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銘微微一怔，隨即便勾起薄，“是我。”

菁菁做的一切都可以代表他，所以，他承認也沒有什麼大不了。

更何況，即便許菁不出手，等自己恢復，也絕對不會讓孫曼好過。

畢竟，自十年前那件事后，他可從未到過如此屈辱。

想到這里，他的眸中不掠起一冷意。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帶來什麼樣的影響？”

秦銘俊眉微挑，沒有說話。

倒不是他不想反駁，而是他確實不知道孫曼那邊的況。

他只是擔心說多了，會將嫌疑轉到許菁的上。

然而，他的這種反應在秦淵看來，自然就是心虛。

“不管怎麼樣，孫家和我們家是至，你這樣做未免太過分了些。”

他的聲音低沉，微微染著怒意。

秦銘皺著眉頭，正開口，電話卻忽然被一只小手奪了過去。

他垂眸一看，發現許菁已經睜開了眼。

“您不用責怪秦銘，這件事是我做的。”

許菁如此坦然地承認，讓兩人都不訝異了一下。

很快，秦淵那充滿怒意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你也是人，怎麼能對曼曼使出這樣的招數？”

孩子家小打小鬧就算了，可是涉及原則問題，那就有些過了。

如今網上鋪天蓋地都是孫曼的丑聞，這讓以后還怎麼做人？

許菁輕嗤一笑，“我不過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罷了。”

如果不是顧忌到對方的家族勢力，還可以做得再過分些。

頓了頓，又冷嘲道，“更何況，對阿銘下手的時候，可沒有考慮過您的。”

秦淵仿佛聽出了什麼，聲音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什麼意思？”

“在宴會上對阿銘下藥，他就范，拍下照片。難道這就是爺爺您想看到的嗎？”

秦淵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

“怎麼可能？”

許菁輕輕一笑，“如果不是昨晚我們刪除了那些照片，您此時恐怕已經因為各種負面新聞而焦頭爛額。”

不相信，不相信秦淵可以不在乎秦家的面。

雖然他一直都很想讓孫曼為秦家的兒媳，但是以這種損害家族利益的方式來促婚事，他必定是不愿意的。

原本，許菁倒是沒有想說這麼多。

只是，一聽到秦淵不分青紅皂白的訓斥，就覺得有些惱火。

果不其然，電話那端很快陷了沉默。

顯然，在秦淵的心目中，孫曼一直是一個溫善良的富家千金形象。

如今突然做出這樣的事，自然讓人難以接。

原以為秦淵會就此掛斷電話，沒想到，他又突然開了口。

“你做得干凈嗎？有沒有留下什麼把柄？”

許菁怔了怔，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猶豫了一瞬，還是如實道，“沒有留下把柄。”

昨天，聯系夏曉的時候就特意叮囑過，記得仔細收尾。

夏曉是秦銘的人，自然不用自己教他，稍加提點便可。

秦淵緩慢嗯了一聲，又補充一句，“你做得沒有問題。”

許菁訝異極了，真的假的？

秦老爺子竟然會夸？原因竟然還是孫曼？

“我們秦家做事一向有自己的原則。人讓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相對的……”

秦淵的聲音忽然一頓，又冷沉了幾分，“人若欺我辱我，我必讓他百倍奉還！”

許菁愣愣地抬眸，看向秦銘。

這一瞬間，似乎終于明白，為什麼秦銘對秦老爺子格外尊重。

他的上確實有著常人沒有的魄力與膽量。

雖然家族利益很重要，但他絕對不會任人欺辱。

許是看出許菁的想法，秦銘勾了勾薄，掠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爺爺一直都是這樣。”

“我還以為他會說以家族利益為先，讓我們暫時忍耐呢。”許菁忍不住小聲嘀咕道。

話音剛落，秦淵的聲音便再度響了起來。

“許丫頭，你是不是在說我的壞話？”

許菁倏地一驚，連忙賠笑道，“怎麼可能？我是在夸您有原則有魄力，讓人佩服！”

秦淵冷哼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剛剛在說什麼。我雖然年紀大了，但是耳朵可好著呢！”

許菁有些心虛，不會吧？難道真的被他聽見了？

可是明明……

許菁將手機拿到眼前，神頓時僵住。

靠！這擴音是什麼時候打開的？

那說的那些話，豈不是全被對方聽見了？

許菁滿臉尷尬，求助似的看向秦銘。

秦銘只是微微一笑，并沒有接過手機的意思。

“難道在你心里，我是那種寧愿看著親人委屈，也要忍氣吞聲的慫包？”

許菁捧著手機的小手不由得抖了抖，連忙道，“當然不是！您是我見過最厲害，最有能力的人！”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雖然知道對方是想糊弄自己，但是秦淵的語氣還是有了明顯的好轉。

“看在你這次幫了阿銘的份兒上，我不和你計較。”

他頓了幾秒，又補充了一句，“有空就和阿銘一起回來看看我。別以后結婚了，連秦家的門都不認識。”

許菁微微一愣，心中滿是欣喜。

這還是秦老爺子第一次承認，無關家族背景，無關往日恩。

只因為，是許菁。

“怎麼不說話？高興傻了？”

許菁忍了忍發酸的眼睛，揚了揚角，“謝謝爺爺。”

“哼！這還差不多。”

掛斷電話后，許菁就忍不住撲進了秦銘的懷里。

他們能走到今天，實在太不容易。

一步踏錯，步步都錯。

倘若昨晚不是顧子淇和趙思夢率先阻止，他們之間又會如何呢？

一想到他們可能會就此分開，許菁便不將秦銘抱得更了些。

“阿銘，想不想知道我怎麼對付孫曼的？”

秦銘的眸一頓，聲音淡淡，“菁菁想說就說，不想說也不必勉強。比起那些無關的人，我更在乎的是你的緒。”

許菁輕輕一笑，手輕了他的鼻尖，“你啊……”

他現在說話可真是越來越討人歡心了，想和他鬧別扭都難。

不過，還是想將孫曼的事告訴他。

畢竟，這件事也與他切實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