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選的就該承?
這句話一出來,唐云瑾一時間都有些難以置信,現在的夜宸寒對白語嫣就是這種態度麼?
以前捧在手掌心里,如今卻……
唐云瑾不說話,夜宸寒卻好像從的表就能捉的心:“對本王的回答到驚訝?”
紅.抿起一笑:“王爺心思變幻莫測,可以對一個人很好,自然也可以將人踩踏進塵埃之中,我也算是個過來人,所以王爺的作為,我不會驚訝。”
“那你是在乎本王會如何置?”
這次,唐云瑾輕輕點了頭,“本來我已經大概知道結局,只是沒想到這其中最大的變數會是王爺。”
“你知道結局?那你眼中的結局,是什麼樣的?”
夜宸寒朝邁進一步,與其說是在乎口中的結局,還不如說是想知道口中的自己是什麼樣子的。
王府中一切的掌控權都在他的手中,今日事發突然,還與唐云瑾有關,他想從唐云瑾口中聽到結論,在他理解之外的結論。
“在我的理解之中,無非就是王爺知道白姑娘了罰,匆忙趕來維護,然后再懲戒不長眼罰的人。”
“在你眼里,本王是非不分?”
“王爺究竟是不是這種人,心中自有答案,何須問我?”
這次,夜宸寒明顯沉默了一下,眼底忽然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那在瑾兒眼中,如今的本王又是什麼樣子的?”
他覺得,自己這一次,算不上是非不分了,他站在公平的角度,是非分明,這是唐云瑾很久之前就想要的結果,不是麼?
可唐云瑾冷冷的看著他,片刻之后,才嗤笑一聲:“王爺該是什麼樣子,便是什麼樣子。”
這話像是什麼都說了,又像什麼都沒說。
夜宸寒凝起眉,剛想再說什麼,唐云瑾已經轉過去,準備離開。
但他還是把想說的話說了出來:“榮恒是你邊丫鬟去的,本王若真怪罪下去,他了懲戒,你心里作何想?”
夜宸寒知道,榮恒與唐云瑾沒有直接的聯系,但和小月卻有。
而他印象中的唐云瑾,一直都不是個善于利用的人。
如果是的話,邊那兩個丫鬟,早就不知道死了多次。
唐云瑾頓足下來,仍舊背對著他,看不清臉上的表,“正因為清楚這一點,所以我才會出現在這里,而王爺,了意料之外的變數。”
說完,便不再做停留,加快腳步離開。
原地獨留下夜宸寒一人,他盯著唐云瑾消失的方向,薄微啟,呢喃出語:“唐云瑾,本王如今的確是越來越看不你了!”
但要說,就是玉竹堂背后的主子,還是有些難以相信。
這十幾年來,一直都在京城,從未踏足出去過,又怎麼會那麼多稀奇東西?
但要說唐云瑾跟玉竹堂背后的主子有一定的聯系,他或許還會信!
要說唐云瑾會的這些,都是玉竹堂背后主子教導出來的,一切也能說得通。
“王爺懲罰完了。”榮恒從刑房里走了出來,站在夜宸寒后,抱拳躬道。
“況如何?”
榮恒眼神很明顯微愣了下,在主子說要繼續懲戒白姑娘的時候,他還以為主子是徹底不關心白姑娘了,如今看來,并不是,便如實回答:“屬下沒有使出全力,白姑娘是皮外傷,但依的質,至要躺半個月的時間。”
說完,榮恒就覺得周圍的空氣變得冷凝起來,他子彎的更低,不敢直起來。
好一會兒,夜宸寒抑的聲音才傳來:“將送回去,好生調理,告訴,待傷勢好了,本王便納為側妃。”
“……是。”
榮恒有些弄不明白自家主子這是打的什麼算盤,但也只能照做。
另一邊。
唐云瑾回來后,剛好湯也燉好了。
本來就在廚房門口翹首以盼,一看到回來,立即跑上前來:“小姐,你可算回來了,事怎麼樣?”
“沒事,計劃本沒得逞。”唐云瑾漫不經心的說著,抬步走進廚房,不想在白語嫣的事上再廢口舌,“湯怎麼樣了?”
