了。
京中參考的學子眾多,顧錦璃和秦俢當然不會放過這個賺錢的機會。
方子是現的,顧錦璃曾為顧承晰和顧承昌兩人備了藥膳方子,直接拿到雅清茶樓售賣就好。
顧錦璃自然沒什麼意見,也很敬佩蘇致的學問品,不過幾副藥膳,能幫上他最好。
沈嫵聞后卻蹙了蹙眉,提醒道:“涵兒,你莫要玩的太瘋了,你畢竟是子,小心被人察覺。”
“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數,再說我報的是我三哥的名號,有事也是他擔著!”
宋碧涵莫不在意的擺擺手,起去換男裝了。
扮男裝可謂是經驗十足,絕對不會有人看出來。
沈嫵懶得再管,便與顧錦璃繼續商議玉閣的事。
玉閣的生意雖一時未能恢復,可藥膳卻在雅清茶樓賣的極好。
特別是有個滿臉痤瘡的商婦在用過排毒養的藥膳后,臉上多年未治好的痤瘡不僅消了下去,整個人也瘦了許多,瞧著格外神了。
那商婦又經茶樓掌柜介紹去了玉閣拿凝脂膏,現在整張臉宛若新生。
那商婦一家人都十分開心,特意備了謝禮送到雅清茶樓和玉閣。
因那商婦每日都去茶樓,是以許多人都親眼瞧見了胎換骨的變化,一時間雅清茶樓的藥膳名聲大振,客流量較之以往翻了一倍不止。
一些有多年疾的夫人小姐也都開始嘗試吃藥膳,茶樓掌柜趁機介紹,想要強健喝藥膳便足以,但若想白,還需外配合,雙管齊下。
玉閣的生意雖說未恢復到曾經火的地步,但也在一點點好轉。
蔣欣阮聽聞之后暗罵顧錦璃險。
那商婦出現的時機剛剛好,定然是他們設下的局。
好不容易就要扳倒玉閣了,絕對不能讓們死灰復燃。
雙眸轉,抬手喚來婢,附耳代起來……
戶部。
謝昆皺眉翻著手中的賬簿,沒想到不過短短時日,顧明哲竟能籌募上如此多的善款,而且這個數量還在與日增加。
“尚書大人,這顧明哲著實狡猾,竟然以皇商為餌,引這些商家捐款,就連陛下都夸贊顧明哲做事得。”謝昆的親信開口說道。
他們本還等著看顧明哲笑話,誰曾想不聲不響就讓那些商家乖乖掏了銀子,他們一查才知道其中的貓膩。
謝昆冷笑著合上了手中的賬本,不屑的道:“我早已與宮里打探過,陛下并無擴招皇商之意,這不過是顧明哲的謀詭計罷了。
玩弄詭終會輸在詭之上,就算陛下偏袒他,承認有此心意,可京中商家這般多,難道還都能招攬皇商不可?
屆時只要我們順勢而推,那些商家的怨怒便足以將顧明哲置于死地。”
顧明哲籌募的銀子越多越好,因為不管他籌募多銀子,最后也不過是為他們做嫁罷了。
他自尋死路,那就怨不得別人了。
……
沈染最近也異常忙碌,因他溫和,又才學過人,京中愿與之結者不知凡幾。
因他不日要遠赴平州,是以為他餞行的酒宴連日不斷,沈染皆不推辭。
眾人皆好奇沈染何時啟程,沈染只笑答:“你們不必這般不舍,我與溫公子要帶著籌募到的善款一同趕赴平州,咱們尚有飲酒的時間。”
眾人聞后皆笑,又有人好奇問道:“沈世子與溫公子與咱們年歲相仿,卻便能擔此大任,著實令人佩服,就是不知沈世子與溫公子可想好如何治理水患了?”
每每聽聞這個問題,沈染便不由凝起眉心,面上雖掛著笑,卻稍顯勉強,“此次溫公子才是陛下親派的欽差大臣,這種事自是要由溫公子決定。”
語落,便默默飲了一杯酒,眉宇間稍有涼意。
眾人眼眸一轉,察覺到了沈染話語中的冷淡,心中不若有所思。
看來沈染與溫涼兩人似有不和。
不過想來也是,兩人都年名,被稱為大梁雙公子,都是龍章姿的人,誰又肯服誰呢?
