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子裡傳來季老太太的咳嗽聲,文氏立刻心神一凜,喊了一聲「祖母」然後就端著水盆進去了。(5,0);
文氏嫁得老五和季知行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這會季老太太被人服侍穿洗漱完便問了一句,「老四還沒回來?」
「是,」
文氏低著頭,溫聲答了,「四哥還在霍家。」
季老太太穿著一嶄新的錦,花白的頭髮盤高髻,還跟那些家老夫人似的綁著抹額,只是這抹額不似人家鑲金戴玉,只繡有一些花紋罷了,一聽這話,就有些不高興地皺起眉,嘟囔道:「也不知道他怎麼就偏偏喜歡如想那個丫頭。」雖然是自己的外孫,但對於季老太太而言,孫都看不過來,一個外姓的晚輩就更不值當什麼了,要不是有個讀書不錯的外孫在,當初就算兒著,也不會認這門親事。
嘆了口氣,「走吧,先去吃飯。」
也就只能盼著那個外孫爭氣點,金榜題名做大,以後也能讓清福。
畢竟那個外孫冷心冷麵那麼多年,連的面子都不怎麼賣,要真沒個什麼掣肘,還真拿他沒辦法,好在他一貫疼如想,有如想那個丫頭在他們家,以後還怕那個外孫不多加照拂?(5,0);
這樣一想,心裡倒是好多了,連帶著對如想的怨氣也沒那麼多了,像模像樣抬起手,文氏連忙扶著人走了出去。
堂間那裡已經擺好早膳,人也到的差不多了。
季家的男人們都已經早早吃過,不是出去務工就是出去探親訪友了,現在除了幾個小孩,也就季家的人們圍坐在一起,其中坐在主位偏右的位置,看著就要比其他婦人富貴幾分的就是季知行的娘親李氏。
李氏因為生了個出息的兒子,頗得季老太太的臉,平時面對這些妯娌兒媳的,也有些頤指氣使。
因為季知行去霍家探親已有兩日未歸,席上免不得說起這事。
李氏本就不喜歡霍如想,覺得這人人小還弱,以後肯定生不出兒子,最要的是,這樁親事還是那個早死的小姑子在床前沒有問過的意思,直接給家知行定下來的。
跟那個小姑子本就沒什麼往來,沒想到這人死了還要賴上家知行,就更慪了。
當初季知行回家說起這事,是一萬個不同意,的知行是要做大的,以後豪門貴都娶的,怎麼能娶這樣的小丫頭?(5,0);
偏偏知行就喜歡那個丫頭。
臉上本來因為被人奉承的笑在聽到這事時冷了下來。
晚輩們不敢開口,可李氏那些妯娌早就看不順眼了,這會見不高興,更是使了個眼,笑著說道:「說起來如想那丫頭的守孝也結束了,等過了及笄,嫂子,你可就能抱上孫子了。」
李氏嫁的是季老太太的大兒子,在這裡輩分是最大的,偏偏其他幾個妯娌都抱上了孫子、孫,卻沒有。
大兒子要等人長大才能娶妻,小兒子又是剛娶妻,這幾乎算是李氏的心病了。說起來也好笑,自己當初因為嫁進季家遲遲生不出兒子而被季老太太不喜,如今自己居然也了這樣的人,卻還沒有半點覺得不對的地方……沉著臉,剛要罵人,季老太太就拄著拐杖由文氏扶著進來了。
「娘。」
「祖母。」
剛剛還鬧得不行的一群人看到季老太太,全都站了起來,畢恭畢敬給人請安。
季老太太由人扶著坐在椅子上,這才不咸不淡地開口,「都坐吧。」(5,0);
「哎。」一群人紛紛落座。
文氏卻是不能坐的,是剛進門的新媳婦,還得服侍季老太太用膳,席間,一群人倒是沒再說季知行,而是說起隔壁林家。
「林家那個兒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說是一晚上沒回來。」
「可不是,林家那二老都快急瘋了,我聽說那個鄉紳家也派了人過來,說是要是林月出了什麼事就要他們賠錢!」
「嘖,當初貪他們那點錢,非要把人嫁過去,現在好了,這林月要真出了什麼事,回頭倒霉的還是他們,我可聽說了,那個鄉紳跟那位王知縣還有些關係呢。」
李氏也不喜歡林月,總覺得這丫頭總纏著家知行,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一聽這話也就跟著嘲道:「這姑娘家一個人跑到外頭,不出事才怪了,估計啊……」挑著,出譏誚的表,「早就沒了清白了。」
自己也是有兒的人,但說起別人家的兒就半點都不覺得忌諱。
旁人議論紛紛。(5,0);
站在季老太太後的文氏卻沒有參與這個話題,的神有些難看,其實昨天林月跑出去的時候來找過,問四哥去了哪裡,那會沒放在心上也就隨口一說,可此時聽得這番話,心臟卻跳得厲害,林月……不會去找四哥了吧?
有心想說一句,但想到李氏和季老太太的為人,要林月真去找了四哥出了什麼事,絕對沒好果子吃!
想到這。
文氏臉越發蒼白,低下頭,閉口不言。
……
這裡還在說著林月的事,外頭突然響起一陣聲音,是林母在說話,「月娘,你個死丫頭死去哪裡了!哎呀,你,你這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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