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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1章 貓兒吐火能賺錢嗎

  「小小法，比起這位施主，實在不值一提。」僧人對著大家行禮，「多謝諸位施主善意，也多謝這位施主大度，才讓小僧得以獻醜。小僧如今在城中天海寺掛單，諸位施主若有意，可來佛前上幾炷香。」

  說完雙手合十，與眾人施禮。

  也與原先表演的中年人施禮。

  地上掉落的錢，他果然分文不取，笑瞇瞇的，又走回了幾位朋友邊。隨即面無奈，似是想要指責幾位朋友，又說不出口。

  原先在此表演的中年把戲人敢請這位僧人出來表演，自是也有幾分自信的，見大家都在為這位僧人的法表演而驚呼，哪裡肯認輸，邊徒弟將地上撿起來的錢送還給僧人，說是香火錢，僧人無論如何也不取，他才收回來，又笑著說：

  「這位大師父法了得，必是高人，只是天下法千種萬種，大師父會的法小人不會，小人會的，大師父也不見得會。」(5,0);

  隨即邊徒弟拿刀來。

  一把大砍刀，刀寬背厚刃飛薄，刀黑漆漆滿麻子，刀刃又亮得映出火，怕是比菜市場那把還更有氣勢幾分。  查看最新章節，請訪問

  圍觀看客一見便是一聲驚呼。

  「來！」

  只見中年人往寬板凳上一趴，出一個頭，把脖子亮了出來。

  眾人已睜大了眼睛，倒映火。

  徒弟走過去，把刀舉起。

  那刀沉得啊，要兩手來舉，費了老大勁才舉過頭頂，舉起來胳膊都在抖，眾人生怕拿不穩。

  「使不得……」

  「哎喲……」

  圍觀者有制止的，有捂眼不敢看的，還有驚呼出聲的。

  「師父……」

  「砍！」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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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不懂？」

  「好……」

  徒弟也假裝出不忍之——

  一咬牙！手起刀落！

  「刷！」

  刀反出火，在牆上一閃。

  一個圓滾滾的東西落了下來，在地上咕嚕嚕滾了幾圈。

  「啊！」

  圍觀者中更是一片驚呼。

  這呼聲蓋過了今夜的所有熱鬧，很遠地方的人都聽得見，連忙朝這邊跑過來。

  人是越圍越多。

  三花貓也把眼睛瞪到了最大，兩隻前爪按著宋游抱著的胳膊，長了脖子往前看去，像是要看那顆腦袋怎麼樣了。左右扭著頭、幅度很小頻率卻極高，雖然不說話，臉上也沒有人的表，但好奇與震驚也一眼可以看得出來。

  眨眼之間，人越聚越多。

  原先宋游和三花娘娘是在人群的最外圍，現在已經到了前邊去了，後邊還不斷有人來，又不斷有人想往前。(5,0);

  「諸位莫慌！」

  前方傳出了聲音。

  竟是那中年人的聲音。

  許多捂住眼睛的看客聽見聲音才敢看去，卻只見那中年人已首分離，又有人被嚇得驚呼。

  可仔細一看——

  雖然那中年人的頭被從脖子上齊刷刷砍斷，然而卻沒有鮮濺出，那脖子與頭的斷口十分平整，裡頭骨管清晰可見，唯獨沒有鮮。

  徒弟將中年人的頭捧了起來，中年人還在張口，不斷說話。

  一下說他到自己鼻孔了，一下說他扯到自己頭髮了，一下又怒罵徒弟，說徒弟的小拇指摁著自己的眼睛了。

  徒弟賠了罪，取了個托盤，將腦袋置於盤子上，端著走了一圈，一一給大家看。

  只見那頭顱生如常，一點不像是已從子上砍了下來，還笑著與大家打招呼、說話，看得眾人驚奇不已。

  「諸位看得爽快，小人便要討賞了！」(5,0);

  「好活！當賞！」

  中秋燈會出來閒逛的，哪怕不是大富大貴之人，上也多帶了點買水食小玩意兒的零錢，看得爽了，就算是吝嗇的人，見別人扔錢，也都跟著多多扔一兩個銅子兒。

  就連宋游也分出一隻手來，掏了幾個銅板，往前邊扔過去。

  三花貓回頭把他盯著。

  「三花娘娘切莫如此小氣，若是看得喜歡、起興，支持一點也無妨。」道人說著低頭看，低聲音，「剛才那幾文錢是我賞的，很巧，我懷裡也替三花娘娘揣了不錢，三花娘娘可要賞他？要賞的話，我就替三花娘娘代勞、扔過去。」

  「……」

  三花貓立馬收回目，盯著前面。

  可是目閃爍，猶豫許久，又回頭，對他喵了一聲。

  「三花娘娘果然大度！」

  宋游從懷裡掏出一文錢，扔了出去。

  「多謝多謝……」(5,0);

  徒弟托盤上的頭顱如此說道。

  隨即更令人驚訝的事發生了，那邊板凳上子竟然站起來，四面轉，與大家拱手施禮，只是轉著轉著，不小心被椅子絆住，還摔了一跤。

  「哎喲！」

  頭顱一聲痛呼。

  「讓諸位見笑了，離得遠了，使喚起來不太方便。」子爬起來繼續拱手，頭顱則如此說道，「諸位看如此大度，小人當敬諸位一杯。」

  隨即又徒弟取酒來。

  這酒卻不從頭那裡喝，而是從子的脖子那裡倒進去。片刻之後，頭顱的臉已通紅，有幾分醉意，眉飛舞，陶醉不已，竟還唱起了歌。

  四周看皆驚奇不已。

  過了好一會兒，中年人臉越來越紅，才徒弟把他的頭裝回去，一下子便變得和以前一樣，一點傷口也見不到。

  「獻醜了。」

  中年人對著大家拱手，隨即作出虛弱的樣子，說剛才的法太傷元氣，自己已經累著了，藉此又求了一波賞錢，便讓徒弟給大家表演。(5,0);

