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無恥,險狡猾,我呸啊!”
掌柜的都口齒靈活,幾個老油條湊在一起將錢掌柜罵的還不上。
錢掌柜怒加,終于不堪重負暈了過去。
可幾人只冷笑兩聲,不屑道:“還玩起了苦計,誰特麼吃你這套!”
幾人連啐數口,怒氣沖沖的負手而去。
而錢掌柜只是怒火攻心,才一時眩暈,他緩了一會兒,便雙手撐地爬了起來。
他弄沒了十五萬兩銀子,又害的人閣名聲盡毀,就算國公爺留他一命,他在京城也混不下去了。
錢掌柜一咬牙一跺腳,朝著家里的方向便跑。
這京城他不待了,還是趁早跑路吧!
英國公夫人正焦急的等著消息,興兒是從肚子里掉下來的,不管別人如何,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也要把興兒救出來。
可等來等去,不但沒等到英國公世子回來,就連錢掌柜也沒了信。
英國公夫人心里更慌,派人去錢掌柜家尋人,可得到的消息卻是錢掌柜家里已經人去樓空。
英國公夫人得到消息后險些氣得昏死過去,如何也想不到錢掌柜竟然有這般大的膽子,居然敢昧下的銀子逃走。
正想派人去追,房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英國公夫人心中一,敢這樣踹門的人自然只有英國公。
心中發虛,不敢去看英國公。
英國公卻是兩步邁到邊,聲音冷的像冰,沒有一溫度。
“說!你又做了什麼蠢事!”
冰冷無的質問聲讓英國公夫人心頭漫起怒火,反是不再那般畏懼了。
抬頭迎視英國公,反口相機,“什麼蠢事?我救我的兒子,怎麼就算蠢事了?
是,我承認,我不如你聰明,但也不如你這般冷無!”
說著說著,英國公夫人淚如雨下,心痛如絞,“興兒已經被人砍掉了一手指,難道我還能眼睜睜看著他再傷嗎?
你還有別的兒子,可我只有興兒一個!”
看著英國公夫人泣淚如雨的模樣,英國公只覺得厭煩。
他眼中沒有一憐惜,有的只是冰冷和譏諷,“那結果如何?興兒可被你救出來了?”
英國公夫人的哭聲戛然而止,卻仍不肯服道:“只是出了些小小的意外而已,待我把錢掌柜找出來就能去救興兒了!”
英國公冷笑出聲,話語中夾冰帶霜,“找出來也無用了,錢掌柜的已經把你的銀子上朝廷了!”
英國公夫人一臉茫然,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錢掌柜把銀票捐給了朝廷?這怎麼可能?”
若說他攜款潛逃還有可能,把銀子捐給朝廷,他圖什麼啊!
“你就從沒想過這件事有不對勁的地方嗎?”英國紅氣得眼底有出,“銀票在各大錢行上皆有標注,就算他得了銀票,可只要我們知會錢行一聲,這些銀票在他們手上不過廢紙一張。
白澤堂在江湖上也算有些名號,他們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起初他也有點想不通白澤堂此舉為何,現在想想,這一切都是為了方便顧明哲行事罷了!
英國公夫人聽得一怔一怔的,語氣頗為委屈,“可這些你之前也沒有與我說過啊。”
英國公氣得幾窒息,這種事難道不是常識嗎?
就像吃飯喝水,難道還用人來教?
