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父的這一句話說的是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而幾乎是他的話音剛剛落下之際,忽然就有一道風憑空而起,那風并不大,但卻極其冷冽,散發著一...讓人靈魂都為之戰栗的死亡氣息!
無論是初然的阿爹長河,還是向老三和那名為娘的尸,亦或者是黃帥,在我師父說完這句話之后,全都下意識的后退,長河更是一把將初然給抱到了一旁。
“雖然和這個老子也認識幾十年了,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以活人差的份,來定奪一個人的生死。”長河看著我師父的背影,聲音低沉的說道。
“活人差,一言可斷人生死,一語,可斷絕來世路,當真是讓人心生敬畏!”黃帥也開口說道。
至于向老三卻是沒有吭聲,只是將娘護在了后。
這時,就聽‘哇’的一聲傳出,我轉頭看去,隨后就看到,劉瘸子竟然噴出了一口。
而后,他雙目圓瞪,眼底滿是驚恐之,兩顆眼球,幾乎都要凸出眼眶了,那種覺,就仿佛是他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景象一般。
“那是什麼!”下一刻,我忽然就是心神一震。
我瞪大著眼睛,滿面震撼,整個人就仿佛如遭雷擊了一般,瞬間就怔住了。
就看到,當我師父的話音落下后,他的后,竟然出現了一尊巨大的虛影。
那虛影十分高大,渾都繚繞著濃郁的死氣,它高坐在一個骷髏頭骨堆積起來的王座上,歪著腦袋,以右手拄著下,左手中拿著一個卷軸。
它的一雙眸子散發著詭異的澤,且眼底無悲無喜,那種覺,就仿佛一個高高在上的神,在俯視著一群螻蟻一般!
“這是...法相?”
我的天!
在看到這個虛影之后我整個人都傻了。
我曾在一本古籍中看到過有關于法相的記載。
傳說,當一個人道行高深到一定程度之后,便可以修煉出法相,法相乃是天地靈氣所凝聚而,與人神魂相通,跟天地間的靈氣天生親近,由法相施展出來的道法,有天然的力量加。
但那本古籍的作者也只是道聽途說,因為,這已經超了凡人的范疇了,已經屬于神仙手段了。
從古至今,都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人。
“難道,我師父已經...可以凝聚法相了?那他...豈不是神仙了?”‘我咕嚕’一聲咽了口吐沫。
但隨后我便搖了搖頭。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別說這座絕命風水局了,就算是十座絕命風水局,我師父彈指間也可破。
就更不用去普陀寺借法,來鎮后山古墓中的異了。
只是,既然不是法相,那會是什麼呢?
“這是伴生判。”我師父突然回頭看向了我,聲音低沉的說道:“每一任活人差上任后,都會凝聚出一伴生判,伴生判手中拿著的那個卷軸,便是生死簿。”
聽到我師父的話之后,我頓時心頭一震。
“伴生判,生死簿...”我喃喃自語,臉上,寫滿了震驚的神。
之前,我只知道活人差,也知道活人差似乎很牛,但卻不知道活人差到底牛在何。
現在,我明白了。
一言斷生死,一語阻斷來生路。
這種猶如言出法隨的能力,誰不畏懼,誰不臣服?
這時,就聽‘嗬嗬’的聲音響起,卻是劉瘸子雙目圓瞪,腦袋高高的抬起,那種覺,就仿佛他的要飄起來一樣。
隨后,就聽‘嘩啦啦’一聲脆響傳出,卻是那尊伴生判手中的卷軸突然翻了起來。
最后,就聽‘啪’的一聲,卻是前一秒還極速翻的生死簿突然被定格在了某一頁上,而后,就見伴生判的另外一只手抬了起來。
他的手中拿著一死氣繚繞的筆,筆桿上,繚繞著麻麻的符文,此刻被拿起后,那符文就仿佛活過來了一般,在筆桿上一陣游。
“這是判筆嗎?”我已經被震驚的無以復加了。
生死簿,判筆,這可是傳說中的東西啊。
而今天,我竟然親眼得見了。
這一切的一切,都猶如夢幻一般,讓我忽然生出了一種不真實,自己在做夢的錯覺。
這時,就見伴生判手持判筆,在生死簿上狠狠的一劃。
頓時!
劉瘸子渾劇烈的抖了起來,隨即,他的‘砰’的一聲猛然破碎,化了滿地的。
而后,就見一個被無數符箓纏的魂魄突然飄飛了起來,這個魂魄,正是劉瘸子的。
此刻,劉瘸子的魂魄上布滿了符箓,那些符箓就仿佛鐵索一般,死死的束縛著他,讓他無法彈分毫。
“張渡厄,放了我,放了我...你如果殺了我,那位大人是不會放過你的!”劉瘸子劇烈的掙扎,大聲的嘶吼,但一切都是徒勞。
就看到,伴生判突然張開了,隨即吐出了一條猶如長蛇般的猩紅舌頭。
他舌頭越越長,最后猛然一卷,竟然直接將劉瘸子的魂魄給卷進了里。
然后‘嘎嘣嘎嘣’的咀嚼了起來,一邊咀嚼,角還泛起了一邪異的獰笑。
“被...吃了?”
哪怕是我,在看到這一幕后也忍不住渾一抖,尤其是看到那伴生判角的邪異獰笑后,更是渾都起了一層皮疙瘩。
但長河等人卻沒有毫異常,就仿佛他們什麼都看不到一樣。
“難道,這尊伴生判,只有我們走人一脈的人,和被活人差宣判了死亡的人才能看到嗎?”
當伴生判吞噬了劉瘸子的魂魄后,那本被打開的卷軸便再次翻了起來,隨后重新合攏在一起。
而那尊伴生判的法相,也慢慢淡了下去,只是須彌間,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至于我師父,卻是一聲冷哼,隨即回頭,看向了我沉聲道:“鐵口斷生死,道法定乾坤,預知后事,請問走人。死人在間的事,我們要管,活人去間鬧事,我們,還要管!”
“這,便是活人差!”