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里傳來了卓爸的聲音：“我聽人說二中的趙老師昨天過世了，今天路過二中的時候看見學校宿舍那邊搭起了靈堂！”

卓越腦海里想起了那個花白短頭發的瘦小老頭，那時他讀初中的時候，趙老師穿著藍中山裝，還不到四十歲年紀看上去已經像是一個六十幾歲的老頭了。

“趙老師是怎麼······”卓越問道。

卓爸在電話中說：“病逝的，去縣醫院住了一段時間，醫生建議家屬帶他去市里和省里的醫院，但是他沒去！”

“為什麼？”

“沒錢唄！”

卓越聽完這話半晌沒說話，他知道這個時候教師的工資并不高，而且還經常出現一連好幾個月都發不下來的況。

就算每個月能準時發下來工資，但也只夠一家人生活的，平常有一點小病小痛倒也還過得去，但如果遇到大病大災，家里就拿不出錢來了。

“行，我知道了，您在家里也要注意！”

掛了電話之后，卓越掏出煙盒點燃一支煙著。

過了一會兒，他拿出手機和口袋里的電話本，翻開電話本找了一會兒，找到了一個在縣里水利單位工作的同學的電話號碼。

已經好些年沒有聯系過了，也不知道對方的號碼有沒有換。

電話打過去，還好能夠打通。

“喂！”

卓越笑著說：“老同學，我是卓越啊！”

“哎呀，老同學你好你好，好幾年沒見面了，聽說你前幾天就調去江城當院長了，現在小日子過得很舒坦吧？”

卓越說道：“還行！你還是在縣水利單位嗎？”

“對啊，我這個人沒什麼能耐，只能待在這里混日子，每天上班一張報紙一杯茶，也就春耕和雙搶、防汛期間的時候忙一些，平時沒什麼鳥事！而且現在也都逐漸沒有雙搶了，農村的農戶們每年只種一季中稻，以后我們這些人可能更閑嘍！”老同學張建斌在電話中自嘲道。

卓越笑著說：“閑一點好啊，哪像我們在醫院每天忙得腳跟不著地！”

“老同學，我可不認同你這個說法，人吶，還是忙一點好，閑得太久就廢了，喪失了斗志，就像我，我現在就不想著升發財了，既沒有背景后臺，自己又沒能力，有心無力啊！”

卓越說道：“能不能進步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還是要看機遇的！對了，我聽說我們趙老師昨天過世了，有這回事嗎？”

張建斌說道：“對，昨天凌晨的時候！”

卓越之所以給張建斌打電話，是因為他大伯也是二中的老教師，二中又不大，從初一到初三，一共也就六個班，因此學校的老師很，而且趙老師和張老師都是在二中教書幾十年了，最是悉。

卓越問道：“你知道什麼時候出殯嗎？”

“這個我不清楚，要不我幫你問一下？”

“行，那就麻煩你了！”

“那我過幾分鐘打給你！”

掛了電話之后，不到五分鐘，張建斌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老同學，問清楚了，大后天出殯！”

卓越聽了之后說道：“謝謝啊，我打算后天回去一趟，到時候咱們一起聚一聚！”

“好啊！你是準備回來給趙老師吊唁？”

“對，當年在二中上學的時候，趙老師對我有恩吶，要不然我都讀不完初中就輟學了！”

“這樣啊······”張建斌考慮一下就說：“要不這樣吧，我聯系一下還在家里的同學們，看看誰有空的，到時候同學們約好了一起去？”

“行啊，后天我出發之前給你打電話！”

下午上班之前，卓越來到院長辦公室。

“宋院長！”

宋院長正靠在椅背上午睡，他聽見聲音睜開眼睛一看，“小卓啊，找我有事？坐下說！”

卓越走到辦公桌前坐在椅子上，“宋院長，我想請兩天假，后天和大后天！”

“怎麼要請假呢？有什麼事？”宋院長問道，他不能不搞清楚，現在卓越在醫院的工作很重要，有很多醫療科技研究工作、中醫科和移植中心的工作都是卓越在主持。

卓越說道：“我一個老師病故了，我想回去吊唁！”

“是什麼老師？關系很親近？”宋院長給卓越倒了一杯茶后問道。

卓越接過茶說：“對，如果不是這位老師，我會因為不起學費而念不完中學就輟學了，現在要麼在家種地，要麼在南方打工！”

宋院長聽了這話點了點頭：“好吧，你把這兩天的工作安排一下！”

第二天下午下班后，卓越回到家給老爸打了一個電話。

“爸，我待會兒就開車回去，明天去送趙老師一程！”

卓爸聽了之后很欣，說道：“好啊，我把家里打掃一下，把你們的房間里換上新被子！對了，能不能把幾個小孫子帶回來玩一玩，我想這幾個小家伙了！”

卓越說道：“卓然要上學，回去不了，我跟真真商量一下，把兩個小的帶回去吧！”

“好好好！”卓爸開心的像一個孩子。

掛了電話，卓越跟董真真和老媽商量了一下，決定由董真真在家，既可以上班，又能夠接送卓然上學放學，由老媽帶著兩個小的跟卓越一起回鄉下。

簡單收拾了一下小孩子服和一些玩，卓越和老媽就帶著一雙兒開車回鄉下了。

回到鄉下大樹村的家里時，已經是夜里九點多，一雙兒早就睡著了，卓越和老媽把他們一一抱進房里蓋上被子。

卓越和老爸老媽隨便聊了一會兒，就各自洗漱去休息。

到了房間，他拿出手機聯系了張建斌。

“老同學，我已經回縣里了，現在在鄉下老家，你聯系好其他同學了沒有？”

張建斌在電話中說道：“聯系好了，目前在家的同學一共還有十三個，都同意明天一起去二中吊喪，其他人都在外地回不來！”

“我跟這些同學都說好了，在鎮上和鄉下的同學明天上午十點之前在原來的閘口等著，在縣里和其他鎮里的同學也在十點左右趕到，最遲不超過十點半，大家都在閘口匯合，然后一起去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