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看了幾個病人之后，有一個三十幾歲的患者走了過來坐下打招呼：“卓大夫好，您能回家鄉義診，我們這些病友們真是太高興了，平時想要找您看病還得去江城，就是去了也很難掛到您的號！”

卓越笑著點頭：“確實，現在找我看病的人很多，我也是忙不過來，其實我恨不得自己有分之，一個人變幾百個，一天就把所有病人的病都看完！”

患者笑著說：“如果真能這樣就好了，那可是我們這些患者之福啊！”

卓越把話題拉回正題，問道：“你是什麼問題呢？哪兒不舒服？”

患者說道：“我是關節痛，手臂關節還好，疼得輕一些，特別是膝關節，只要變天、下獄、空氣、氣溫下降，那肯定立即發作，疼得要命，都沒辦法走路，特別靈驗！”

卓越問道：“主要就是疼？”

“對，就是疼！”

“關節能彎曲展嗎？”

“雖然有紅腫，但還是可以彎曲展！”患者說道。

卓越給做了一下檢查，發現膝關節紅腫如球，按下去直喊疼，看那表，簡直是要命一樣。

卓越看了的舌苔，又給診脈。

診脈時，卓越對楚風等人說：“關于痹癥，我之前跟你們見過，都有哪些痹癥？”

楚風回答說：“有風痹、痹、寒痹、還有行痹、著痹，痹中又有一些特殊的癥狀，如鶴膝風、纏腰風、寒風、病在小關節為厲節風，還有肩頭風等！”

卓越點頭說：“說得不錯，除了這些，還有一個痛痹，疼痛的癥狀最為明顯，發作起來痛不生，這個病人就是這種癥狀！”

“為什麼痛呢？因為不通！病，中于骨則而不屈，中于筋則屈而不，中于則凝而不流通！”

“我們可以用羌活、防風疏其風；用紫蘇、青皮行其滯；用加皮、黃柏堅其骨；苡米、木瓜疏其筋；蒼、防己燥其······”

一個上午，卓越看了六十幾個病人，這個速度還是很快的，主要是病人太多了，還是以風病人和類風病人為主，有些病人并非是這兩種疾病，也跑過來看病，卓越也不能不給他看。

中午吃飯的時候，卓越接到了老爸的電話。

“喂，爸？你今天怎麼給我打電話了？”

電話里，卓爸問道：“我在電視上看到你回縣里了，還在中醫院坐診？”

卓越說道：“您也知道了？我這是義診，只有一天時間，今天晚上就會回江城的！”

卓爸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能不能回來一趟？”

“啊？家里面有事嗎？”卓越問道。

卓爸在電話中說道：“我們家隔壁的王維兵前兩天死了，明天一早送去火化，你既然在縣里，就個時間回來一趟，磕個頭，上一炷香，雖然不是親戚，卻是多年的鄰居！”

“而且這些年村子里出去的人越來越多，回來的人，只怕再過一二十年，村子里有人家做紅白喜事都請不到人幫忙了，也沒有人來湊個熱鬧，無論是白事還是紅事，都沒幾個人，冷冷清清的也太不像話了！”

他聽完后略作考慮就答應道：“行，等下午坐診結束后我就回去！對了，王叔是怎麼死的？”

電話那頭，卓爸嘆道：“嗨，說起來他也是壽盡了，這大冷天的他也不知道跑去田間地頭干什麼，去了之后天黑還沒回來，他堂客就拿手電筒去找，最后在我們生產隊的大水渠里一個小水塘里找到了他，但人已經淹死多時了！”

卓越說道：“現在都大冬天了，大水渠都干枯沒水了，他怎麼還在里面淹死了？”

“誰說不是呢，淹死他那個小水塘還是天氣熱的時候被水牛碾出來的一個坑，就屁大個小水坑，陷進去就起不來了，大伙用繩子把他拉起來的時候，他全都是稀泥，和鼻孔里都塞住了！”

吃完午飯后，卓越都沒有午休，病人們雖然都是本縣的居民百姓，但有很多人來一趟也不容易，大冷天的在寒風，就是很好的人也沉不住。

卓越就想給他們早點看完，讓他們早點回去。

一直忙到傍晚六點多鐘，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卓越這才看完最后一個病人。

原本是答應了要接林思佳的邀請吃晚飯的，但村里有白事，他得趕回去，只能分別打電話給林思佳和韓月娥，給們說明況。

“事就是這樣，明天中午我過來，咱們再好好聚一聚，怎麼樣？”卓越把況說完之后問道。

電話那頭，林思佳也沒有胡攪蠻纏，答應道：“行，那就明天中午吧！”

卓越先讓楚風等人去吃飯，又找了人安排了一輛車，安排他們吃完飯之后送他們回江城。

等諸事安排妥當，卓越這才開車去一家扎紙店買了一個花圈、香燭紙錢、一掛萬響的鞭炮，一個一百響震天雷，把所有東西都搬上車之后，這才著煙開車回村子。

還在途中，天空中開始下雪了，等到了村子里，田野里已經白茫茫一片。

在辦喪事的王家外面的禾場上搭著遮風棚，掛著白幡，有一些人坐在遮風蓬里打麻將，有人圍在一起烤火。

堂屋里，道士們正在圍著棺材做法事，鑼鼓迦葉、嗩吶等響起吹打個不停。

卓越的車開過來在旁邊鄰居家門口停下時，兩道明亮的車燈照已經引起了不人的注意，都走出來看看是誰來了，這年頭開小汽車的人可幾個。

卓越推開車門下車丟了煙頭，立即被人認出來了。

“那不是卓大夫嗎？”

“快去管事先生！”

管事先生聽到消息，立即帶著幾個年輕人走了過來。

“卓大夫，你今天怎麼回來了？”管事先生就是生產隊長蔡華。

蔡華現在不僅是生產隊長，還進了村委會，在村子里也是一號人了。

卓越接過蔡華遞來的煙說道：“正好在縣里做義診，接到我爸的電話就過來了！兩個人幫我從后備箱把花圈、香燭紙錢、鞭炮都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