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了好一會兒,那陣難的彷彿割的痛才過去。
厲霆夜坐在臺階上,臉通紅,脖頸上青筋還在,更是滿頭的汗。
大口大口的呼吸幾次,他才扶著膝蓋慢慢的站起。
「厲霆夜?」
剛站起來,就聽到後傳來黃恩恩沙啞的聲。
穿著稚的小白兔卡通睡,披散著長發,手著眼,睡眼惺忪的站在二樓的樓梯拐角。
厲霆夜調整了一下呼吸,轉過,「你幹什麼?」
「我口。」黃恩恩說著,往下來,「你怎麼了,出了這麼多汗?」
看清他的臉,驚訝出聲,隨即抬起手往他額上探去。
厲霆夜偏頭躲開的手,蹙眉,語氣不悅:「別我。」
黃恩恩咬著,那個氣啊。
什麼嘛!
他嫌棄的語氣是幾個意思?
不讓,好像是什麼髒東西似的。
「誰想你了!」嗆了一句,黃恩恩撞開厲霆夜就要下樓去喝水。
可誰知道,他一個大男人竟然那麼弱。
只是輕輕撞了他一下,他就沒站住,直接跌坐在臺階上了。
看他跌倒,黃恩恩都傻眼了。
「厲,厲霆夜……」弱弱出聲,出手,扶他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厲霆夜臉鐵青一片,雙手在膝蓋上握拳。
抬眸,他狠狠的瞪向。
被他凌厲的眼神掃,黃恩恩嚇得腳下踩空。
短促的失聲尖,幸好厲霆夜眼疾手快,站起撲過來。
長臂勾住的細腰,將往自己懷裡一攏。
鼻尖撞上他堅的膛,痛的幾乎飆淚。
不過也避免了摔下臺階,摔個腦袋開瓢就慘了。
放開手,厲霆夜著的肩膀,「你還能再蠢一點嗎。」
「你才蠢,你一個站都站不住的傢伙有什麼資格說我蠢!」
本來還謝他救了自己,可是他張口就罵蠢,黃恩恩就算再好脾氣也忍不住。
況且,脾氣也不怎麼好,吃熊心豹子膽更是常事。
厲霆夜懶得搭理,轉就上樓去了。
黃恩恩對著他的背影張牙舞爪,憤恨的嘟嚷了一陣,才氣呼呼的下樓去廚房喝水了。
臥室里,厲霆夜拿出床頭櫃里的白藥瓶,往手裡倒出兩片白藥片,也不就水,就這麼直接吞了下去。
藥片乾的從嚨下去,苦味蔓延,侵蝕整片味蕾。
他疲倦的坐在床上,痛苦的記憶像百蟻噬心。
……
最近厲霆夜就像是一頭易怒的獅子,不就發脾氣。
黃恩恩一天能跟他打好幾次,這還只是在他下班回來,到睡覺前,短短的三四個小時里。
再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要被他給氣死。
鬱悶的黃恩恩連漫畫都沒心畫了,再一次離房出走,睡在了兒子臥室里。
躺在床上,瞪著天花板半響,轉頭很嚴肅的跟兒子討論,「軒軒,你說你爸爸是不是更年期?」
「噗嗤」一聲,厲灝軒沒忍住,被他媽媽萌的笑出聲。
「媽媽,更年期這個詞不能隨便用。爸爸還不到30歲,怎麼可能?」
「那他為什麼脾氣那麼臭?我上網查,說什麼更年期就會那樣。」
「媽媽你還上網查了?」
黃恩恩抿著,有點不好意思。
「唔」了一聲,埋頭在兒子頸窩裡蹭了蹭。
厲灝軒微笑媽媽的臉,聲說:「爸爸可能有什麼煩心事,等我和他聊聊,問一下。」
「嗯,好。」
給兒子,就放心了。
不過黃恩恩沒想到,不等兒子去問,就已經知道了原因。
厲霆夜會突然發神經的原因。
……
接到白璽的電話,黃恩恩欣然赴約。
兩人約在一間網紅茶店,好喝的茶加上緻心的布置裝潢,讓這裡為很多男男的打卡聖地。
「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好的地方?」
黃恩恩喝著茶,眼睛看不夠的看周圍。
白璽得意的挑眉,「我可是個平平無奇的小天才,知道這些不算什麼。」
黃恩恩哈哈笑,指著茶,「這個真的好好喝。」
白璽修長的手指著白瓷勺,攪著自己的那杯喝的,「嫂子,有個事我想問問你。」
「唔,什麼事?」
眼神輕閃,他看著黃恩恩,「最近霆夜怎麼樣?」
「厲霆夜?」提起厲霆夜,黃恩恩就皺了眉頭,撇著:「不怎麼樣。」
果然。
嘆息一聲,白璽說:「那他最近是不是很容易生氣,脾氣很差,而且還總是做噩夢?」
聞言,黃恩恩驚奇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你怎麼知道的?他上次做噩夢大,把我都醒了。我說他,他還不承認。」
說起來,黃恩恩撇,搞得好像是說謊似的。
沉一下,白璽斂眸,嚴肅道:「嫂子,其實這些都是有原因的。你想不想知道是為什麼?」
「啊?」黃恩恩愣了一下,看著白璽,「你知道?」
「當然。」
白璽呼出一口氣,告訴,「霆夜會這樣,是因為二十多年前的一場綁架。」
「綁架?」黃恩恩倒吸一口氣。
白璽點頭,接著說:「本來這件事是,不應該告訴別人。但我想,你知道的話,可以在邊好好照顧他。」
「你快說!快說!」黃恩恩心急的催促,「到底怎麼一回事?」
「二十多年前,霆夜6、7歲吧,他跟他二姐厲玥一起被綁架了。綁匪跟霆夜家要了一筆數額不小的錢,就在霆夜家籌錢的時候,厲玥回來了。」
「厲玥回去了?那厲霆夜呢?」
白璽搖搖頭,臉沉,「霆夜沒有。沒有人知道霆夜被綁匪藏在了哪裡,也沒有人知道綁匪對他做過什麼。後來霆夜被救回來,整整病了一年。再後來,每年到了他被綁架的日子前後,他都會這樣。易怒,做噩夢。看心理醫生也沒有用。」
聽完白璽的話,黃恩恩久久的沉默。
心非常的震撼,也非常的心疼。
都不知道。
不知道他有這麼可憐的過去。
想一想,還責怪他髮脾氣,還跟他吵架,氣他,真是不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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