“按照小姐要求的時間燉煮,奴婢覺差不多了,現在用小火煒著。”
唐云瑾點頭,走到鍋前,將蓋子掀開,一濃郁的湯味撲面而來,用勺子嘗了下湯的味道,滿意點頭:“澤味道都差不多了,就小火燉煮著不要滅。”
“是。”小翠連連點頭。
接著,唐云瑾取來碗和湯勺,先在碗里盛了幾大塊,再盛滿湯,小翠很識趣的端來一個烏木托盤,讓唐云瑾把碗放上去。
滿屋子都飄著湯的味道,小翠是聞著就饞的不行,這和以前聞到的湯味道完全不一樣,所以就更好奇味道。
唐云瑾在托盤上放了雙筷子和一個湯勺,然后從小翠手里接過托盤,出廚房的門,很快又想到了什麼,扭頭看向小翠,“鍋里的和湯你想吃也可以吃些。”
小翠連連點頭,眼底閃爍著喜悅的,轉眼又想到了什麼,連忙問:“那兩位小主子呢?”
“……湯里放的有藥材,他們還小,不應吃藥,實在饞就給他們吃幾口,不要太多。”
小翠恍然大悟:“奴婢明白了。”
唐云瑾應了聲,抬步走進了偏房。
小月還在床上躺著,看到唐云瑾進來,立即強撐著要起,用力過猛,牽扯的傷口一陣疼。
“別了,我扶你。”
小月聞聲,乖乖的躺了回去。
唐云瑾將手中的額托盤放在桌子上后,轉過來攙扶。
借著唐云瑾的力,小月這次順利的坐了起來。
房間里飄散著淡淡的腥味,小月的額頭也流出冷汗,臉蒼白了起來。
唐云瑾將湯吹至半涼,端著坐到了床邊,聲音顯得嚴肅:“你我都認識多久了,我進來你急什麼?能把你吃了?傷的這麼重還不老實。”
說完,將湯勺送到小月邊。
小月毫不懷疑,直接張將湯吃了下去,眼眶瞬間一熱,隨后就哭了起來。
“你哭什麼?”唐云瑾只得又趕把碗放在桌子上,開始輕的后背安起來,“要是我說話不好聽了,你就當沒聽到。”
“不是。”小月使勁搖頭,“小姐是刀子豆腐心,奴婢這是哭的,可不是覺得委屈。小姐心里有奴婢,所以才做了湯給奴婢喝,奴婢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喝味道這麼好的湯。”
小月雖然是個丫鬟,以前卻也喝到過些主子剩下的湯,但那些湯不是味道寡淡便是一子腥味或者太油,完全不像小姐這種湯,明明看著也有些油膩,但有些藥材的苦味中和,反而好喝了很多,而且喝一口基本就把味道記住了。
一連喝了幾口,小月干脆從唐云瑾手里接過碗,直接抱著大口喝了起來。
三下五除就把里邊的湯全部喝完了,這才看到沉底的有點不一樣,先是呆愣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看向唐云瑾:“小姐,這的怎麼有些不一樣啊?是放藥材的原因嗎?”
唐云瑾打算嚇嚇,故作嚴肅道:“不是,不過看起來,這很可能是中了毒!”
“啊?”小月猛地瞪大雙眼,“小姐,你這是認真的嗎?可千萬別嚇奴婢!”
