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酒樓沒什麼人,小二替他們上了茶點,阮妤正坐在靠窗的位置翻看帳本,看了一眼桌上的茶水才笑著問,「橘子茶沒了?」
「沒了。」
小二笑道:「都搶了,有些人還掏錢打包回去了。」
「就幾個橘子,怎麼還搶起來了。」阮妤笑得有些無奈。
「東家不知道,這人啊就是貪新鮮的,就說您今天做得蟹煲,可不是把人都吸引過來了?您都不知道,咱們金香樓還是第一次這樣熱鬧。」小二長得機靈,說話也機靈,他一邊給兩人倒茶一邊笑盈盈地說著話。
阮妤笑著問了他的名字,得了回答便讓人先下去了。(5,0);
心中倒也慨,那位不曾見過面的譚叔叔雖然沒能讓金香樓起死回生,但在管理這方面,他的確算得上是很優秀了,一個不怎麼營業的酒樓,到今天這樣的急況居然一點紕都沒出。
「在看什麼?」阮妤抬頭的時候瞧見邊的霍青行正皺著眉盯著一地方。
順著他的目看過去,便瞧見遠的巷子裡有兩個人面對面站著,雖然隔得遠,但也能夠瞧清兩人的影,赫然就是阮卓白和張平。
挑了下眉,臉上卻沒有多訝異,甚至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了一塊糕點慢悠悠地吃起了。
「你不驚訝?」霍青行自然瞧見發覺了,此時見既不生氣也不驚訝,反倒皺了眉。
阮妤把口中的糕點吞咽下去才語氣懶懶地答了一句,「驚訝啊。」
霍青行看著:「……」
他並不覺得現在是驚訝的樣子。
阮妤也沒搭理他,把糕點都吃完了,又拿出一塊帕子慢條斯理地著,而後才看著霍青行微擰的眉宇,笑道:「我是驚訝的,我開始以為張平只是單純驕傲看不起人,沒想到後面還有這麼一層緣故。」(5,0);
其實早在比賽之前就察覺到張平對若若現的敵意了。
不過那個時候單純以為這位長安來的大廚只是看不起這個空降的東家罷了。
唔。
沒想到啊。
托著下看著窗外,阮卓白和張平站得位置很是蔽,至對他們而言他們站著的地方很難被人發覺,可偏偏不巧,跟霍青行坐著的這個位置正好是個死角,別人瞧不見他們,他們卻是很容易瞧清外頭的狀況。
兩人不知道在說什麼。
阮卓白沉著一張臉,張平的臉也不好看,到最後直接不歡而散。
阮妤看著張平沉著臉離開,看著那平日溫文有禮的堂兄此時狠狠踹了下牆面,看著看著,沒忍住輕輕嘖了一聲,也懶得再去看阮卓白那副樣子,低頭握起茶盞慢慢喝著。
霍青行並非多管閒事的人,但此刻,他卻沒忍住發問,「你打算怎麼做?」
阮妤上輩子習慣和他商討事了,這會倒也不覺得突兀,輕輕唔了一聲,「他們不都鬧崩了嗎?」見霍青行仍蹙著眉,輕笑起來,「好啦,我知道怎麼理。」(5,0);
「張平要之後不鬧事,留著他也無所謂。」
「他若是有別的想法——」阮妤說話慢悠悠的,就好似在跟人討論今天那盆花比較香似的,只是聲音比臉要冷,「我這自然也容不下他。」
話音剛落。
張平邁進金香樓,他的臉十分難看,並未察覺到阮妤回來了,沉著一張臉要往後廚走的時候卻聽到一道清亮的聲,「張師傅回來啦?」
腳步驟然一頓。
他循聲看去,待瞧見窗邊安坐的子時,神微變。
阮妤卻跟個沒事人一樣,臉上掛著笑,杏眼也彎。
張平到底做了虧心事,這會不敢看人,應了一聲就往後廚走。
阮妤見他離開也就笑瞇瞇收回了眼,瞧見邊霍青行還看著,挑眉問,「看什麼?」
霍青行沒說話,正好阮父阮母回來了,在外頭喊他們,他就站了起來,要出去的時候才又提醒道:「阮卓白這人不簡單,小心點。」(5,0);
阮妤早在初見那日就知曉自己這位堂兄不簡單了。
不過——
看著霍青行的影半瞇了下眼,跟在人邊也著嗓音問,「你是不是知道我哥去哪了?」
霍青行腳步一頓,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阮妤,似乎沒想到會這樣問。
阮妤原本只是猜測,此時看著霍青行這幅模樣,便肯定了,「你果然知道。」
這事,阮庭之並未讓他保,只是從前無人問他,他也就沒說,如今阮妤既問起,他也沒瞞,「忠義王。」
「什麼?」
「他去忠義王的軍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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