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0);
第250章 雷有兩極,是生是死
善於降妖除魔又有作為的神靈藉助廟宇神像鎮守於此,封鎖雪原,既阻止雪原妖王繼續往外蔓延擴張,也警戒妖魔外出。 s t o 5 5.c o m帶您追逐小說最新進展
禾原大妖則藉助先天神靈的神通,將東西二百里、南北二百五十里的禾原化作雪地,四季如冬,終年飄雪,以削弱雷部正神在此的力量。
雷部正神雖有神力,不過也需藉助天威,四季轉、時節變化,諸多天時地利,都對神仙有著影響。
雷部正神向來是夏季強而冬季弱。
除此之外神靈還有一樣限制——
先天神靈由地界而來,便困於地界。
後天神靈因信仰而生,便限於信仰。
像是王善公、各地社神、柳仙這樣的地方神靈,很難離開自己的地界,離開之後,也會迅速變弱乃至神力盡消。(5,0);
而像是雷公這樣的天宮正神,看似天地之大,一瞬之間便可前往,其實只有在有自己的廟宇、神像的地方才有一念之間來去自如的本事,也都是藉助神像才能顯。若是沒有廟宇神像的地方,便要從最近的廟宇神像顯,然後以自己趕路的手段趕過去,快慢便看各自的本事了。
同樣的,越是遠離信仰,信眾越,神力也會逐漸削弱。
所以神靈要想從一地到另一地、從一國到另一國,往往需要傳道,先將信仰播撒過去。
這也是為什麼天道不許人道長生,卻允許神道長生,修行者想求長生,若非如燕仙一樣實在迫不得已,也不想通過神道的方式的原因了。
一來神道長生和死後鬼多活幾百年差不多,本就與作為人而長生區別極大,既不逍遙,也不自在。二來神道長生依託於香火信眾,建立在有神靈信仰且廣凡人信仰的基礎之上,算不算真的長生見仁見智,有多長也看你在百姓心中能活多久,總歸是不容易鬧出子來。
於是雪原大妖不斷向外派出妖魔,作禾州,削減信眾,最近一次,便是不知怎的傳出了瘟疫,險些將寒乃至整個歸郡化作無人之地。(5,0);
正想著時,神臺上又傳來如雷一般的聲音:
「伏龍觀可有辦法?」
「這位水澤之靈可好找?」
「好找談不上,倒也不是找不到。多數時候他都待在地澤靈眼之中,那是他的誕生之地,然而一旦開戰,他便常常跑得到都是。」
「在下便去試一試。」
「若你真當前往除妖,與之爭鬥,周某也願領上諸位雷公,一同為君助陣!」
「看來下一任雷部主,非周雷公莫屬了。」
「哼……」
周雷公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雖然此前的頂頭上司便被斬於面前這名道人之手,但此前那位頂頭上司本也是被他乃至被其他雷部正神所看不起的。若非天宮限制,說不定他們自己便得先把主斬了。凡間清尚有風骨,能被民間百姓尊為雷公的人,又豈能沒有脊樑?對於正兒八經的雷公而言,傅雷公之死,既不能使他們對道人生出恩怨,也難以讓他們對這道人的本事心添敬畏。(5,0);
不過周雷公顯然是因此而益的,倒也對宋游多有善意。
「你何時進雪原?」
「今日除夕,便等明日吧。」
「不管伱何時進雪原,總之我雷部時刻注視,若你與之鬥法,定然下界為你助陣!」
「需要助陣之時,在下會呼喚雷公。」
「可!」
周雷公說完,腰板一直,穩穩噹噹端端正正的坐在神臺之上,便準備回去,只是不經意間餘一掃,掃過下方,又不由將眉頭一皺:
「為何今日也無香?」
聲音宛如雷鳴,回音滾滾不消。
「雷公還請見諒。」宋游笑著,不急不忙,「出城時本不知雪原邊界有雷公廟,何況此時寒大疫,百姓十不存三,家家戶戶房門閉,在下就算有心想要為雷公買香,也找不到鋪面。」
「下次記得!」
周雷公倒也沒說什麼,將頭一仰,恢復原本神像威嚴大氣睥睨天下的姿態,便迅速變得僵,也恢復了塑像的模樣。(5,0);
廟宇中神亦暗淡下來。
宋游從神像上收回目。
轉頭往外一看,大地昏昏沉沉,天空渾濁不堪,風雪之下,早晚都似黃昏,實在不知已至幾時。
大概是半下午了吧?