“騙你的!這是黑熬出來的湯,雖然世間流言黑不詳不能吃,但在醫上,黑的湯加上一些藥材,對于子的補很大,你接下來要喝的那些藥,我就都給你放在湯里煮,能加快恢復速度。”
“嗚嗚,我就知道小姐是在嚇我的。”小月后知后覺的緩過來,聲音還是變得有些哽咽了。
唐云瑾輕輕拍著的后背,“好了好了,我就是逗逗你,怎麼還哭上了,碗里的趕吃了,要是喜歡,我再去給你盛一碗過來。”
“好!”小月點頭拿著筷子將碗里的全部吃了下去,一臉期待的將碗遞給唐云瑾,意思就是還要吃。
唐云瑾便走出門去,打算再盛一碗過來。
劉婆子剛好跟丫鬟攙扶著白語嫣從凝雪院外走過,目死死盯著。
唐云瑾對上劉婆子那雙冷中徹殺意的眼睛,就像是看著一只咬人的惡狗般,回之淡然一笑。
這麼簡單一個笑,將劉婆子那些即將發作的戾氣都堵了回去,只能攙扶著白語嫣趕回去。
一轉眼,便到了翌日早上。
唐云瑾一天一.夜沒合眼,將答應好夜宸寒的所有藥方子都順利寫了出來,在夜宸寒下了早朝后,親手送到了書房去。
“這麼準時?”夜宸寒看著被送到手中的一大沓藥方,一張張的翻過去,每張上都寫滿了麻麻的字,跟之前那張蘆薈凝膠的制作方法一樣,寫的滿滿當當,藥材的效果寫的清清楚楚,沒有一丁點的馬虎紕。
唐云瑾直腰桿,臉上沒有任何表流:“現在我答應的事已經做到了,接下來是不是到王爺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兌現承諾……
夜宸寒知道,一旦自己點頭,今后的時間里,唐云瑾隨時隨地都可以帶孩子出府去,而他現在手中也了牽絆唐云瑾的籌碼,就怕有朝一日,會不管不顧,哪怕沒有拿到休書,也會帶著孩子從京城消失。
所以現在,他想弄一個附加籌碼出來。
唐云瑾視線一直停留在他上。
夜宸寒的每一個微表變化都被清楚的收眼簾之中。
上輩子到底是接過一段時間心理學的,所以夜宸寒那些微表中的訊息,大概可以猜測出一些來。
直覺告訴,夜宸寒不會輕易答應,絕對會想方設法的為難。
只是夜宸寒不說話,唐云瑾也就只看著他不說話。
“這些藥方都沒問題,但若是想讓本王答應你,還需幫本王再做一件事。”
唐云瑾皺起細眉,就知道會是這樣!
不用多問就知道夜宸寒肯定是故意刁難,所以干脆手過去,要把夜宸寒手中的藥方搶奪回來。
他大手往后一,輕易將唐云瑾纖細的手腕避開,薄勾起一戲謔的輕笑,“不打算聽本王說說?”
唐云瑾直接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王爺有附加條件為何不早說?如今我藥方都已經寫好送過來了才說,若是現在王爺說了個我辦不到的事,那是不是我就白忙活了?”
覺得,八是夜宸寒想空手套白狼。
夜宸寒重復著方才那句話:“不就打算先聽本王說說看?”
唐云瑾冷笑:“好,那我就聽聽看,王爺想說什麼。”
只見夜宸寒大手在捋著送來的那些藥方,幾個呼吸的功夫過去,從中取出了一張,遞給唐云瑾。
接過手,看了眼,很快又把視線投注在夜宸寒的上,“這方子怎麼了?”
這是一個關于克制魘的藥方,上邊不但詳細寫了魘的發作后的特,每種所需的藥材也寫的很清楚,夜宸寒對醫理是完全不了解的,所以唐云瑾順勢就覺得這男人是打算先挑的刺,然后再講條件,倒要看看,能挑出什麼花來。
“你對魘了解有多?”
上來就說這個?唐云瑾冷瞥了他一眼,說起話來冷嘲熱諷:“自然是比王爺知道的多,的也都寫在這上邊了,怎麼,王爺有什麼要補充的?”
聽著滿是刺頭的話,夜宸寒有些不悅的皺起眉,他又是哪句話招惹到了唐云瑾?
殊不知,他現在每句話都在唐云瑾的雷點上來回蹦跶。
“這上邊的魘,你可是接過?”夜宸寒強著心中的浮躁問道。
“沒有。”唐云瑾果斷搖頭。
其實能整理出這麼多關于西涼國的毒類針對方法,是前世從關于記載南疆巫蠱之的古籍上學到的。
這個世界的西涼國,就正好對應南疆,所以那些儲備知識,剛好就能應用得上。
“沒有?”聽這話,夜宸寒便更加篤定自己之前的猜測,“所以你是怎麼知道魘之的?”
“……”唐云瑾鎖眉,視線平靜的看著他,心里卻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夜宸寒不是說要再做一件事麼?怎麼又扯到這上邊來了?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唐云瑾越是不言,他越是要問:“是有什麼不能跟本王說的麼?”
“沒有。”輕搖頭。
只是夜宸寒問的太突然,一時之間都沒想好要怎麼去回答。
“那你既然從未接過,又如何寫得出與魘有關的針對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