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遠東曾給路遠說,如果那幕后之人還不想放棄劉德柱,今晚“他們”就一定會來。
所以,之前那個盯著小鷹的殺手死亡時,路遠才會專門代一聲,看看脾臟。
確定那個殺手上只有腦門一傷口時,他還有點失來著,沒想到慶塵這麼快就出現了。
不過路遠有些疑,這個用撲克殺人的友軍,和慶塵是同一個人嗎?
是慶塵已經掌握了新的能力,還是說另有其人?
這次發現的五殺手尸,兩個是槍傷,兩個是割,一個是死于脾臟破裂。
慶塵在場確定無疑,那還有沒有其他人在場呢?
無法確定。
如果這都是慶塵一個人殺的,那他們必須重新審視這個年,而且推翻很多曾經的結論!
要知道,這可是一口氣、面對面的以一敵多,跟老君山那次逐個擊破完全不同。
旁邊的葫蘆問道:“路隊,接下來怎麼辦,這小子看來打算單獨行啊,可別破壞了咱們的計劃?”
“沒關系,”路遠搖搖頭:“我們布置了那麼久,就等這些灰老鼠上鉤,他們既然今晚敢進來,就別想出去了。你隨時準備接手指揮,我要出去了。”
“誒?”葫蘆愣了一下:“路隊,我指揮能行嗎?”
“有什麼不行的,計劃都是你親手做的,”路遠在通訊頻道里說道:“解決完這些殺手之后不要擅自行,對方今晚的計劃遠不止此。”
說完,他轉朝樓下走去。
“路隊,你去哪啊?”一旁的葫蘆問道。
“當然是下去盯著了,總不能真讓劉德柱有什麼閃失,”路遠說道。
“可對方的超凡者還沒出手啊,”葫蘆說道:“你這麼貿然出去,萬一被他們算計了怎麼辦?”
路遠隨意的擺了擺手:“昆侖的人什麼時候怕過危險?”
此時消防車已經趕到現場了,但因為有家用車占道的緣故,拉著警笛的消防車竟是被堵在門外。
有人想要過車窗看向里面,卻發現,每輛車竟然都著奇怪的車,從外面本看不到里面的況。
消防員火急火燎的逐個查車牌號,給車主打電話挪車,眼瞅著里面濃煙還在擴散,卻一時半會兒沒有辦法。
興隆小區里,大雨滂沱中。
劉德柱背著母親就打算往外走。
有人在他旁邊低聲說道:“我是昆侖的人,冰糖。留在這里我們能保護你,千萬別離保護圈。”
劉德柱有些焦急:“我媽從樓上摔下來了,摔斷了,現在又突然昏迷,我得趕送去醫院!你放心我不走遠,旁邊三百米就是醫院啊!”
冰糖愣了一下看向王淑芬,對方剛剛還很清醒,現在卻已經陷昏迷。
看來劉德柱的母親不止摔傷了,還磕住了其他地方。
冰糖湊上前去手稍作檢查,趕忙在通訊頻道里說道:“路隊,麻雀的母親傷,腦部右側有外傷,很可能磕到臺階了,他現在執意要離開,怎麼辦?”
劉德柱一聽這句判斷,眼睛都紅了,抬便往外沖去。
劉有才隨其后。
雨水從天穹上沖刷下來,劉德柱的劉海全都在腦門上,看起來狼狽至極。
他知道往外沖可能有危險,但這時候哪是在意自安危的時候?
剛剛他背母親下樓的時候,還看見母親小臂上的針孔,那分明是上午時留下的!
劉德柱怒吼起來:“誰特麼都別攔我!”
冰糖遲疑了一下,在通訊頻道里說道:“路隊,麻雀離開了!”
“你先帶最近的兩個人護住他,我在往那邊趕了,”路遠聽了遲疑片刻:“葫蘆,你來接手指揮,我親自護送他去醫院!”