「……」
宋游隨便在廟宇角落便坐了下來,盤靠牆,對他們說道:「今日是除夕,便委屈兩位,在此度過一夜吧。」
外頭北風呼嘯,如訴如泣。
奇妙的是,廟中卻很平靜,好似無論外頭風雪再大,都統統進不來。
時間越來越晚,昏黃的天也暗了下來。
平原之上,不同樣式的小廟隔一大段距離就有一座,幾乎連線,黑夜之中偶有澤閃耀,是有妖邪趁夜外出,被廟中的神靈當場剷除。
今夜卻有一座廟宇亮起了火。
火明黃,照亮一片。
小廟亦抵擋著滿天風雪。(5,0);
宋游將神臺上麻麻的竹籤都取了下來,怕是兩個大籮筐都裝不下,以之點火,能燒好一陣。
借著火,吃過了晚飯。
宋游依然盤膝坐著,神寧靜。
三花貓坐在離火堆很近的位置,盯著火堆烤著火,只留給他一個小背影,後一條尾一下下拍打地面,不知想到什麼,忽然轉頭看向道人:
「除夕是過年嗎?」
宋游目一抬,與貓兒對視,立馬便出了笑意:「三花娘娘聰明。」
「今天就過年嗎?」
「這幾天都過年,今晚上午夜過後,就是新的一年了。」
「……」
三花貓想了想,抬起爪子,低頭了幾口,然後才對他說:「今年過年好像有點不一樣。」
「不一樣才好。」
宋游靠牆坐著不,笑著對說:「總過一樣的,也沒什麼意思,偶爾有個不一樣的,三花娘娘這一輩子都會記得。」(5,0);
「一樣的也記得。」
「那就是三花娘娘過目不忘。」
「過目不忘……」
「是。」
宋游又瞄了眼前邊的劍客。
劍客亦是盤膝坐著,一不,沉默不語,常常面思索之。
宋游知曉,他在思索他的劍道。
練武這種事,對於個人而言,多數靠的都是經年累月的練習,天賦悟大多是定死的,自己能選擇的,唯有練與不練。
劍便是如此,練則進,不練則廢。
若是劍道,前半段也靠練習,揮劍千千萬萬遍,屬於自己的劍道自然顯現。到了高深便要參悟了。而如他這般到了以武道的邊緣,能否破了那一層壁障便看自己能否悟出大道,天人相通。
這一點無疑極其艱難。
長夜漫漫,正適合思索。
道人兩眼盯著前邊,既看火堆,也看三花娘娘,同樣面思索之。(5,0);
一方地界的先天神靈,依託天地,本就難除,這雪原大妖又有保命神通,簡直天生難亡,若是雷部正神加上斗部靈合力都不能將之剿滅,宋游即使下山五年道行飛速增長,也絕不可能以蠻力將之滅殺。
雷部周雷公,已有主之力。
斗部金靈,天地有敵手。
「……」
還是貓兒無憂無慮。
三花娘娘對他們的思緒一概不知,一會兒化作,撿起竹籤,在地上寫詩練字,一會兒又變回貓兒,跑到門口去看風雪中閃耀的神,一會兒又跑回來與道人小聲談話,一會兒跑去看劍客用手在廟宇牆上投出不一樣的影子,玩心不因風雪而減弱,也不近在咫尺的大妖影響。
慢慢的,宋游也閉上了眼。
新年實在來得不知不覺。
再睜開眼,已是次日清晨。
……
明德六年,正月初一。(5,0);
寒風呼嘯,大雪漫天。
宋游站在廟宇門口,凝視北方。
「先生。」
後傳來劍客的聲音,問道:「可要我等與先生同去?」
宋游轉看他,微微一笑。
知曉他的想法——
