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暉輕咳一聲,笑盈盈問,「你今天怎麼回事,跟阮妹子一起過來?」話語之間充斥著滿滿的八卦。
霍青行卻懶得理會他,直接問道:「天佑照料的那片紅果子還在嗎?」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應天暉挑眉,聽人說了句「有用」也沒問的,「應該在吧。」
他不大管家裡的事,而且那是他弟弟的寶貝東西,平時都不讓人,有次他娘覺得占地方想連拔了,他弟弟直接就跟瘋了似的大吵大鬧,嚇得他們一家人誰也不敢再打那塊地的主意了。
反正家裡地多,加上天佑的狀況,給他找點事做,總是好的。(5,0);
「你要用?」應天暉抱著刀問他。
「不是我。」霍青行搖頭。
嗯?
應天暉微怔,目朝那輛馬車看去,瞭然,「阮妹子要用?」他閒不住,想到剛才兩人相的形,心裡就跟被幾隻螞蟻爬過似的,得不行,可偏偏霍青行又是個悶葫蘆,他若不想說,他再想知道也沒用。
又有上次他的警告也不敢隨意打聽了。
只能說,「要用,你回頭去問問天佑好了,他一向聽你的話,他要肯,直接拿去便是,那東西長著也不知道幹什麼用。」有次他生吃了下,那子味道,他實在接不了。
霍青行點點頭,說了聲「走了」,想到什麼又留步,看著人說,「他有哥哥。」
「嗯?」
應天暉顯然沒反應過來,等明白他說的是什麼,不由失笑出聲,「你這話說的,我可是阮叔阮嬸親自認證過的,而且人家阮妹子都沒說什麼,你著什麼急啊?」
「說起來喊你什麼?」他想了想,好像只聽到阮妤喊他霍青行,應天暉拿手肘去撞霍青行,著聲問他,「說說啊,什麼?霍哥哥?不過我記得你們好像都十六,你大還大啊?」(5,0);
霍青行哪裡知道?
他只知道阮妤不是他霍青行,就是霍先生,他都不知道這個霍先生的稱謂怎麼來的……但他自然不會告知應天暉,連理都沒理他,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向馬車走去,站在馬車旁,他抬手輕輕敲了下馬車,車簾很快被人從裡頭掀起,阮妤探出,問他,「怎麼樣?」
霍青行還不確定,低聲說,「我去一趟。」
「在哪呀?我和你一道去。」左右下午,也沒什麼事了。
霍青行卻有些猶豫,應天佑的狀況不適合見外人,而且他也怕嚇到阮妤,抿了下,拒絕了,「在留蘭鎮,我自己去就好。」
阮妤並不是要一探到底的人,見他似乎有難言之也就沒有多問,不過聽到留蘭鎮微微一頓,問他,「留蘭鎮?」見人頜首又開口,「那一起去吧,我去那也有事。」
昨晚吃飯的時候,爹娘一直在念叨著譚耀叔叔一家。
譚叔叔還有一雙兒還活在世上。
阮妤前世沒和他們相過,也不認識他們,但不管出於家裡的私還是謝譚叔叔這些年為金香樓的付出,都應該去一趟,而且小古板一來一回,車錢也要不了,雖說可以通過別的法子,比如在畫畫上多加一些酬勞,但這人犟得很,誰知道肯不肯多收?(5,0);
也沒管霍青行同不同意,直接同車夫說,「師傅,先去一趟六寶齋,然後去一趟留蘭鎮。」
既然要去,總得買些見面禮。
霍青行見都已經決定好了,也就沒再多說,剛想跳上車轅,後就傳來一道淡淡的聲,「給你買披風,還是進來,自己選。」
霍青行回頭看,皺著眉,不解的意思。
阮妤雙手抱靠著馬車坐著,微微仰著的下卻一點都不讓人覺得倨傲,只不過角噙著的笑卻讓人覺不到的笑意,冷颼颼的,比外頭的風還要來得寒冷,「你今天是來替我幹活的,要是回頭生病了,霍先生是想讓我挨我爹娘的罵嗎?」剛才就這麼一程路也就算了,但去留蘭鎮可比回家還要遠,而且現在是秋日,一到傍晚,天就冷得很。
霍青行沉默地看著,他想說他的沒這麼差,不至於被風一吹就病倒,而且阮先生和阮嬸一向疼,又豈會罵?可看著阮妤皮笑不笑的模樣,到底還是選擇閉,彎腰走了進去,坐在阮妤的對面,原本是想把簾子拉著,但想到這樣讓人瞧見,更加引人注意了。
遂又作罷。
阮妤看著他這幅樣子,鼻子笑哼出一聲,衝車夫發了話,「師傅,先去六寶齋。」
那車夫顯然也看出才是有話語權的那個,高高應了一聲「是」,馬鞭一揚,就往六寶齋那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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