未戰先疏,這次平洲之行怕不順利。
與此同時,人們突然發現,他們似乎許久未見到溫涼了。
眾臣最后一次見到溫涼,還是在建明帝派溫涼去平州的那次早朝上。
溫涼當即表態不愿去平州,狠狠拂了建明帝的臉面。
不過眾人也可以理解,畢竟新婚燕爾,正是甜之時,誰會舍與妻分開。
可皇帝哪能忍被人公然駁了面子,當即便下了圣旨封溫涼為曲江監察,與沈染一同親赴平州治理水患,溫涼若再拒絕便是抗旨。
他們只記得溫涼那日的臉當真十分難看,甚至比兩位殿下還要難看。
自從那日后,溫涼便再不來上朝,全然一副消極怠工的樣子。
溫涼的脾他們早已見怪不怪,畢竟人家后有王爺爹照著,上面還有陛下護著,有輕狂的資本。
可漸漸,他們覺得溫涼好像消失的有點徹底,宛若不在京中一般,心中便不起疑。
一時間有不夫人小姐紛紛給平王妃和顧錦璃送拜帖,婆媳兩都一一接了。
可眾人在王府里看到的都是平王妃和顧錦璃的婆媳深,除了滿腹的酸醋,一無所得。
顧錦璃見招拆招,不聲的打著太極。
那些夫人小姐雖句句試探,可們總不好求見溫涼,再者溫涼素來冷清,也沒有公子哥敢登門拜訪,是以溫涼的行蹤暫無人知。
直到這日,顧錦璃剛從玉閣回到王府,便偶遇了溫旭。
溫旭一改之前的無禮,對顧錦璃敬重又客氣。
“大嫂,小弟之前犯過一些錯,還請大嫂別與小弟一般見識。”
顧錦璃瞇了瞇眼睛,淡淡笑道:“都是一家人,三弟不必這般客氣。”
溫旭見顧錦璃原諒了他,忙討好的笑著道:“小弟特別準備了酒,想再親自與大哥賠罪,可這幾日都未見到大哥,還大嫂代為通報。”
顧錦璃略一蹙眉,原是打探敵來了。
顧錦璃掩下眸,云淡風輕的點了點頭,“這倒沒什麼,只不過阿涼近日心不好,所以連門都懶得出,屆時不管如何都還請三弟不要介意。”
“那是自然。”溫旭滿口應下。
顧錦璃轉之際,溫旭頓時收起了角的笑,眸沉沉。
今日不管有什麼理由,只要溫涼不肯見他,那溫涼便必是去了平州。
行至錦良院門口,顧錦璃轉輕聲道:“三弟暫且稍等片刻,待我進去問問阿涼,畢竟他的脾氣你是知道的……”
“不妨事不妨事,那我就在門口稍候片刻。”溫旭連忙應下。
顧錦璃點點頭,轉進了錦良院,墨的瞳孔泛起一抹冷華。
溫旭在外面等了好一會兒,就在他幾乎要失去耐心的時候,如意突然走了出來,對著溫旭福一禮,笑著道:“三公子,大公子有請。”
說完,如意還飛快的看了溫旭一眼,眼中含著些許幸災樂禍的笑。
溫旭愣了愣,可如意本不給他探查的機會,轉便帶著他走進了院子。
如意腳步飛快,溫旭卻心有所思,不由慢了兩步。
如意便頻頻回頭看他,似乎頗為著急。
溫旭心中更是納悶,忽聽不遠似有劍刃破空之聲,凌厲冰冷,讓人聽聞便覺發都染上了涼意。
接著便是顧錦璃略帶擔憂的勸道:“三弟已經知道錯了,要不你就原諒他吧。”
然而回答顧錦璃的卻只有越加凌厲的劍風。
顧錦璃重重嘆了一聲,只好讓步道:“那你一會兒下手輕點,雖說是兄弟比試,但你若真的出手太狠,祖母怕是又要找你的麻煩了。
你想出氣也行,就是記得別打臉……”
“嗯。”劍鋒聲停,傳來男子低沉冷漠的應答聲。
溫旭:“……”
要不要這麼記仇,大伯父都已經揍了他一頓了,溫涼還不肯放過他嗎?
“三公子,快走呀,大公子還等著您呢!”
小丫鬟停下腳步,不滿的喚了一聲。
雖然已經竭力控制,可眼神中的急切依然清晰可見,似乎迫不及待讓他去與溫涼一敘。
溫旭頓下了腳步。
如意目茫然,“三公子?”