劍客一路都在聽說雪原的大妖,昨日又從神靈口中聽了一遍,自然知曉他的本事,怕自己的跟隨不僅無益,反倒有害。
但也確實無需他們跟隨。
「不必了。」
「好。」
「此地已是禾州邊緣了吧?」
「是。」
「當日在長京城外,你我說好,只送我到禾州,沒想到卻走遍了整個禾州,更是耽擱了將近一年的時間。記得你還要去州尋親的,現如今看來怕是要走一大截回頭路才行了。」
「正好看看還有沒有的或新生的妖邪。」劍客沉聲說道。(5,0);
「既然此地已是禾州邊緣,也就只有一個雪原了,再往前送,就送到言州了,實無必要。」宋游頓了頓,「不知你又打算何時去往州呢?」
「舒某在此等先生歸來!」
「這樣正好。」
宋游低頭看了眼腳邊坐著梳的三花貓:「便要麻煩你和三花娘娘在此照看馬兒了。」
「?」
三花貓作頓時一頓,抬頭看他。
「屆時定有妖魔外逃。」宋游低頭看向貓兒,「在下去裡面除妖,便請兩位在外警惕,莫要讓妖邪傷了馬兒。」
「?」
三花貓歪頭盯著他,過了會兒,才開口問道:「什麼時候回來?」
「也許很快,也許很久。」
「也許很快!」
「也許也很久。」
「……」
三花貓坐在地上,仰頭盯著他不,又看了看旁邊的馬兒,這才說道:(5,0);
「放心吧!」
「有三花娘娘,在下自然放心。」
「對的!」
「先生盡請放心,舒某定照看好三花娘娘與馬!」
「??」
三花貓扭頭看了劍客幾眼,隨即再度看向道士,也學著劍客的語氣,聲音輕輕細細:「道士放心,三花娘娘定照看好舒某和馬兒!」
「那便告辭……」
宋游笑了笑,手一招,竹杖飛來,隨即杵著竹杖,只往前一步,便出了小廟,踏漫天風雪中。
只是沒走幾步,他又像是想起什麼,停下轉,看向門口的劍客:
「不知這一年以來,尤其是那日景玉城外、雷霆大作之後,你又對天雷之勢有幾分參悟?」
「回先生,有些參悟。」
「我非武人,也不知劍道如何,只是恰好也擅長雷法,便說說我對天雷一道的了解,只願能給足下一些參考。」(5,0);
「……」
劍客頓時神一凝,雙手抱拳:
「舒某洗耳恭聽!」
「世間萬皆有正反兩面,雷霆更是如此。即使天雷亦不止天威神罰,在它萬鈞之力、滾滾天威背後,可莫要忽略了那無限生機。」
「嗯?這又何解?」
「好比那驚蟄春雷,滅殺邪,震懾大地,可你也得知曉,這春日的生機正是從驚蟄之後才開始蓬發的。」道人站在風雪之中與他對談,「許是雷霆的聲太響亮,以至於世人常常忽略,自古以來雷雨之後都是萬蓬生長的時節,天上雷霆最盛之時,亦是地上生機最旺之際。」
道人停頓一下,看著他說:「所以它既是死,又是生。」
「舒某記下!」
「一家之言,請擇而聽之。」
道人說完已然轉,走漫天風雪。
……
金茉莉花向您發起了拯救過期月票計劃——
又是月底了,手中的月票馬上就要過期了,不投也是浪費,不如投給茉莉吧!每個月票寶寶都希有個歸宿,大家快來拯救它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