昆侖在興隆小區里布置了很久,就是打算將那些魑魅魍魎一網打盡。
畢竟穿越事件之后,有一些灰老鼠一直藏在暗怎麼也滅不絕,如今王家花了天價把他們吸引出來,剛好是一個機會。
王淑芬傷屬實是個意外,畢竟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殺手能沖到劉德柱前,如果不是那個中年人慌不擇路,現在肯定皆大歡喜。
通訊頻道里,有人說道:“路隊,現在就讓麻雀離開,殺手會跟著他走,我們的部署就沒那麼嚴謹了。”
路遠嘆息道:“我們的使命本就是保護這些普通人,不要因為惋惜計劃就忘了初心。葫蘆,把興隆小區都給我封鎖起來,一個都不準給我放跑掉。”
話音剛落沒多久,十多支作戰班組從蔽的樓道里沖出來,開始著手封鎖興隆小區。
躲避火災的居民們看到這一幕都驚呆了,在此之前大家都沒注意過居民樓里竟然還藏了這麼多人!
昆侖藏了這一手到今天,就是為了示敵以弱,把那些平日里都找不到的魑魅魍魎全給端掉。
今晚,不管誰來打計劃,這些殺手都跑不掉!
下一刻,劉德柱一,避難人群里便有七人跟著了。
他們緩緩的綴在后面,不知道在等待著什麼。
綴在劉德柱后面的冰糖在通訊頻道里急呼:“路隊,藏在人群里的七個殺手已經現,他們準備手。”
“我們的人呢?!”路遠怒吼。
“在他們后!”冰糖說道:“劉德柱跑的太快了,那小子的基因藥劑,強化的是下肢力量!”
“草!”路遠怒吼一聲再次發,他穿過重重人群,穿過雨夜,直奔那幾個綴在劉德柱后的殺手。
他掏出腋下手槍抬手便,砰砰兩槍,兩枚子彈隔著五十多米極為準的中了殺手的后腦,以至于其他殺手趕忙躲避,再也不敢肆無忌憚的追殺劉德柱。
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正當門口消防員撥打114查詢車主號碼,那長長一排的7輛違停車輛,車門忽然打開了。
原來他們一直都在車上,而且毫都沒有挪車的意思,直接朝劉德柱迎面而去!
7名殺手穿著黑雨披,不不慢的走著,無形之中拉出了一張網,每個人都將手藏在雨披之下。
雨水沖刷在他們上,他們踩在積水里一步比一步穩扎。
隔著上百米,劉德柱都能到宛如實質的迫與殺機。
他看到這一幕緩緩停了下來,劉有才擋在他的前:“兒子,這些都是來殺你的人嗎,你回頭跑吧,放心你媽不會怪你的。”
“爸,”劉德柱渾上下都被冰冷的雨水浸了,他看著還在靠近過來抖著說道:“我兜里有個手機一樣的通訊,你發條消息出去,問一下能不能……”
話還沒說完,劉有才已經掏出通訊:“兒子,上面有條信息。”
“信息說的什麼?”劉德柱焦急問道。
“說,不要怕,往前走。”
劉德柱猛然看向四周,什麼意思,老板也在附近嗎,還是說老板的人已經到了?!
但他什麼也沒看見。
這時,劉德柱轉頭看向劉有才:“爸,你相信我嗎?”
劉有才皺眉:“兒子,現在把你媽給我,你自己往后跑!”
劉德柱大聲道:“爸,相信我,繼續往前走!我覺得我今天死不了!我媽也不能有事!”
說著,他竟然再次前進。
路遠看到這一幕暗罵一句,然后趕忙在通訊頻道里說道:“B計劃!啟B計劃,老子的狙擊手呢!?別管那個超凡者了,給老子崩了他們……等等,別開槍!”
只見那7名穿雨披的“車主”將要對劉德柱完合圍時,他們后的雨夜里,竟然又出現兩名穿黑雨披的殺手,宛如鬼魅般忽然從“車主”后的影里現出來,仿佛早就等在那里似的。
但這兩名殺手并非沖著劉德柱而來,而是殺氣騰騰的從背后撞向那些不速之客!