英國公夫人臉上的愚蠢讓英國公嫌惡至極,他閉了閉眼睛,心底生出一抹無力來。
他們愚蠢就算了,偏生還要自作聰明。
就像蔣興,他一次一次的教導,可結果得到只有失。
再睜開眼時,銳利明的眸中寒依然,瞳孔宛若一潭死水,波瀾不驚。
這樣的眼神比起之前的慍怒更讓英國公夫人心驚。
“此事你莫要再管了,我自有安排。”
語落,英國公拂袖轉,英國公夫人想再問兩句,英國公頓足,聲音冷冷:“你若再置喙一句,此事我便放手不管了。”
英國公夫人登時不敢再說話,清楚英國公的本事,他若想出手,一定能救得出興兒。
書房,英國公的幾個心腹正在商議解救蔣興的計策,見英國公邁步進來,幾人立刻起行禮。
“都退下吧。”英國公抿了一口微涼的茶,語氣淡淡。
幾人一怔,都沒敢。
英國公放下茶盞,冷漠的看著他們,又說了一遍,“你們都退下吧,讓你們手底下的人也都撤回來,不必再查了。”
“可世子怎麼辦?”一人下意識的問道。
他們剛查出點頭緒來,若是就這般棄之不顧,世子怕是難逃一死了。
英國公瞇了瞇眼睛,凌厲的目一一掃過幾人,“還用我再重復一遍嗎?”
幾人心中一凜,忙垂首請罪,跪拜離開。
英國公了眉心,眸冷的驚人。
白澤堂前腳索要贖金,后腳這贖金就被顧明哲收走了,他從不相信任何的偶然和意外,這件事定然與溫涼不了干系!
如果此事真是溫涼所為,他所圖謀的便絕不僅僅是銀子。
就算給了他銀子,他也不見得會放人,只會丟盡國公府的面。
倒是不如讓他們覺得,他對蔣興已然失,蔣興的死活與他全然無關,他們許是就不會再折磨他了。
如果溫涼當真想要蔣興死,他就算奉上雙倍的銀錢也無用,最后不過人財兩失罷了。
現在他只能賭,賭溫涼還不想要蔣興的命。
而他的手上暫時還缺一份籌碼,不過,這個籌碼很快就能得到了……
……
一間茅草屋,英國公世子蔣興被困在一間鐵籠之中。
籠鋪著碎稻草,一方小桌子,一只恭桶。
他右手纏著染的紗布,拇指與中指間的空缺出看起來有些目驚心。
但傷口被理的很好,止住了,也沒有染,只斷掉的手指再也不可能長出來了。
不過短短兩日,曾經意氣風發英國公世子已經狼狽憔悴的不樣子。
這些人除了砍掉他一手指,倒是沒再折磨他。
可他是含金湯匙出生的,自出生起便著錦玉食,莫說睡稻草,就連些的被褥他都不習慣。
可現在他不僅被人囚,甚至就連吃飯出恭都在一,這種折磨讓他無法忍。
蔣興無力的倚著墻壁,一臉的頹廢。
門外忽然響起鐵鏈晃的聲響,他晦暗的眼底泛出一抹來,忙起趴到牢門前向外張。
老舊的房門被推開,發出刺耳的“吱呀”聲響。
一縷泛白的月照進來,顯得冷清又森,可就在下一瞬,一抹艷麗似的紅袂卷著夜晚的涼風映眼簾,使得夜都變得濃烈起來。
“蔣世子住的可還習慣?”
站在蔣興面前的男子姿頎長筆,他面覆著鎏金面,角噙著慵懶隨意的笑。
雖然看不到他的面容,卻能從這聲音中窺探出面后的昳麗容貌。
可男子絕佳的姿華在蔣興眼中只剩下危險和殘忍,因為就是這個男子云淡風輕的讓人砍掉了他的手指。
而從始至終這個男子都慵懶的笑著,仿若一朵被鮮滋養的毒花,別人的鮮和痛苦能夠讓這朵毒花越加繁盛。
“是不是能放我走了?”蔣興抓著牢門,迫不及待的問道。
他知道這個男人從英國公府索要了十五萬兩,錢數雖多,可他國公府還拿得起。
他是英國公世子,是父親母親唯一的嫡子,莫說十五萬兩,就是三十萬兩父親也一定會救他。
“嘖嘖嘖。”秦俢搖頭輕嘆,他眼中的憐憫讓蔣興心中泛起了恐懼。
“真是個小可憐,被自己的父親丟棄了還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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