“呃……我想起來了,我還有點事,這酒你先拿給大哥,我改日再來。”
溫旭說完便要走,卻被如意一把拽住了袖子,“三公子,您來都來了,就和大公子說說話再走唄!”
溫旭見狀,心中更懼,一把甩開如意,落荒而逃:“我還有要事,改日,改日……”
溫旭頭也不回的轉便走,直至他的背影消失,如意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忙抱著酒壇顛顛的往顧錦璃邊跑。
“小姐小姐,奴婢剛才表現的怎麼樣,是不是毫無表演的痕跡?”
想到憑著自己的演技將溫旭給嚇走了,心里就得意極了。
“略顯浮夸。”一藍的墨跡收起了劍,淡淡點評道。
“我浮夸?明明是你演技不好吧,就算穿著姑爺的裳,也演不出姑爺百分之一的髓。”
墨跡不服氣,挑眉冷笑,“主子的髓就是話,我覺得我演的甚好。”
如意掐腰,仰著小臉,直白道:“可你丑啊,就你這模樣說你百分之一都高了!”
扎心了。
墨跡捂著流的心口怒目瞪著如意,如意則睜圓了眼睛,全力瞪回去。
顧錦璃沒有理會兩人的劍拔弩張,托著下
,若有所思。
李鄴試探乃是因為李家老爺子是平州知府,他們唯恐此事影響李家的仕途。
可溫旭今日前來試探,總不能是因為好奇。
沒想到一個平州竟能引來如此多人的關注,那里的水當真極深。
眸微,倏然起。
如意忙趁機收回瞪著墨跡的視線,了發酸的眼睛,開口問道:“小姐,怎麼了?”
“墨跡。”顧錦璃擰眉喚道。
“是!”
墨跡也在著眼睛,剛才瞪那丫頭瞪得眼淚都出來了,聽顧錦璃喚他,忙應了一聲。
“墨跡,你幫我轉告秦公子,就說我在阿涼的書房等他有事相商。”
溫旭幾乎逃難一般的離開了錦良院,直到跑到安全的地方后才狠狠啐了一口。
不就仗著會些拳腳嘛,有什麼了不起的,待五皇子得了皇位,整個王府都是他的!
溫旭心中憤恨,但不敢耽誤正事,忙換來小廝,“去英國公府報信,就說,人在!”
……
與此同時,治理水患的善款仍在籌募中。
建明帝看了戶部籌募到的銀兩,龍心大悅,一連幾日早朝都指名夸贊顧二老爺。
顧大老爺自是為他到驕傲,可有些人看他的眼神就沒那麼和善了。
顧二老爺爬的太快,兒嫁的又太好,就算已在戶部做出了績,但眾人看到的依舊是他為平王親家的份。
可他們也就只敢暗的瞪,畢竟如今溫涼雖不上朝,可平王爺在啊。
這位可是連陛下都敢打的暴脾氣,不敢惹。
下朝后,平王爺走到顧二老爺邊,神雖依舊一般嚴肅,但神平和。
“顧賢弟可有時間一同去酒樓吃酒?”
顧二老爺頷首笑道:“自然有,王爺請。”
兩人習以為常的并肩出宮,不知引來多人羨慕嫉妒。
馬史一臉羨慕的道:“若我也有這般的親家,以后早朝上我想彈誰就彈誰,我看誰敢跟我板!”
牛史不屑的瞟他一眼,冷笑道:“無用之輩!做史就要有膽量,豈能只想著依靠別人?
你看看顧史,可曾如你這般想過!”
馬史懶得和那糟老頭子一般計較,只看著顧史笑盈盈的道:“顧老哥,我記得你家小兒還未定親吧,我家還有個兒子……”
牛史立刻打斷道:“不行!你那兒子長的和你一般模樣,哪里配得上人家姑娘的花容月貌,還不如我大孫子……”
“你可拉倒吧,你那大孫子眼睛和你一般大,瞪起來宛若牛眼,也不怕嚇到人家姑娘。”
兩人話不投機,瞬間吵作一團。
顧大老爺卻無心聽他們爭吵,只心里莫名的憂慮。
那謝昆并非善徒,籌備善款一事實在太過順利,讓他反是有些擔心。
而事實證明,顧大老爺的憂慮是對的。
不知怎的,京中又傳出了另外一則消息,直指之前所說的擴招皇商都是假的,不過是顧明哲為了完任務欺瞞商家的借口。
一開始還只是小范圍的傳播,眾人也不怎麼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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