這兩人走的又快又急,每一腳踩在深深的積水里,積水都會向兩側排開。
還未等積水重新合攏,腳步就已經離開了水坑。
大雨傾盆中,慶塵的黑雨披驟然翻起,一張撲克牌從雨披之下飚而出,白牌面上,黑桃A像是一枚黑的刀,穿過層層雨幕。
那張驚人的撲克在空中,將一滴滴雨水破開兩半,在雨幕中撕扯出一條白線,準的從后背肋骨隙沒了殺手的心臟。
只見那殺手竟是被這張撲克打的向前趴倒,再未起。
路遠心一驚,他見過能切易拉罐的撲克,但還沒見過如此兇殘、能穿人的撲克牌!
另一人藏在雨披下的手連續扣扳機,只見9枚子彈將黑雨披打出了巨大的孔,繼而槍殺了三名殺手。
7名殺手,轉瞬間只剩下3名。
那兩個影默契無間的前進著,作都幾乎一致,出手也如雷霆萬鈞,直到這一刻殺手們才有機會意識到后還有埋伏!
螳螂捕蟬。
黃雀在后!
3名殺手看到同伴尸倒下時豁然轉,他們的雨披帽檐如雨傘似的轉出一圈水花。
然而這時,慶塵與被控制的許一城已經來到他們面前。
就像是鬼屋里豁然回頭,卻看到近在咫尺的鬼臉!
這襲太出其不意,本沒給那些不速之客遠距離開槍的機會!
“開火!”3名殺手咬牙怒吼。
兵鋒匯的電火石間!
慶塵已經閃來到一名殺手側,讓自己于另外兩人的擊盲區里面。
卻見他一手按住殺手雨披下想要拔槍的手掌,那殺手驚愕間竟發現,來者力氣極大,大到他握槍的手掌都仿佛要被碾碎。
所謂超凡者,即是超凡俗之人,他們的力量與速度遠不是普通人可比。
慶塵另一只手中撲克忽然從雨披之下翻出,那纖細修長的兩手指夾著撲克,從旁殺手的側面掠過,銳利無匹的撲克牌邊緣就像刀鋒,生生割穿了殺手的半邊脖頸。
似乎是因為真氣即將消耗殆盡,又似乎是撲克割進太深,以至于撲克夾在了對方的骨骼之中。
但年面未變,他在雨夜中呼吸如箭,擰腰沉膝一氣呵。
他無聲看著地面的積水與雨花,手臂驟然發力生生將撲克一,比雨水還滂沱的水順著撲克傾斜的角度飛濺到地面。
不遠有人在雨披下迸發槍火,慶塵矮腰躲在尸后面一路前沖。
殺手們的子彈打在尸上將都打爛了,掉落在及踝深的雨水里濺起浪花。
但消音加亞音速子彈想打穿人,本就不可能!
彼此之間的距離轉瞬即至,慶塵在尸的腰間出手槍,以尸為盾,以雨水為幕,連續不斷的扣扳機。
另一邊,被控制的許一城趁著慶塵吸引所有火力的瞬間,丟掉已經耗盡子彈的槍械,從大外側出匕首!
卻見他一邊如木偶般詭異晃著,一邊快速的來到殺手背后。
那殺手猙獰著表突然轉,他一手持著匕首,另一手竟后發先至的捉住了許一城的手腕!
可下一刻殺手驚愕,他只覺許一城的手臂不像是人類,自己明明已經捉住對方的手腕了,對方的肘部卻可以詭異扭轉。
人關節的扭角度是有限的,但許一城的扭角度卻像是無限的,就像是一只有了生命的木偶!
剎那間,許一城扭轉肘部強行掙了殺手的鉗制,趁著對方驚愕、恐懼的瞬息,將匕首斜向上釘進了對方的脾臟!
