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恩恩正躺在地上打滾，手捂著自己的肚子，臉慘白。

「黃恩恩！」

奔過去，厲霆夜將抱起來放在床上，著汗的額，急的聲音都打，「怎麼了？怎麼了？」

「疼，疼……」黃恩恩哭著對他說，可憐的不行，「我肚子好疼啊，厲霆夜，嗚嗚嗚……」

「乖，乖，別怕。你別哭，別哭……」

厲霆夜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掏出手機，他撥出號碼。

「媽媽！」

這時，聽到靜的厲灝軒跑來。

一看見他媽媽樣子，他嚇得一下子就跌坐在地上。

咬牙爬起來，正好他爸爸抱著他媽媽往門口過來。

「媽媽！爸爸！媽媽怎麼了？」

「軒軒別急。」厲霆夜說，「跟上來，我們送你媽媽去醫院。」

「好！」

厲灝軒咬牙，臉跟黃恩恩差不多了，白的不行，一步一步小跑著跟。

「這是怎麼了？」

一樓客廳里，厲鄭宇和姚金蘭看見他們急匆匆從樓上下來，厲霆夜是抱著黃恩恩的，而黃恩恩那張臉，白的不行，額上全是汗，裡念著「好疼，厲霆夜好疼」之類。

「怎麼了只是？」

「媽，恩恩肚子疼，我先送去醫院！」

來不及多做解釋，厲霆夜說完就抱著黃恩恩衝出門，厲灝軒跟在後面。

「這？」厲鄭宇擰眉，看向姚金蘭。

姚金蘭擔心跟著去的家乖孫，但是自己腳不方便，也不好跟著去。

……

醫院。

醫生給黃恩恩檢查了之後，確定是急闌尾炎，要馬上手。

「手？我怕！」

黃恩恩疼的都快昏過去了，可是聽到醫生的話，馬上掙扎要抓厲霆夜。

厲霆夜握住的手，安道：「乖，只是一個小手，很快就好。」

「我怕！我怕！」

有一些的記憶。

關於醫院，關於手室。

好像記得自己曾經有過這樣的時候，要進手室做手，差一點點就死在了裡面。

不想死，不能死。

捨不得兒子，還捨不得……

「我不想死！嗚嗚嗚！厲霆夜！」

原來，他在心中是這麼可靠的。

黃恩恩只是覺得這樣喊，這樣對厲霆夜說，就會沒事的。

厲霆夜知道害怕，聲道：「不會死的。只是小手。就一下下就好，我保證，嗯？」

黃恩恩還是怕，但是更加疼。

真的疼的不了了。

抓厲霆夜的手，哭著問：「真的嗎？真的不會死嗎？」

「不會。」厲霆夜俯吻了吻汗的額頭，一點都不嫌棄。

正好這會兒手室準備好，要推黃恩恩進去了。

「媽媽！」

厲灝軒在另外一邊握住黃恩恩的手，「媽媽，沒事的！我和爸爸在這裡等你！很快就好！」

看看兒子，看看厲霆夜，黃恩恩癟著。

那個樣子，讓厲霆夜心臟微微一疼。

被推進去，厲霆夜呼出一口氣，低頭就見他兒子張兮兮的著手室，兩隻小手攥著。

兒子好像是綳著一口氣，看上去有點嚇人。

彎下，厲霆夜抱住兒子小小的腰，他，「軒軒，軒軒。」

厲灝軒一不，氣都不怎麼。

這樣下去可不行。

厲霆夜索將他抱起來，自己坐在長椅上，把兒子擱在上，一下一下拍著後背。

「軒軒，軒軒呼吸，沒事的，呼吸一下，深呼吸。」

在他的引導下，厲灝軒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紅著眼睛，他轉頭看向他爸，聲音的了聲：「爸爸。」

那一聲，厲霆夜的心臟都抖了。

蹙眉，他兒子的頭髮，「軒軒，沒事的。只是一個闌尾手，嗯？你媽媽不會有事，很快就好了，嗯？別擔心了。」

有爸爸一遍一遍在耳邊這樣重複，厲灝軒才慢慢的緩過勁兒。

閉上眼睛，他的眼前就會一遍一遍播放某個淋淋的片段。

那是他媽媽出車禍的時候……

為了護著他，媽媽傷的嚴重，差一點點就死了……

那些，腥味，他現在好像還能聞見。

他的服上都是，手上和臉上也是，但那不是他的，是他媽媽的。

因為媽媽的保護，他甚至沒有一點傷，可是他媽媽卻……

後來依然阿姨就抱著他，和他一起等媽媽的手。

那真的是他經歷過的，最恐怖，最漫長的時間。

現在想起來，他還會後怕。

兒子在懷裡開始發抖，厲霆夜不得不抱了他。

「軒軒，你沒事吧？」

厲灝軒睜開眼睛，了下乾的瓣，「爸爸，媽媽出來了嗎？」

「你媽媽剛進去，等下就出來了，別怕，別擔心。」

「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其實手的時間真的不長，只是在厲霆夜和厲灝軒看來，卻被無限的延。

終於，手室的紅燈熄滅。

黃恩恩的手完了。

……

病房裡。

黃恩恩躺在床上，一不敢。

厲灝軒站在床邊，握著的手，小臉非常的嚴肅。

厲霆夜聽完醫生的叮囑，轉頭看著兒子，嘆口氣。

不等他說什麼，黃恩恩開始逗兒子了。

「軒軒，我沒事。其實一點都不疼。」

「……」

「我剛才是不是丟臉的？我還哭的那麼厲害。不過剛才真的好疼的。」

「……」

「軒軒？軒軒你怎麼不說話啊？」

眨眼睛，黃恩恩有點著急。

厲灝軒了，終於發出沙啞的聲音，「媽媽，還疼嗎？」

黃恩恩聞言，馬上說：「不疼，不疼，一點都不……哎喲！」

一不小心就牽扯了傷口，立刻疼的出來。

厲霆夜一個箭步上前，蹙眉道：「老實躺著，別。」

黃恩恩抿著，笑了下。

厲霆夜看笑，心裡就了。

手握住兒子的肩膀，他輕聲，「軒軒，去那邊坐一下？」

兒子的神經一直繃著，不肯鬆緩。

一個小小的闌尾手也張這樣，他是真的很他媽媽啊。

厲灝軒卻不肯，執意就要站在這裡。

他就要這樣看著他媽媽，守著他媽媽。

一直到心完全放下來為止。

在此之前，他是不會移一步的。

厲霆夜沒辦法，只好隨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