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除夕夜

不知不覺，帝國第八百二十七年即將走到盡頭，距離新年，越來越近。

蒞臨年關，整座城市的節奏，明顯慢了下來，人們都沉浸在迎接新年的喜慶之中。

雖然遙遠的北境,那個橫亞歐兩大州、無比強大的羅剎帝國，又在厲兵秣馬、準備在來年對帝國發春季攻勢。

不過帝國之民，都不怎麼擔心。他們知道，天策大都督守著北境。

有帝國的聖者在，胡馬焉能度山？

蜀郡又迎來兩場風雪后，便到臘月二十九。

馬上就是除夕夜，市區所有知名的餐廳,都被預訂一空。

街道的霓虹，在白晝就開始閃爍,營造出歡快太平景象。

年假的人們、佔據了遊樂場的天、冰雪世界的特餐廳。

提前兩天就開始歡度新年。

卻還有一群人，正在熱火朝天的工作。

蒼生大廈前，沈蒼生高達八十米的雕像，於小年夜宣告竣工。

圍布拆除后，人們終於看清楚雕像模樣——

原來不是他們以為、那位神的天策帥給自己樹立的雕像，而是前蜀郡首富沈蒼生。

雕像取得是沈長生四十歲左右的樣子，一個男人最風華正茂的年紀。

抬眼看去，他手捧一卷古籍，目遙遠方，揮斥方遒、意氣飛揚。

「真的是沈先生呢……坊間早在風傳，天策帥是沈先生的義子，現在看來，傳聞是真的……」

「還有人說……天策帥是為沈先生復仇而來……四大家族的末日，就要到了……」

「若是真的，那可真是大快人心……沈先生多好的人啊，卻被四大家族害得,凄涼死去,三年前的大年初一,從盛天酒店的天臺跳下，摔一灘泥，連全都沒留下……」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沈先生雕像下，刻的是張載的橫渠四為句呢，沈先生這一生，還真擔得起這橫渠四為句……」

廣場上的人們，穿著厚厚的冬，遙著這座八十米高的雕像，窸窣議論著，又有多人，自發的買了鮮花，上前對著雕像鞠躬，然後把鮮花放在雕像下面。

不過一會兒，就整整齊齊擺了許多鮮花。

……

「義母，君婥，爺爺，小姨……義父雖已死去三年，但蜀郡之民，並沒有忘記他。」

雕像前，李昂披長風，看著剛剛宣布竣工的雕像。

看到蜀郡之民，自發的開始去參拜和送花，他忍不住慨。

邊站著蘇蘭、沈君婥、沈仲康、沈素言四人。

蒞臨年關，李昂派人去臨邛把沈仲康和沈素言接到東湖別墅，一家人湊個齊齊整整，今年終於可以吃頓溫馨的年夜飯。

蒼生雕像的竣工儀式，李昂便帶著一家人來看。

沈仲康嘆道：

「昂兒啊，你義父這一生，活得很明白，更是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奈何死在小人之手。」

他看著自己大兒子栩栩如真的雕像，也就紅了眼眶。

「大哥……」

沈素言喃喃著，眼淚抑制不住掉下。

緒很快就蔓延到蘇蘭和沈君婥上。

三個人都哭的不行。

李昂有些無奈。

「義母，小姨，君婥……大過年的，哭什麼。義父在天上看著我們一家人，他……肯定不希看到你們哭的。」

三個人就抑制住泛濫的緒。

一時間都沒有人再說話。

就那麼怔怔看著蒼生雕像。

「哥，要是爸爸還活著……那得有多好？」

沈君婥悠悠一嘆。

「是啊，昂兒你這麼有出息，要是你義父還活著，可不知道高興什麼模樣。」

沈素言跟著道。

李昂喟然一嘆。

環視一周，目變得冷冽。

「三年前的大年初一，義父死。」

「今天是臘月二十九，還有兩天，便是大年初一，到那天，我便送他們四大家族上路。」

又轉頭跟沈仲康說道：

「爺爺……義父遷墳的事，都籌備好了麼？」

沈仲康點頭道：

「都準備好了……現在沈族上下，對昂兒你是又敬又怕，蒼生遷墳的事，他們忙前忙后在張羅……我都沒怎麼得上手。」

「還有……族長托我帶話，問……問昂兒你是否還願意族譜……」

「老族長……還想讓我族譜？」

李昂有些哭笑不得。

當初就是這老傢伙把他的名字，從沈氏族譜剔除的吧。

沈君婥冷冷道：

「這群白眼狼，當初那麼對哥哥，對爸爸……現在居然有臉讓哥哥原諒他們？」

李昂道：

「爺爺，替我答覆老族長和沈族……族譜我就不了。我是沈長生的兒子，不代表我就非得是沈族的人。」

「那天在沈族的祖宗祠堂，我說的很清楚，自此以後，沈族跟我再無瓜葛。」

「此次我給義父遷墳，沈族上下，若是表現好點，別再給我弄出什麼幺蛾子，那我便顧及一下分，給他們留條路走。」

……

第二天便是年三十兒。

一家人便聚在一起，吃年夜飯。

晚上李昂親自下廚，搗鼓了一大桌。

沈仲康、沈素言、蘇蘭、沈君婥，還有郭妍、葉靈兒兩個小姑娘，以及高長恭、白玉蘭、唐斬這三個親衛，再加上李昂自己，將將湊夠一桌。

除了兩個小姑娘，包括蘇蘭和沈仲康，都飲了酒。

李昂和他的三個親衛，就更是喝得爛醉如泥。

多年戎馬，風餐宿。

已經有好多年沒有正式吃過一頓年夜飯。

吃完年夜飯，家裡幾個人收拾碗筷，李昂披著風，到外面散步，散散酒氣，高長恭跟隨。

大年三十，家家喜慶，不人都在燃放煙花竹，辭舊迎新。

鞭炮聲聲耳，天上更是有許多煙花，奼紫嫣紅，極盡妍態浮。

有些爛醉的李昂，抬頭天，看著這樣的絢爛，目中著沉鬱。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