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兩人各執一詞,與其嚴刑供屈打招,倒不如搜羅證據,以辯是非。”
不等大理寺卿作答,傅決便冷笑出聲,“你說的倒是簡單,你若有本事便將證據呈上來。”
溫涼掃了一眼傅冽,冷淡的語氣毫不留面,“殿下若想旁聽最好將閉上,平州之事想必陛下余怒未消,殿下若此時再惹出什麼事端,便不是掏些銀子就能夠解決的了。”
“溫涼,你敢威脅本王?”
“對!”溫涼答得干脆,比起顧二老爺彬彬有禮的辯,簡直就是不講面的懟。
“理好此事后我正好要進宮面圣,或許正好可以與陛下聊聊此之事。”溫涼漠然道。
言外之意便是,再敢多,我就告訴你爹去!
傅決氣得怒不可遏,大理寺卿卻平白看了一場好戲。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這岳丈聯手堪稱無敵呀!
見傅決安靜了,溫涼才重新看向大理寺卿,“鐘大人,既然顧老夫人說只是想給李家罪婦送些盤纏行李傍,不如先搜查馬車,看看可有事先備好的財。”
顧老夫人的哭聲戛然而止,眼珠心虛的轉個不停。
那不過是隨口的一番說辭,是想將人拉回顧府,哪會準備什麼財。
若是有,還用拶指之刑了嗎?
王夫人見顧老夫人一臉心虛之,不神的牽了牽,這個愚蠢又自大的顧老太太今日別想全而退。
大理寺卿只猶豫了一下,便點了點頭,命人去搜。
今日的事來得太過突然,先是兩個老太太差點打起來,而后又是五殿下親至,他還真忘了命人去搜馬車。
傅決怒氣沉沉的重新落座,匕首般的目一刀刀的從溫涼上劃過。
姑且再等片刻,屆時他倒要看溫涼還有何話可說。
私放犯人,形如劫獄,就算父皇不信那些誅心言論,顧府此番也勢必被牽扯其中。
要麼依律流放顧家老太太,要麼便自貶爵位,顧家幾人再被皆降職置。
不管是哪一種,對他來說都樂見其。
他兀自想著,忽有差小跑堂,“大人,搜到了!”
傅決一窒,忙抬頭去,只見差手中正捧著一個包裹。
“打開!”大理寺卿的聲音中略帶著兩分急切。
他恨不得這件事只是一個誤會,他一點不想被卷英國公府與平王府的爭執之中。
包裹被打開,里面裝著幾件深的子,一小袋碎銀,還有一些易于保存的點心,一看便是為要出遠門的人備下的。
眾人皆怔住了。
就連顧老夫人都愣了愣,一時不由懷疑起自己的記憶力來。
難道是準備好之后忘記了?
顧老夫人雖有疑,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立刻道:“大人,這些便是我為李韓氏備下的,我若是想將拐回府中,又何必帶這些東西過來啊,還請大人明鑒!”
“不可能!”傅決起質問道:“你若真是無辜,當初又為什麼招認?”
顧老夫人眼珠轉轉,哭的更是凄慘,“那還不是你們嚴刑供屈打招,我一把年紀了,若是不依照你們的意思招認,可還有命活了啊!”
大理寺卿不大高興,很想讓顧老夫人將“們”字去掉,他明明一直在力保,是自己不爭氣。
“狡辯!若你沒這般打算,剛才又為何會那般說?”傅決抬手指向了王夫人。
王夫人心口一跳。
經歷痛苦磨難后的顧老夫人終于智商在線,無比委屈的道:“看上了我的三孫,卻被我們拒絕了,所以才懷恨在心,借機報復我。”
王夫人見自己的說辭被原封不推了回來,心中驚怒,“你這老太太真是好不講理,明明是你先將我牽扯進來的。”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執起來,但兩人各有各的心虛,是以說話都不占理,不過是在過癮而已。
溫涼見們說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了,便著大理寺卿道:“鐘大人,斷案講證為主,可對?”
大理寺卿點頭,“的確如此,若證與人證有違,以證為準。”
溫涼頷首,微微側頭掃了一眼已形容枯槁的李老夫人,清冷的聲音沒有緒起伏,唯有漠然。
“私議圣上,污蔑朝廷命,陷害誥命夫人,不知依律該判何刑?”
大理寺卿俯視著李老夫人,聲音亦是冰冷至極,“依律,杖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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