  徒弟沒有師父的本領，但也算不錯。

  只見他取來各料，混一堆，又對大家說，這裡還不到河邊，想來大家還沒去燈會看過，便請大家先看一看。

  隨即一口喝下料，對著牆壁，張口一吐，牆上便是一副河岸燈會圖。

  圖上正是長京，正是今夜的燈會。

  其間人群洶湧，彩燈無數。

  才子佳人行走其中。

  活靈活現，生無比。

  有剛從燈會上回來的人，都說河邊就是這樣，甚至有人從中找到了自己。

  宋游則已經抱著貓離開了人群。

  之前那幾位士人和僧人也從人群里走了出來，往河邊而去，見到宋游，那名先前表演過的僧人雙手合十，躬行了一禮。

  宋游也連忙回了一禮。

  雙方離得不遠，聽見那僧人邊的朋友詢問他，僧人也如實說來，說是自己從布店中走出來時，便正好見到那位道人轉看著自己，想來也是一位有修為有道行又有見識的高人，才能一眼就看破他的去，因而行禮。(5,0);

  於是那幾位士人也連忙回過來，對著道人行了一禮，這才離去。

  「道士……」

  「嗯？」

  「他們一晚上能掙多錢？」

  「今晚人多，長京人有錢，達貴人也多，也許……」宋游想了一下，「幾十兩銀子？或者遇到貴人的話，可能更多。」

  「貓兒吐火能賺到錢嗎？」

  「也許。」

  「也許？」

  「在下也沒有試過。」

  宋游無奈搖頭，抱著往河邊走去。

  這貓兒似乎對錢和賺錢有種執念。

  可是仔細一想，三花娘娘其實是不知道貧窮與富裕的區別的。

  就連住的房子，大小也都無所謂。

  以前在逸都住在那間雅致的小院，每天跑上跑下，在院牆上走。現在換了這間小樓，還是跑上跑下，在房頂上走。甚至借宿荒山破廟，照樣覺得廟裡堆放的木柴雜和山上的草木很有趣，在裡面飛快的穿梭時，像是在地形奇特之跑酷探險，十分好玩。(5,0);

  三花娘娘不需要錢也能活得很好，甚至以前三花娘娘都不知道什麼是錢。

  真正需要錢的，是道士。

  所以可能不是對錢和賺錢的執念。

  是對飼養道士的執念。

  「……」

  道人搖了搖頭，腳步從容。

  前方忽有一片明亮燈。

  要說亮也沒有多亮。

  燭火再亮，又亮得到哪裡去？

  只是那方彩燈無數，紅紅的燭火連一片，既在河邊，又在河裡，昏暗之中暗錯，也自有燈籠燭火自己的韻味，不見得輸給霓虹燈。

  河道兩旁人頭攢，熱鬧不已。

  長京的王公貴族、才子佳人、士人武人乃至平頭百姓，都擁在這河道兩邊。有綠貨郎挑著擔子沿街賣燈籠，有滴滴的子三兩群在河岸邊小心翼翼放下河燈，低頭閉眼不知許了什麼願，又有文人在樓上對詩詞飛花玩酒令，常有驚呼聲音傳來。(5,0);

  就是路邊，也有無數人在猜燈謎。

  各種小吃飲料與小玩意兒更是琳瑯滿目，好一派盛世燈會畫卷。

  世間彩繁華無數，最先吸引道人的，卻是那形形的燈籠。

  以往常見的燈籠樣式並不出彩，就是很普通的燈籠形式，最多瘦一點、胖一點、多些裝飾。即使道人去過皇宮，宮中的燈籠倒是緻無比，甚至有些是用犀角羊角製的，珍貴無比，不過樣式也較為統一，不如此刻燈會上的彩燈多姿多彩。

  是人們提在手上、掛在店鋪門口的，就有無數的花樣。

  方的圓的橢圓的，胖的瘦的，帶圓格方格的，像是箱子的，掛著珠簾流蘇或飄帶的，各種形狀的組合，甚至還有馬兒狗兒模樣的燈。這些花樣多得超乎人想像的燈籠就和這個世界一樣，彩而繁複，若覺得它單一、死板，也許便是在山上待得太久了。

  宋游邊走邊看，小聲對懷裡的貓兒問道：「三花娘娘，不如我們也買個燈籠吧？」

  「喵？」(5,0);

  「有貴的，有便宜的。」

  「喵……」

  「家裡的忘記帶出來了，何況那個有些特殊，也不好帶出來，只好買一個了。」宋游對說道，「三花娘娘有喜歡的嗎？」

  「……」

  三花貓想了想，長脖子看向了一個方向。

  道人也隨著看了過去。

  只見前方有一家店在猜燈謎，連對三道，就送一個燈籠，許多人圍在旁邊，熱鬧不已。

  ……

  謝大家投的月票，鞠躬！

  預祝大家五一假期愉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