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媽正在公路邊上的水渠邊洗拖把，一個三十幾歲的村婦沿著公路走過來笑著打招呼：“嬸子，在洗拖把呢？”

卓媽扭頭一看，笑著說：“是秋月啊，這不是要過年了嘛，把家里收拾收拾，你這是去哪兒啊？”

秋月問道：“我聽說卓越回來了，我是來找他的，他在家嗎？”

卓媽說道：“在呢，八隊的齊婆婆老寒病很多人年，過來找他瞧瞧！你是怎麼啦？”

秋月道：“我這左腳有些不利索已經好幾個月了，想請他幫我瞧瞧！”

卓媽提著拖把打量秋月，“你這走路正常啊，也沒什麼不對，怎麼不利索呢？”

“走路倒是沒問題，就是腳麻！”

“他正在院子里，你跟我進去吧！”

“那行！”

齊婆婆很高興的拿著藥方走了，回去的時候腳都輕快了不。

卓媽領著秋月走進院子里把的況對卓越說了一遍。

卓越聽后說道：“秋月嫂子你先坐下，是哪個地方嗎？”

秋月坐下后，出左，說道：“就是這的外側，從上到下都是麻的！”

卓越把手指上的一個銀戒指取下來，拉直后就變了一銀針，他迅速用銀針刺秋月的最小足三里。

“什麼覺？”卓越問道。

秋月搖頭：“沒覺啊！”

“沒覺？不麻不酸不脹？”卓越問道。

秋月依舊搖頭：“對，沒有任何覺，如果不是看見你用針刺了，我都不知道！”

卓越收了針，又逐一測試，從上到下，最開始沒有知覺的是的環跳部位，往上有知覺，往下就一直沒有知覺，直到腳踝部才有知覺。

經過一番檢查測試之后，卓越收了銀針，對秋月說：“嫂子，你這個況可不是麻，而是木，麻和木是有區別的！”

“如果是麻，非痛非，會覺到有千萬小蟲竄，無論怎麼抓、怎麼按、怎麼都止不住，所以麻是有覺的！”

“而木呢，也是非痛非，自己的，就像是他人的，沒有覺，所以你這個況是木，不是麻！對了，你這個況有多久了？”

“有三個多月了吧！”秋月說道。

卓越又問：“一直是木的，中間沒有一點恢復過？”

“沒有，一直是木的！”秋月說道。

卓越又給秋月看了舌象，再進行診脈，脈而芤。

可以斷定的是，秋月的左外側木，沒有知覺，并非是暫時偶爾因為筋骨舒展不開造氣不流通，而是長期癥狀，中間沒有任何的緩解，這種況就是病。

如果只是因為肢舒展不開，久坐、久站等因素造的暫時況麻或木，那就沒問題，等氣通了，癥狀也就會消失。

秋月的這個況，算得上比較嚴重了，不過只是外側失去知覺，用藥還可以治療，如果是整條都失去知覺，治療起來的難度就相當大。

久木者，是氣不運，死凝滯，外挾風寒所致也！

卓越用筆在紙上寫了一個方子：附子、桂為引導，用木香開氣，用穿山甲、木通、牙皂通經絡······

卓越把藥方遞給秋月：“嫂子先抓半個月的藥吃一下看看效果，應該會有好轉！”

秋月嫂子這個病，如果只用針灸，卓越還得破費一番工夫，讓自己用藥，時間雖然長一些，卻也能治好，他就不必耗費氣力給行針，而且行針治療不是一次兩次能治好，需要好幾次。

接下來又有幾個附近的村民來找卓越看病，卓越也一一給他們看，同樣是分文不取。

到了傍晚時，蔡華過來他去喝酒，這是已經說好的。

跟著蔡華來到他家里，桌子上已經擺了好幾盤菜，還有正在燉的火鍋，滿屋子都是香味，幾個鄰居正坐在凳子上煙閑聊。

“好香啊，燉什麼好東西”卓越走進來了鼻子問道。

幾個鄰居看見卓越進來，都紛紛打招呼，其中一人給他遞過來一支煙。

蔡華說道：“昨天在藥田里逮到的一只野兔，足有七斤四兩！”

“哦？”卓越很驚訝，旁邊鄰居用打火機大伙遞過來，他點燃煙了兩口說道：“這東西靈活得很，可不好抓啊，你們是怎麼抓到的？”

蔡華笑道：“狗子發現了它，追著它在藥田里不放，最后被它鉆進了里，我們找到了出口，再出口放了一張網，在口點火熏煙，野兔就被熏出來鉆進了網里！”

七斤多的野兔，皮去掉臟之后也還剩下四斤，燉了滿滿一缽。

這野味，想要做得好吃，還得有好手藝，一般人做出來真不好吃，好在這幾個都是饞的吃貨，手藝很不錯。

除夕這天，卓越父親是從湘南遷過來的，因此一家人過年過節都保持著湘南人的風俗，吃團圓飯基本上都是在早上吃。

這天凌晨天還沒亮，大約就是凌晨四點多鐘，就陸陸續續開始有人放鞭炮了，放了鞭炮就開始吃團年飯。

雖然說鞭炮已經有幾年，鎮上都不讓放鞭炮，但在鄉下村子里還是不了的，鄉下各村各戶住得比較分散，想管都管不了。

卓媽和董真真早早就起來做團年飯，大多數菜都是昨晚都準備好的，特別是火鍋之類的，只要熱一下就行了，要現炒的菜也就幾個。

菜上了桌子，還是老規矩，先敬天地和祖先，然后撤去冷飯冷菜，有些已經完全涼了的菜再回鍋一下就可以再次端上卓。

盡管吃團年飯的時間很早，但幾個孩子還是都被卓越起來了，卓越帶著三個孩子跟他們的爺爺一起學著跪拜祖先，燒香許愿。

放鞭炮，開是吃團年飯。

早上還不到八點，卓越跟其他很多農家一樣就早早把團年飯吃了。

天氣很冷，吃了團年飯，大家圍著桌子一邊烤火一邊打麻將。

只打了兩個小時不到，外面就有人喊：“卓大夫在家嗎？”

卓越聽到聲音，心說：“哎，真是不消停！”

可也沒辦法，人家找上門來了，總不能不給人看病。

還好是年三十，不是正月初一，如果是正月初一，卓越一定把門關上，正月初一不出門，也不走親戚，只在自己家兄弟叔伯之間串門，這是老規矩。

“在呢！”卓越答應一聲，走了出去。

“卓大夫，過年好！我這實在沒辦法，在年三十來找您看病！”村民苦著臉說道。

卓越問道：“你怎麼啦？”

村民指著自己的說：“干嘔，就是嘔不出來！”

“多久了？”

“就剛才早上吃了團年飯之后就開始了！”村民一邊干嘔一邊說道。

卓越聞到了酒氣，問道：“你喝了酒？”

“是啊，過年哪能不喝酒呢？”村民說道。

卓越聽完說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到菜園子里挖就幾甘蔗出來，洗干凈之后榨喝，每過一刻鐘喝一杯，喝幾杯之后就沒事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