蒼穹上電閃過,路遠看著那悉的殺人癖好:果然是專捅脾臟的慶塵!
他只一瞬間便回憶起小鷹所說:殺人的友軍,搶了殺手的雨披!
只是路遠心想,這刺穿脾臟的如果是慶塵,那麼另外一人是誰?
他松了口氣,昆侖知道今晚會有一個超凡者現來殺劉德柱,所以暗一直藏著狙擊手。
只要那個超凡者沒有晉升B級,那狙擊槍必然一擊斃命!
事實上,超凡者也不是無敵的,就連S級也不是絕對無敵的存在!
如果慶塵和另一人沒出現,那藏在制高點的狙擊手依然會保劉德柱無事。
但既然對方超凡者還未現,狙擊手能繼續藏下去最好。
路遠并不希那些不法之徒,提前悉昆侖的戰斗節奏。
現在是最好的結果了,敵方超凡者還未出現,但昆侖也有底牌未用!
當閃電停息時,地面恢復昏暗。
雨水與積水波不息。
而慶塵與“許一城”兩人靜靜的佇立雨中,而他們旁則是七尸!
二人隔著雨幕一起看向劉德柱。
“老板讓我們幫你突圍,快走吧,剩下的路我們護送你,”一個陌生的聲音在雨披之下說道。
另一個陌生的聲音說道:“今天就是這天塌下來也要讓你把母親送去醫院,老板說的,誰也攔不住。”
劉德柱在雨中一愣,臉上驟然出神。
不知為何,他心中有某種戰栗般的激之在翻滾涌,就像是海底巖漿噴涌奔騰。
其實劉德柱與慶塵直到今日也不過是合作關系,誰也不是誰的奴隸。
又不是什麼封建社會,早就沒有主公、家臣那一套了。
所以,劉德柱會有自己的小心思、小算盤,甚至幻想著什麼時候翻農奴把歌唱。
但這一刻,劉德柱忽然覺得,好像跟著這樣的老板一直走下去也不錯。
“謝謝,”劉德柱臉上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他狼狽的背著母親,和劉有才一起往外跑去。
當他跑過兩人邊想看清恩人面目時,卻發現對方全都低著頭,那帽檐下的影里什麼都看不清。
然而就在此時,不知何傳來聲音:“誰說你們可以走了?”
下一刻,地上的雨水竟翻滾起來,所有積水嘩啦啦的向門口涌去,眨眼之間竟猶如一道巨大的海浪般,朝著劉德柱反拍過來!
地面忽然干燥了起來,那藏在暗的超凡者轉手間將其他地方的水,全都向那條巨浪!
慶塵默默的看著,原來這就是超凡者之威!
千鈞一發之際劉德柱看著巨浪心生絕,某一刻他眼底深有一抹火焰般的紅翻涌不停,但轉瞬即逝。
似是有什麼枷鎖要打開,然而這一方天地卻從未允許過這樣的枷鎖打開。
于是劉德柱眼底的火又重新熄滅。
就在他以為自己即將死亡的剎那,天上傳來聲音:“他們可以走了,我說的。”
所有人豁然抬頭,只見蒼穹之上一個影快速下墜著。
那猶如雷霆的下墜之力裹挾著巨大的力!
轟然一聲,秧秧從天而降,半蹲著踩在了巨浪上,竟生生將那巨浪給制了湖面!
那迷路向北的在飛到北邙山時,終于意識到自己竟再次迷路。
這趕慢趕問了好久的路,終于抵達戰場!
未多言,卻是驟然朝東方狂奔而去。
一瞬間,秧秧周數十米的范圍,正在降落的雨水忽然靜止了!
清澈的雨滴懸停在空中,不上,也不下,慶塵轉環顧四周,那一粒粒雨滴像是被人按了暫停似的。
力場。
強大的力場!
卻見秧秧一拳朝某雨水轟出,旁懸停的雨水被莫名的引力排列兩個相匯的線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